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袭击
翌日，九离市
一处私人医院内，完成了身体检查的壹号与何雨，也就是那名女孩，坐在一间病房内，何雨就像昨天一样躲在壹号身旁，而壹号呢，或许是习惯了，他就像是一个人偶一样任人摆布，至于其余的保护者则被留在了门外
“小雨”
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何雨的父亲何喻州冲了进来，脸色病态般的苍白的他，在看到何雨之后，眉眼间的悲伤于焦急终于散去，但是那股多日以来的疲惫却也仅仅只是被冲淡，没能消散，多日以来的不眠不休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
何雨看到了何喻州，脸上像是欣喜，却又感觉透露着恐惧，她怯生生地抓着壹号的手臂，在他身后看着何喻州，
何喻州看到之后心中满是悲恸，要不是自己不够强大，要不是在之前一次的兽潮抵御中被别人暗算，又怎么会出了差错，让她走丢
“小雨，是我，放心吧，现在不会再有坏人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何喻州小心翼翼地说到，他害怕吓到何雨，纵使对于何雨为什么会抓着旁边的孩子的手臂不放抱有疑惑，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安慰好何雨
何雨看着何喻州，似乎在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是何喻州，她抓着壹号的手臂，像是小猫一样，缓缓地向何喻州走去，壹号呢，像是个人偶一样机械般的随着何雨走动
“爸爸”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或是几秒，或是几分钟，或是几十分钟，何雨兀地抱住了何喻州，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掉，
“不哭不哭，小雨，安全了，爸爸不会在把你弄丢了，我们回家，好不好，不哭”
何喻州安慰着哭泣着的何雨，心中不由得更是难受了几分，而壹号则是在听到何雨哭了之后，生涩的抬起头，像是一个生锈的机器一样
“妹妹，不哭”
壹号说着，嘶哑的声音像是指甲划过玻璃一样难听，他像是生了锈一般，僵硬地抬手摸了摸何喻州怀里的何雨的头，令人惊讶的是，何雨竟然真的慢慢停止了哭泣
何喻州惊讶地看着壹号，一方面惊讶于他的声音和僵硬的肢体，另一方面则是惊讶于自家女儿为什么会听这小子的话
“这孩子，为什么………”
何喻州略带惊讶地想着，种种疑问浮于何喻州的心中，他看着壹号那空洞的双眼，没有劫后余生的恐惧，没有对以后的迷茫，没有向往，没有喜悦，没有………感情，就像是一个装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
“小雨，能告诉我你旁边的哥哥是谁吗。”
何喻州说到，略带询问语气的他看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刚刚平复了感情的何雨，
“他是哥哥，是小雨的哥哥”
何雨说到，语气之中带着一丝骄傲，似乎是在炫耀，语气之中满是在说，看啊，这是我的哥哥，很厉害的
何喻州不禁哑然笑到，但是心中却又多了几分警觉， 小雨是很谨慎的，不认识的人说话都很少说，更别说信任了
本想询问壹号的他在看到那双眼之际，便又放弃了这个决定，空洞，无神，和…那藏匿于深处的死寂，就像是一个傀儡，一个，被剥夺所有正常人能所拥有的情感的傀儡
何喻州心头骤然一紧，他也是有孩子的，他明白那种孩子丢失的痛苦
“要是小雨的运气差了了些，变成这孩子这样………”
何喻州如此想着，后怕之意更是涌上心头，而后，他对何雨说到
“好了，小雨，我们该回家了。”
何喻州说到，但是何雨却没有动作，她牵着壹号的手有些紧张地说到
“那，哥哥也能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在何雨问道，语气中满是紧张，似乎在害怕何喻州下一秒就会拒绝，何喻州惊讶地看着何雨，好像是没有想到何雨居然会提出这种要求来，一时只好找个接口搪塞
“小雨乖，哥哥也是要回自己家……”
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笼罩了何喻州，紧接着，窗户处的玻璃破碎，两颗元素子弹一颗指着何喻州，一颗指着何雨，除非何喻州选择不救何雨，不然子弹总会击中他，不得不说，他的仇家很会抓人心，至少何喻州本人的心思是抓的一清二楚
危机之际何喻州不出所料地扑向了何雨，巨大的伤势让他动用不了八成以上的魔力，只能用身体护住了何雨，紧急调动的魔力下，只在身上形成了片片岩凯
半空中，澎湃的火在子弹上挥洒这它的威风，似乎对于能解决一位强大的魔执事很是兴奋，丝毫没有认知到这种乘人之危的行举的令人不齿
就在子弹即将击中保护着何雨的何喻州之际，一面薄冰骤然出现在何喻州与子弹这二者之间，脆弱的薄冰，仿佛哪怕只是最为微小的火苗都能将他融化一般，但是就是这脆弱的冰，直接挡住了那两颗火的子弹
