第96章 虚伪的富二代
残阳剑救主心切,一路疾射,快比流星,所到之处,必有损伤。
霍夫人坐在树上,眼看灭绝神掌就要顺着青藤打向劳桑心,而对方却毫无办法,一时惊了,“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
可不能真弄死她!伸手聚气,欲发功收回掌力。
这时,“咻!”的一声,残阳剑来到了树林之中。
劳桑心大喜,默念心法,就在灭绝神掌即将打向她时,残阳剑突然割断了她手上的青藤。她适时地抓住剑柄,巨大的冲击力将她和残阳剑一起甩了出去。
劳桑心双手紧紧握着残阳剑,随它一起几个空翻,艰难地将残阳剑插入硬石之中。硬石承受不了残阳剑巨大的威力,顿时粉碎,残阳剑顺势直插地底。劳桑心却还是没有停下来,直往后退,残阳剑随她一起,将地面划出了长长一道裂缝。几米之后,一人一物才缓缓停了下来。
就在劳桑心死里逃生的时刻,被残阳剑割断的青藤掉落在一颗粗老的柳树之上。霍夫人并没有收回掌力,毒辣火红的掌印随青藤击中了柳树。只听得一声巨响,柳树被掌力劈开,碎枝满天飞。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所有惊险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此时,劳桑心半跪于地,握剑的手微微发抖,额头也布满了汗水,显然非常吃力。残阳剑的质量已显而易见,如此巨大的冲力,不仅能够保劳桑心安然无恙,而且毫发无伤。若是普通的剑,早已折断。
劳桑心缓缓起身,拔出沾满泥土的残阳剑,用手绢擦拭剑身。除去污泽的残阳剑闪着耀眼的光芒,让霍夫人连连称赞:“好剑!”似乎是劳桑心的表现激起了她的斗志,她抽了树上的几根青藤,抛向对方。
四根青藤如蛇舞般拥向劳桑心,根根带着劲气,疾,猛,似是想来个措手不及。劳桑心毫不惊慌,挥起残阳剑,几个剑花一挽,青藤一节一节掉落在地。尚未歇一口气,数根青藤再次袭来,这一次的威力更甚先前。幽绿惹眼的青藤,欲意缭缠,盘根交错,似乎是暗藏着某种奇妙的阵法,龙飞凤舞般游向劳桑心。
方才的激战已然损失劳桑心不少的体力,让她无法施展出耗费精力的天地玄剑,只得以残阳剑法迎战。她将残阳剑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翻弄于手心,然后双掌出力,将剑向前一抛。
残阳剑光芒四射,竖于半空,不停地转动剑身,周身的剑气以剑为中心聚集在了一起,绕成了偌大的气圈。青藤尚未靠近,便被剑气化为齑粉。
残阳剑一路消灭青藤,一路向霍夫人靠近,杀气可见。霍夫人眼神一变,奔向枝头,弯腰聚功,一股劲气从她掌内散出。刹那间,无数青藤从四面八方涌来,齐齐缠住劳桑心的腰身。
劳桑心双手正聚精会神地施展残阳剑,对付前面的青藤,无法分神对抗,只得以内力将青藤逼离自己的身体,同时运功加大了残阳剑的威力,步步向霍夫人靠近。她想先一步以残阳剑制住霍夫人。
霍夫人看着不停旋转的残阳剑,夺目的剑光刺痛了她的双眼。越靠越近,越看越清。熟悉的剑柄,熟悉的剑尖,这一幕,岂不是似曾相识?
“残阳沥血,天地惊魂。原来她竟是残阳剑主。”霍夫人望着眼前的残阳剑,喃喃自语,一时竟忘了躲闪。残阳剑趁机没入她的胸口。
“噗!”吐出了一口鲜血,霍夫人并没有立即倒下,她伸手聚气,往身后一探,残阳剑出现在了她的手中。用力一甩,剑如飞轮般飞向劳桑心,割断她腰间的青藤,插在了地上。
“天意,一切都是天意!”霍夫人最后看一眼劳桑心,带伤离开了树林。
劳桑心有些虚弱,缓缓跪地,默念‘化心’心法,调整内息。
庄伏楼赶到这里时,劳桑心正在用残阳剑法对付青藤。本想出手相救,但看到那熟悉的“锁梦楼”阵法时,他犹豫了。这种独门阵法,应该只有灵渊阁的人才会吧,而且还使得如此出神入化,莫非那黑衣蒙面人是少阁主?若真是她,他又将如何面对?
