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他送的婚戒【6000字】
纪清和生在纪家,长在纪家,因为是女儿的缘故,倍受宠爱。
对她来说,只要是她想要的,到最后总会得到,包括和宋司晨的婚事。
后来呢,后来她才被告知,她并不是纪家的孩子,她与纪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兰钺生要对付纪家,想要将其吞并,纪清和便签了一份协议,她将自己卖给兰钺生,兰钺生放过纪家。
哦,不,是交易。
在此之前,她曾明明白白告诉兰钺生,在她的身世被揭晓的那一刻,她手中所持有的纪氏股份便会自动失效。
兰钺生心知肚明,但还是娶了她。
为了什么,纪清和不知道,她只知道,兰钺生这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他的外表再迷人,也改变不了他是商人的本质。
商人重利,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真理。
但,现在这个商人不但对她柔情似水,还亲了她。
纪清和抓着兰钺生的衣领,问道,“兰钺生,你究竟想怎样?”
她并没有得到回答,因为兰钺生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走之前,兰钺生将纪清和送回了春江花月夜。
兰钺生一走,纪清和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站在窗前,看着天边的明月,眼底划过迷茫。
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是条短信。
上面只有一句话:纪小姐,您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线索了。
纪清和看着那行字,手指飞快,在屏幕上打下五个字:谢谢,继续查。
自从她的身世被曝光之后,纪清和渡过的那段锥心痛苦时光刻骨铭心,她一定要查出来真相究竟是什么。
她并没有找原来的侦探周先生,而是秘密找了另外一家侦探社。
原因很简单,她不再相信周先生。
周先生能够将宋司晨不是宋家的儿子查出来,没道理就查不出她的身世,然而她当时收到的资料里面却没有任何有关她身世的资料。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周先生是迫于某种原因而将属于她的那份资料给删除了。
不管是谁施压于周先生,他资料的缺失,完全叫纪清和不再相信他的人格。
……
兰钺生是和兰仲一起出去的,他们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开车去了S市。
S市,某VIP病房内。
“患者有严重的贫血现象,再加上精神上的打击和失血过多,情况不仍乐观,病人的精神很差,希望你们不要做出刺激病人的举动。”
兰钺生耳边回响起医生的叮嘱,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诮。
他推门而入,床上躺着一名女子,面色憔悴不堪。
原本就白皙的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海藻般的长发散在床上,愈发衬托女子娇弱。
惊讶的是,她的侧脸竟然和纪清和有些许相似。
只是纪清和的身上多了与生俱来的贵气和优雅,以及那种融入骨子里的骄傲和张扬;而她更多的却是柔弱和温顺。
两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纵然相似,也不会叫人联系到一起。
兰钺生看着她的侧脸,幽黑深邃的眼眸中深情莫变,叫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床上的女子突然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在看到兰钺生时,眼底划过一抹狂喜,但很快就被掩饰了。
她咬着嘴唇,轻声说道,“您终于来看我了。”
语气中的委屈和心酸,叫人心疼不已。
兰钺生的语气辨不清喜悦,“我若是再不来,你接下来是不是要用跳楼来威胁我了?”
这下,终于看清了床上女人的面目,居然是刘沁。
刘沁,当红影后,颜值演技没有任何挑剔之处,最重要的是待人亲和,一点影后的架子都没有,她的影后头衔,实至名归。
对外,刘沁半点绯闻都没有,喜欢刘沁的男星不在少数,但谁也不知道刘沁喜欢谁,也不见她对谁另眼相待过。
只有这两个人知道,刘沁真正喜欢并且深爱的人,是兰钺生。
兰钺生第一次遇到刘沁,是在纪清和十六岁的时候。
他曾回国去过纪清和的学校一次,回去的路上,兰仲不小心撞了神情恍惚的刘沁。
说起来,那场交通事故的主要责任在于刘沁。
但不知为何,看着那张与纪清和有几分相似的面孔,兰钺生第一次叫兰仲将人送进了医院。
若是往常,都是用钱了事,今日的兰少倒是反常。
兰仲虽然诧异,但没有多话。
那时的刘沁已经是个二线电影演员,会在大荧幕上出演女配,她的演技很好,但是这个行业多的是长的漂亮又努力的艺人。
刘沁的公司将她送给了一个制片人,说是陪吃饭,事实上是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那个时候的刘沁在这个圈里已经混了有七年了,童星出道的她却越混越惨。
偏偏刘沁骨子里的傲气叫她不肯向现实低头,那天的她打了那个制片人,从酒店跑了出来,对人生充满绝望。
神情恍惚的她就这么被兰钺生的车撞了。
或许是她脸上的那股执拗,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小丫头,兰钺生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出手相助。
他说:“你想红,我捧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跟着我。”
刘沁虽然傲气,但人不傻,她在娱乐圈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双厉害的眼睛。
她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男子不同寻常,就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闲暇时间陪我说说话就好。”
兰钺生的要求太简单,以至于叫刘沁愣在原地。
“就这么简单?”她有些不可置信。
兰钺生闻言,眼底带着讥讽,“我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
言下之意,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刘沁微赫,终究是答应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后来,她才知道,这人叫兰钺生,心底的震惊愈发无以言说。
兰钺生,那是神一般的存在,可望而不可及,而她,却被兰钺生给救了。
她安慰自己,对兰钺生来说,她只是一个陪他说话聊天的工具,她不能动了改动的心思。
可惜,在这个世上,没有女人能够抗拒得了兰钺生。
如兰钺生所说,他找自己真的只是为了聊天。
甚至很多时候,他们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一句话也没有,但也不妨碍。
渐渐的,她就在他的森冷与绝情中,爱上了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为之痴迷疯狂。
她的实力不容分说,早在两年前她已稳坐影后宝座,现在更是将市场转向国外更大的舞台。
可以说,兰钺生对她,真的是好到没话说,但凡是好资源,都叫人源源不断的送到她这里来,供她挑选。
但是,人总是贪心的。
刘沁也不例外。
这不,便用了自杀的方式,企图要挟兰钺生来看她。
事实上,兰钺生也来了。
可是见面的第一句话,却是,“我若是再不来,你接下来是不是要用跳楼来威胁我了?”
