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3章 太子殿下
就在码头外铁甲舰上袁吉善痛批儿子差点远时,有个神秘人物悄然入了孟州的第一青楼‘怡香院’。
他很轻松就见到了所谓‘怡香院’的头牌‘云香’小姐。
‘云香’也就是‘天魔圣女’裴婧裴珺素。
她可不是谁就能随随便便见到的人。
所谓的头牌‘云香’就是用来吊人胃口的,真没哪个真正单独见过这位头牌。
什么大儒的孙子,富绅的儿子,‘孟州四杰’在内,包括他们的子嗣,那在孟州都是牛逼的不得了的人物,可任谁都没见过这位‘云香小姐’。
倒是这些人中有的怕失了面子,自己吹嘘说‘我昨儿个是真见着云香了……’
久而久知,见过云香的也就‘多’了,一个个狠了命的替云香吹,这也香,那也香,放个屁都是香的,你不信啊?
即使你不信,你也没有闻人家云香屁的机会,压根就轮不到你。
对外界来讲,‘云香小姐’不算神秘,反而艳名高炽。
但没见过云香又吹说见过的,只能是自己心里面急,还得装着我见云香的样儿。
面明谁都不会讲漏了,打死也不承认我没‘会’过云香,那太跌份了。
实际上‘云香’所在的云香阁素淡的很,越发予人一种清幽淡雅之感,今儿趁着夜色钻进‘云香阁’的这位可真不是一般人呐。
他是谁啊?
“太子殿下怎会来到孟州?”
嚯,太子?
从陈道玄刚到这个‘大楚’,就因废太子一案卷入了风波之中。
如今,这位失踪了的废太子终于露面了啊?
没错,这位真是失踪的废太子‘陈弘’,他终于藏不住了,悄悄跑来了孟州。
实在是孟州的动静真心不小,他也是来浑水摸鱼的。
论年龄,陈弘要比裴珺素大几岁,表面上看他也就是二十三四的样子,剑目朗目的颇为俊挺,就是脸色比一般人要阴沉的多,或许和他每日里发愁当不上皇帝有关吧?
人一旦为某些事发了愁,情绪就无法舒展,甚至长年积郁,可能导致大疾。
尤其这句‘太子殿下’对陈弘来说简直就一句极致的嘲讽。
压根他就不是‘太子殿下’,被废了啊,现在别说当皇帝了,他先能重当回太子都基本没了可能,皇帝那个位置离他何其之远?
这不是嘲鄙是什么?
“妹子,为兄不与你计较甚么,我等虽非一母同胞,但毕竟也是同父血脉,也是血亲兄妹对吧?这一点你须承认的吧?”
“这是事实,不会因谁而改变,小妹也认的,”
裴珺素脸上也有一丝淡淡的笑,但也能看出来,她的眼神儿是冰冷的。
“认就好,不是说父亲也在孟州的吗?怎么又走了呢?”
这才是陈弘最关心的一桩事,若没有‘父亲大人’的支持,天魔教的势自己能借多少呢?若无天魔教暗中相助,自己将来成事的概率就要低了许多呢。
当然,离了天魔教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自己还有‘河西军’的支持,那毕竟是母族的力量,不借给别人,也得借给自己用吧?
只不过这些年下来,母亲出身的‘河西一族’早就凋零了太多,虽还成军,但分化成了多股势力,未必就会不怕死的去支持‘废太子’,这也是陈弘极力要拉到天魔教这个强援的主因,所以他亲自到了‘孟州’。
另一方面,他觉得‘宁德公主’和青天司那个姓陈的未必不能拉拢一下。
他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早被人家全知道了。
“父亲的事,我不过问。”
裴珺素的都懒得多说什么,有这一句足矣。
碰了个软钉子的陈弘也不以为忤,别人不知他是假太子,可眼前这位清楚啊,所以他装都不好装,干笑道:“我入城前就收到了孟州一些消息,裴域怎就入了孟州卫?不过也好,正可做为……哈哈,”
你想多了吧?
裴珺素都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鄙色了,合辙你以为裴域是你弟弟啊?想什么呢你?
“大兄,有些大势在悄悄转变,人呢,最好是认清自己要行的路,是行的通还是行不通,在行前要做一番估量才好,不好撞的头破血流才清醒,父亲毕竟老了,亦不能扶着我等行这一世,裴域入军中搏个前程也未尝不可……”
“小妹,此言差矣,为兄若有一日登殿御极,自家弟弟怎都要封王的啊,你也要封公主的嘛,我等兄弟姊妹同心戮力,其力也必断金……”
“呵呵……”
裴珺素笑着打断陈弘的‘慷慨陈词’泼冷水道:“断金真不好讲,但把自己整的头断是有可能,远的都不说,就孟州这位‘陈钦使’便是你逾越不了的一道屏障,不信你就去试试,你要能越过此人,天魔教的事我替父亲做主。”
你做主?