直到战斗结束,庄伏楼才现身。
目睹了整个战斗过程,包括那人受伤,他竟还是无法确定究竟对方是不是少阁主。他发现,纵使他和少阁主一起长大,却一点都不了解她。她的身影,她的神情,她的眼睛,甚至是声音,他都忘得一干二净。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已淡出了自己的生命之中。师弟说的没错,自己果真是个无情的人。
“庄伏楼,你怎么会在这里?”庄伏楼的到来让劳桑心有些不快,他莫不是在跟踪自己。
“我是跟着残阳剑来的。”庄伏楼实话实说,“你受伤了?”语气中充满了关怀。
“小伤而已。”劳桑心语气淡然,看着满地断裂的青藤,道:“这奇异的武功跟你之前用的有些相同,你认识她吗?”
“我……不认识。”庄伏楼摇头,见劳桑心看他的眼神有些怀疑,便补充道:“不过,她用的武功的确是我一派。”
“这么说,那个人也是灵渊阁的人了。”看来,自己是被灵渊阁的人给盯上了。这件事得告诉领主,不然可能会影响计划。
庄伏楼很惊讶对方居然知道自己来自于灵渊阁,他并未跟任何人说过自己的来历。事实上,庄伏楼的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夜未央和麦长风这种精晓江湖事的人外,就连孟传情,也是麦长风告诉他的。
在莫邪大会上伪装的几人,各自的真实身份早已互相知晓,然劳桑心除外,似乎只有她才是赢家,到现在,身份依然成谜。
劳桑心试探道:“她的功夫如此高深,会不会是灵渊阁的阁主?”
灵渊阁乃武林圣地,阁中高手都是飘忽不定,神秘莫测。劳桑心并不知道现今的灵渊阁主人是谁,只得凭空猜测。
庄伏楼摇头道:“不是。”老阁主早已亡故,如今灵渊阁最强的应当是少阁主。他心里想着却并没有将这阁中隐秘说出来。
“那个人一直都是单手对敌,如果真是……阁主的话,以她的功力,你不可能还活着,更别说是伤她了。”劳桑心的试探,倒让庄伏楼有些肯定了。
劳桑心浅笑,“这是什么武功?”
如此夸大对手的话,劳桑心听后并没有生气。灵渊阁的主子如果不够强的话,就不值得领主如此重视了。为了以后着想,她还是先打探一下敌情。
劳桑心这一笑,让庄伏楼心底一动:这个女人平时看起来很冷淡,但笑起来却是那么好看。这一笑,也卸下了他的防御,道出了“锁梦楼”的秘密。
“这种武功是灵渊阁的祖师所创,叫做锁梦楼。锁同索音,顾名思义这种武功需借鉴长索长绳之类方可施展。一旦绳索在手,即便身临绝境也可死里逃生,绳索多时,还可施展阵法,威力就越大。因为这阵法是在楼兰城作战时想出来的,因此,才有了这么一个诗意的名字。”
“这么说,方才那人如此厉害,完全是凭借‘三才六合’中的地利了。”劳桑心莫名的有些高兴,对于刚才的狼狈,她还是有些介怀的。她一直想做一个强者,为了某个人。
庄伏楼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劳桑心站起身,突然道:“你就先留在这里,待我需要你时再出来。”
庄伏楼以为她跟自己说话,一愣,却见劳桑心聚气于掌,拍向插在地上的残阳剑。残阳剑瞬间没入地底。他睁大了眼睛,望着一脸轻松的劳桑心,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样也行?
似乎了解他心中所想,劳桑心冷笑一声,“怎么?你的沥血剑恐怕做不到吧?”
庄伏楼道:“我没有试过。”他并不知道剑还可以如此听话,也从没有人教过他。
庄伏楼得到沥血剑,原本就是一个巧合。
当初,灵渊阁内乱,一场打斗中,他的剑被折断了。急需武器的他,毅然抽出了那把一直被供在灵渊阁大厅的沥血剑。
离开灵渊阁后,他一直将剑带在身边,因为无人教授,只得凭借自身高超的剑术,用短短两年的时间,领会了所有剑招。这已然不易,若想让沥血剑与他心意合一,恐怕还要费些时日。
劳桑心与他不同,她得到残阳剑也不过才三个月的时间。但她有一个很好的师父,将所有他知道的都教给了她。却唯独没有告诉她一件事:残阳沥血历任的主人,无论有多少恩怨情仇,终将会成为一对夫妻。
庄伏楼是知道这个的,所以,纵然他并不是很喜欢劳桑心,却还是想要靠近她,跟她培养感情。
“这就是剑心,代表它已经完全认同了我。而你的沥血,如果没有剑心,有剑与无剑有何区别?”劳桑心的语气带着一丝轻蔑。
庄伏楼苦笑,如今,他的剑已不在,还谈什么剑心?