暴怒的火焰席卷了四周，将冰面一侧的地方化为了火炉，但是这般剧烈的火，却没能融化那脆薄的冰面，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病房之内，以冰面为界，一侧化为了火海，一侧则是似乎等待着子弹毁灭自身的何喻州，强烈的反差让人不禁产生了些许的畏惧
“伤害…妹妹…伤心…抹除……”
壹号有些僵硬地说到，空洞的双眼之中多了几分极寒
“抹除生效……即刻…执行！”
仿若输入指令生效的机器一般，壹号随手一挥，直接挥散了那在刚刚坚不可摧的冰面与那残余的火焰
壹号随即身形一闪，消散在了原地，徒留震惊的何喻州留于原地，守护着何雨
远处的高楼之上，两名狙击手还未来得及闪避便被从身后从空间裂缝中突然出现的壹号所制造的空间裂隙直接吞掉了双臂
“火•炎闪”
“火•炎爆”
二者迅速施法，不是为了解决掉壹号，只是单纯的为了逃跑而已，火光一闪，却又迅速平息，二人周空的火元素直接被壹号清除，紧接着，一抹苍翠落地，两条藤蔓迅速成长将二人层层包裹起来，同时藤蔓上的尖刺开始刺破两人的皮肤，又随着他们的轻微挣扎而断裂在他们的身体里
壹号随手将几根尖刺按进了二人的体内，直接按入了骨头的深处
巨大的疼痛包裹着二人，冷汗不住地往下流，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却并没有惨叫，只是张着嘴，压抑地嘶吼着
“暗•腐蚀”
壹号见状，随即调动暗元素直接侵入了他们的体内，特别是双臂伤口处，直接开始了腐烂！
暗元素一点，一点地啃噬着他们的身体，但是却又用着不知名的办法吊着他们的最后的一口气，直至他们被彻底腐烂成一滩血水
屋内，何喻州抱着何雨，心中满是后怕，他明白，一旦他离去，他的家人会遭遇什么都是会心知肚明的，同时，他也也开始思考这一次的失误
“我的伤还没好，不该事先不排除危险就过来的，也不该不带着防御魔具过来，不然不仅是我的安全无法保证，连阿雨也会被波及到。”
何喻州想着，对壹号也产生了一些好感，虽然他从刚才壹号的只言片语中清楚，壹号主要是为了保护何雨，并且不让她伤心才会连带着他也一起保护
“无论如何，这一次要是没有这孩子的话，就凶多吉少了”
何喻州想到，而后依旧在谨慎的地防备着四周，虽然那个强大的不知名的孩子去解决狙击手了，但是万一来袭的人还留有后手的话，已经身负重伤的他何难做出对策
突然性的，他面前的空间近乎微不可查地扭曲了一下，壹号随即从中走出
“冰和空间，这孩子，天赋不是一般的好啊！”
何喻州想到，同时喝退了听到异动闯入病房内的守卫们，心中对于壹号为什么会成为这副傀儡般的模样有了几分明悟，毕竟，谁会讨厌一把趁手且不会伤到自己的武器呢。
”妹妹...安全了“
壹号僵硬的说到，听到了壹号话语何喻州很快反应了过来，心中瞬间凉了一下，却又有些庆幸，庆幸什么呢？何喻州也说不清楚
壹号机械性的抬了抬头，看了看何喻州，从刚才面对那两颗元素子弹的反应壹号便已经初步判断了何喻州对何雨的态度，并无恶意
突然的，壹号看着何喻州，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他抬腿向何喻州走去，而何喻州自然也是心中戒备了起来，虽然目前这孩子并未表露恶意，但是那孩子的强大，他不得不心生警惕
只见壹号停于何喻州三步之前，伸出了手，虚握了一下，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与此同时，何喻州感受到本来自己苦苦压制的异种魔力竟不复之前的狂躁，反而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在他体内疯狂的逃窜着，但是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禁锢着，一点一点地被扯离出自己的身躯
壹号呢，似乎是抓到了什么，虚握着的手掌猛地向外一扯，一团肉眼可见的猩红魔力从何喻州身体内脱离，而后被壹号随手划出的空间裂缝吞噬一空，裂缝也随之消弭
“这是，那畜生的魔力残余！”
何喻州感受着体内那之前被猩红魔力破坏的器官，之前碍于猩红魔力的占据，一直无法做出有效的治疗，而现在，那原本占据着器官的猩红魔力，赫然消逝一空
之前的他在抵御兽潮的事件中被仇家偷袭，险些被那兽潮首领给吞了，虽是依然将那兽潮首领斩杀，没有想那些人预想般的横死当场，但是自身也受到了严重的伤势，昏迷数日，何雨因此走丢，而那偷袭之人，则是被流亡的兽群分食当场，想来也是那背后的人做出了反应
“不正常...魔力...消除...保护...报酬..."
壹号说到,话语虽是僵硬,但却比最初连贯了很多,而何喻州听着那不连贯的话语,也是明白了壹号的意思,这是对于刚才他舍身抱住何雨的报酬
何喻州不禁哑然失笑,同时也松开了怀抱,怀中的何雨因为刚才的袭击本就胆怯,这个举动更是让她像个受惊的小兔一般,紧紧的抓着何喻州的衣衫,直到看到是壹号之后才放松了下来
不知怎的,看着壹号那空洞的眼神,何喻州问到
"孩子,你家在哪?"
话语刚落,何喻州便是有着些许后悔,似乎感觉这个问题戳到了壹号的痛处
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像是那泼出去的水,壹号呢,他的眼神之中也是第一次出现如此明显的情绪,他问道
"家...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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