莫不是你已经拿到了‘天魔令’吧?
“你,拿到了天魔令?”
“……”
裴珺素没说话,掏出‘天魔令’朝他晃了一下,又收了起来。
“……”
陈弘目中闪现奇异的光泽,似愤似悲,似喜还怒,“好好好,好的很,为兄没有想到,父亲居然真的把天魔令赐给了你?甚至不是裴域,而是你?”
这句话里头包含着他对‘天魔教主’的极度失望,甚至是无边的怨恨。
“有一日你会知道,你父亲是真的为了你好。”
“哈哈哈……为了我好?”
陈弘感觉自己极度无法理解这句话,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好哄啊?
他猛的脸色沉凝下来,压低声儿道:“我其实应该叫‘裴弘’,我才是天魔第一圣子,最合教规的第一顺位接掌人,天魔令其实是父亲让你转交给我的吧?妹子,你就别逗为兄了吧?”
“……”
裴珺素脸上的笑在这时消失了。
她没说话,只是转回身,背对着这个兄长,这,就是送‘客’的态度。
看着裴珺素婀娜的身背,陈弘眼里闪过汹涌的杀机,他甚至在这刻动了杀人夺令的念头,天魔令在手,他就能够统御长江以北所有‘天魔教’的势力。
但他也知晓,这个妹妹裴珺素深不可测,修为到了什么境界,连母亲也不知晓,但母亲说过一句话,‘儿若能将此女变成你房中人,天魔教必为你所驱策。’
当时,陈弘也是懵了,‘母后,她不是我同父异母之妹吗?’
‘自古皇家无血亲,这你都不懂吗?人间至尊,言出法随,什么都能改变。’
‘人间至尊,言出法随,什么都能改变。’
这一句是深深烙入了陈弘的心灵深处。
此生,我陈弘若不能为‘皇’,何颜以对我那至尊至贵的‘皇后’生母?
不过,裴珺素此番表现出来的态度大异于前,到底发现了什么事,陈弘有点来太清楚呢,今日之前,妹妹的态度还是倾向于自己争那位置的。
可今日相见,她言语冷淡,甚至嘲讽鄙薄,父亲也不在孟州……发生了什么?
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查查清楚再说吧。
陈弘克制住了自己心中涌起的杀人之念,“妹妹似乎心情不好?也罢,为兄今儿就不搅扰你了,改日再话大事,为兄先行一步……”
他在孟州自有落脚之处,他不会把自己的行踪置于任何不可信任者的手中。
哪怕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也不例外。
……
一直到陈弘离开,裴珺素也未转身,目光在欣赏墙上的一幅字。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字是她写的,但最初是出于‘陈钦使’之口。
她,十分欣赏这种‘只有香如故’的境界,不是修为达至她这个高度的,根本无法理解‘只有香如故’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圣女,他走了,暗中护卫他的是‘天魔六尊’之一的‘隐尊’。”
禀报之声有些阴沉,似远似近,却始终见不到人。
“父亲曾言,昔日‘隐尊’是第一个接触那个女人的人,看来他们关系不浅?”
这关系不浅四个人字,差点就能理解为‘入幕之宾’了吧?
这不过是给那个女人留点脸面罢了。
“圣女,隐尊的立场其实已说明了一切,无须我等再去猜测甚么,不过,圣女你日后须提防陈弘,你拿出‘天魔令’时他就对你动了杀机。”
“凭他?也配?废物一个……哼。”
“总之,小心为上。”
“给西北传秘令,叫他们多盯着些‘河西军’的动静,我倒要看看,河西军到是哪些腌臜之人肯帮他?”
“那个女人的手段不容小觑,这几年她一直就在河西军折腾,若河西军能以某人形成共识,凝聚十多万军心,未尝没有一争之力,便是‘唐王’都不可能强过他,当年若无河西军鼎助‘顺平帝’,他都不能很快坐稳龙椅,这是他把那女人扶为皇后的主因,但没几年他又怕与后族亲密的河西军尾大不掉,才对河西军下了狠手,四公一侯乐见其成,自然助皇一臂之力,把刚露了头的河西军又打压下去,以致河西军一蹶不振。”
外面的声音比裴珺素更熟知‘顺平帝’的这段上位史事。
“原来如此,”
那河西就没可能被整饬成强力一军报此大仇?
她一念及此也悚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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