劳桑心拍掉身上的泥土,转身欲离开。
“你去哪里?”庄伏楼叫住了她。
“自然是回客栈。”这家伙管的太宽了吧。
“我想知道,你留在客栈有什么目的?”一个江湖人屈居于一家客栈,甚至甘愿做厨娘,若不是有所企图,便是她想退隐江湖了。庄伏楼可不觉得她是后者。
“这与你无关!”劳桑心不愿理会他,径直往前走。
庄伏楼突然抓住了劳桑心的手臂,迫使她停下来,“告诉我。”他只是想了解她。
“放手!”劳桑心气愤地挣开手,却因为踩到一块石头被庄伏楼一带,靠在了他的胸前。
在这尴尬时刻,一个人影从林中窜了出来。“喂!你在干什么!”突然跑过来的人将两人分开,“放开她!”霍春秋敌视庄伏楼,将劳桑心拉向一边。
劳桑心对霍春秋也没什么好脸色,劈头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来这个树林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庄伏楼是因为巧合跟着残阳剑来的,但霍春秋呢?难道从一开始,他就跟着自己?
“我……”霍春秋打着哈哈:“我,那个,是小孟告诉我你来这里的。”
这话一出口,可让躲在树后的孟传情哭笑不得:这家伙,撒谎怎么能套到我头上?明明是他自己一路跟过来的。
孟传情藏的小心且隐秘。
他来的有些晚,所以并没有看到刚才精彩的打斗场面,但庄伏楼和劳桑心两人的拉拉扯扯,他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心底顿时有些疑惑:这庄伏楼,在武林庄跟姐姐走的那么近,还以为他喜欢姐姐。今个儿又如此在意劳桑心,莫不是他真正喜欢的是残阳剑主?
沥血剑主跟残阳剑主……咦?好像有人跟我说过,残阳沥血最终会成为一对吧!难道庄伏楼是因为这个?
他藏在树后,继续偷听几人谈话。
霍春秋是个不擅长说谎的人,他的表情和眼神已经明确地告诉劳桑心,他在欺骗自己。
劳桑心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霍春秋。
隐藏身份和武功,也许是迫不得已,说了谎也没什么,但是,一个笨得连说谎都破绽百出的人,是让她更瞧不起的。要么,就撒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要么就实话实话,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感觉自己被欺骗。比起实诚的庄伏楼,这个虚伪的富二代更令她厌恶。
霍春秋没有感受到她的变化,瞪着庄伏楼,道:“你这家伙哪冒出来的,光天化日的,敢欺负桑心!”
庄伏楼淡淡地看他一眼,“至少,我没有欺骗她。”跟上已经离开的劳桑心,“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吧,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劳桑心断然拒绝,并有意无意地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霍春秋上前讨好她,“桑心啊,有什么需要,我也可以帮你的。”
劳桑心看向树上的竹篮,诡秘一笑,道:“好吧,那你就帮我把树上的竹篮给弄下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会不会轻功。
庄伏楼很不合时宜地开口了,“还是我来吧!”却被劳桑心用眼神制止了。
霍春秋大致量了一下树的高度,有些胆怯,指着庄伏楼道:“他不是要帮忙吗?还是让他来好了。”
劳桑心脸色一僵,“怎么,你不愿意帮我?”
“当然愿意!”霍春秋不想美人生气,苦恼地看着竹篮。挂在那么粗的树丫上,想把它摇下来是不可能的。扁袖,提气,跃起,然后很不雅地抱住了树腰。
这下,庄伏楼明白了劳桑心的用意,就刚才那几下,他还以为霍春秋会轻功呢。百般失望的两人,静静地靠在树上,边等着某人爬树,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庄伏楼,你说,就他这样,还要爬多久才能拿到篮子?”
“不知道。”
“真是没用的家伙!”
“他只是想做普通人而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霍春秋大喊:“我拿到了!”兴奋之余,脚下一滑,然后华丽丽地摔了下来,竹篮里的蘑菇也撒了一地。
“看来你还有两下子,从那么高的地方猛然摔下来,还可以保证自己的要害不受伤。”劳桑心看着缓缓爬起来的霍春秋,冷笑。
庄伏楼看着两人,若有所思,这个残阳剑主,心地似乎有些歹毒。刚才,他分明看见是劳桑心弹了一颗石子,才让霍春秋摔下来的。为了试探他的武功,她竟然不顾对方的生死。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她留在那个客栈又是为了什么?
“喂!你叫庄伏楼?过来帮忙捡蘑菇。”霍春秋很不客气地对庄伏楼道。
孟传情直到霍春秋下树之后才离开,他虽然伤势没有痊愈,但闭气却游刃有余。所以,两位用剑高手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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