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探访研究院
特级联合科学研究中心院——
“艾维斯元帅，您来了。”突然接到通知的总负责人兼研究院副院长南森匆匆赶来。由于没来得及做准备，他身上还穿着纯白色的防护服，显然是刚从实验室里折返回来迎接的。
“南森院长，情况怎么样？”
银发男人穿着挺拔的黑色军装，双排金扣一丝不苟地扣到领口处，代表着无上荣誉的一级勋章整齐地挂在左胸口。身姿笔挺、脚踏军靴，看起来分外严谨，且气势凛然。
研究中心院里大多是工作多年的研究人员，其中也不乏进院不久的实习新人，在千篇一律的白大褂中，突然出现贴身且包裹着结实胸膛的军装，难免会吸引住他们的视线。
不过，军帽帽檐挡住了男人的眼眸，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隐约从轮廓分明的侧脸中，窥探到几分情绪。
“艾维斯元帅是来看‘那个’实验的吧……”
“什么实验？”
“我也不清楚，听说是高层研究人员才有机会接触到的实验。”
有两三个实习新人隔了很远去偷看，压低了声音，私私窃语。若有所察的副院长南森突然转过头看了过去，眼神锐利，那几位女新人一惊，连忙散开，前往各自负责的实验分区。
“还在可控阶段，”南森回答道，领着他快步往里走，“但实验卡在了瓶颈之处。”
针对塔瑞寄生虫的研究室，设置在了最隐蔽、也最安全的院区。这里收纳了所有从C44带回来的寄生人，为他们研究配制能够存活下来的抗体药物。
南森带着艾维斯一边走，一边让他参观隔离窗内的画面，“有一半的希克特斯残存者已经出现了‘同化’现象，形势不容乐观。”
艾维斯点了点头，将视线转向隔离室内的寄生人。每个隔间，都住着一位被塔瑞虫寄生的病人，近期还断断续续的，从C44接回了其他城镇被寄生的人民。
隔间里的寄生人，大多数都陷入了睡眠，有少数在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的，也只是睁着半绿的、还未完全“虫化”的眼睛，在房间里麻木地打转，寻找逃离出去的办法。
“现在的实验进程……？”
“一直在用药抑制，”作为该研究项目的总负责人，他也很头疼，又棘手，又找不到突破点，“不能用其他方法贸然地将塔瑞虫逼出人体，这种方式相当于暴力解除了寄生人与寄生虫的‘共存关系’，当塔瑞虫从人体出来的那一瞬间……”
南森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他们会死。”
话音刚落，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记忆、情感方面如何？”艾维斯靠近隔离窗，当他靠近的时候，原本半透明的防护窗像是拉开了遮帘，整个房间变得非常清晰，将病床上的寄生人完全显露了出来。
“在逐渐衰退。”想到这，南森又叹了口气，“我本以为，并不是所有虫族都有高低阶之分，没想到……是我太狭隘了。”
艾维斯一瞬间听懂了副院长的意思，“您的意思是，这群病人中有高阶塔瑞？”
“没错。”南森招了招手，示意元帅大人跟上，“普通的低阶塔瑞，寄生了人族之后，会令人族记忆衰退、情感丧失，我们也很容易从寄生人的眼睛、动作、姿态等方面察觉得出他们与正常人的区别。”
“但是……艾维斯大人请看。”南森将银发元帅带到一个单独的实验室。
艾维斯透过落地隔离窗，与一位被寄生的女士对上视线。
那位女士看起来与其他寄生人截然不同，没有绿色的瞳孔，也没有奇怪的举动。美貌优雅且无丝毫狼狈的女人只是安静地站在窗前，手掌放在上面，眼神布满哀恸，似乎在无声的谴责研究院将她“囚禁”于此处的行为。
“这位女士被寄生后完全没有变化，无论是记忆、性格还是情感，都与之前一模一样。”南森解释道，“我们只能从基体消耗的速度，探查出在她体内，塔瑞的寄生程度。”
艾维斯眼眸微沉。
从外表看，完全没有破绽。
如果高阶塔瑞寄生的不是普通人民，而是联邦高层，亦或是在战场中并肩作战的队友，到那时……又如何控制局面？
“我们会尽快研发抗体解药的。”南森承诺道，“虫族检测器只能检测得出低级及稍高级的被寄生者，关于高阶塔瑞，我们只发现了两三例，还望艾维斯大人多加关注。”
“我知道了。”艾维斯神情凝重，最后瞥了一眼被关在隔离室内的女人。
那女人看见他们二人要离开，突然很用力的拍了一下窗，眼眸中有泪意涌动。
南森看都不看一眼，艾维斯也没有久留，一起离开了。二人转身离开的那一瞬，身后的女人也随之掉下了绝望的泪水。
那滴眼泪划过脸颊，堪堪落在唇边，停在蓦地勾裂开的嘴角上。
……
离开研究院的时候，艾维斯碰见了白发红眸、同样军装笔挺的青年。
“乔休尔。”
“艾维斯。”乔休尔眼中寒芒闪动，“你看过那些‘人’了？打算怎么做？”
“寄生人的事情和法伊脱不了干系。”银发元帅面色凌厉，“法伊到底逃去了哪，他和虫族之间又有什么阴谋，我要查得一清二楚。”
白发青年点了点头，承诺道：“我也会暗中探查的。”
沉默片刻，他突然拍了拍艾维斯的肩膀，“不要忘记，我和迪恩也是你的后盾，不要总是一个人承担。”
艾维斯眉角一挑。能从乔休尔的口中听到这些话，还真是难得。
“咳，”乔休尔收回手，理所当然道：“对了，明天我会去你的医师朋友家串门。”
休假快结束了，他要趁着尚且留在联邦的时间，多蹭一次治疗，以免精神力又出现暴动问题。
艾维斯：“……？”方才的话，原来是等在这里？
见他一脸不爽的表情，乔休尔不解道：“你不开心？为什么？我会给你们带谢礼的。”
“……”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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