刘沁猜不出来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生气。
她顿了顿,只是小声说道,“我真的很想您!”
兰钺生垂眸看着她,眼神冷漠如水,“你真让我失望。”
刘沁脸色陡然惨白。
下一秒就听他又道,“下一次,你可以选择在闹市中心跳楼,需要准备什么防护措施你告诉我,毕竟那样才能博得更大的版面,还能不死。”
这人真狠,非常明白什么样的话伤对方最深。
兰钺生语气温柔,眸光含笑,“记住我说的话,我喜欢听话的女子。”
明明是情人之间的窃窃私语,带着宠溺和纵容,被他说出来,却似淬了毒的利刃,准确无误的扎进她的心脏,叫她不能呼吸。
刘沁看着大开的房门,眼神空洞,仿佛丢了灵魂一般。
兰仲上前,将买来的百合花放在床头,只是怎么看怎么扎眼。
难得,兰仲多话一次。
他看着刘沁,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嘲讽,“刘小姐应该知道,有些东西是你肖想不来的,何苦做这种惹人厌恶的事呢?”
用自杀威胁兰少?他是该说她有胆量不怕死还是说她没脑子?
果然只是赝品,一点都不像少奶奶,单单这气质,就不知道被甩了几条街。
恐怕兰少心里也觉得恼火,觉得她侮辱了自己的长相。
兰仲想到这里,对她说道,“刘小姐不是一直问,那么多的女人,兰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刘沁猛然抬头,望着兰仲,她无比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不过是因为这张脸而已!”
见刘沁不明白,兰仲下了一剂猛药,“你该庆幸,你长了一张这么像她的一张脸。”
话毕,转身离去,留下刘沁瘫在病床上,全身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脸,这张脸?
还有,她,兰仲口中的那个她,究竟是谁?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的倾囊相助却从不碰她,不过是因为她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不会,不会的!”她闭上眼眸,自欺欺人,“他是喜欢我的,一定是……”
门外的兰仲,看着刘沁脸上残留的奢望,眼底满是讥诮和不屑。
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贪心不足,想要更多。
八月十六日,早上六点,春江花月夜。
此时北方已进入秋天,南方还在过夏。
别墅外面绿树成荫,蝉鸣此起彼伏。
纪清和看着摆在阳台上的黑色曼陀罗,心中划过一抹深思,兰钺生,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性格偏执到了极致,容不得半点反抗,同时却又柔情似水,对她有求必应。
真是矛盾的人。
兰钺生敲门而入,看到的就是纪清和对着那盆花发呆的样子,他嘴角染上一丝笑意,走上前去。
“早上天还不热那么,要不要我带你出去散步?”
纪清和点头,也好,她正有话跟他说。
出门的时候,遇上晨练回来的江如月和江如星,江如月见两人携手出门,脸上笑意愈发深了。
江如星依旧不咸不淡的样子,她这样子反而叫纪清和放心。
因为这样的人是真性情,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情绪都摆在脸上,不会背地里阴人。
打完招呼后,纪清和问道,“朱莉呢?”
“睡觉。”江如星酷酷吐出两个字。
纪清和嘴角染上一丝笑意,惹得江如星瞪她,“有什么好笑的!”傻不傻!
“因为小姨您很好。”
江如星哼了一声,“我自然很好!”
兰钺生见两人这样,不禁觉得好笑,他捏了捏纪清和的手,对两位长辈道,“我们先走了。”
路上,兰钺生对纪清和解释,“小姨她就是这个性子,相处多了就会明白。”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叫纪清和明白,兰钺生其实是个很贴心的人。
“我知道。”
见小妻子明白自己所说,兰钺生也觉得开心。
“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四点五十。”S市虽近,来回也要近十个小时。
纪清和难掩诧异,“那你岂不是只睡了一个小时?”说着就停下脚步,“先回去睡觉吧。”
“不用。”被纪清和关心,兰钺生很开心,笑的像个大男孩一样,“我喜欢和你呆在一起,你陪我走走,我很开心。”
与想象中的不同,兰钺生很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开心了会告诉纪清和,喜欢什么也会告诉纪清和。
闻言,纪清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陪他一起散步。
“妈一直在催我们拍婚纱照,你怎么看?”
“婚纱照啊!”兰钺生啧了一声,“可以拍。”
纪清和停下脚步,抬眸看着他。
被小妻子这般面无表情的瞅着,兰钺生顿觉有趣,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他敢肯定,要是他敢笑出声来,小丫头今天一天都不会再理他。
“老太太心细如发,做戏便要做全,若是被发现,岂不前功尽弃?”
他牵着小妻子的手往前走去,柔软无骨的手指纤长细腻,除了右手掌心和食指处有一层薄薄的茧,那是长时间拿画笔磨出来的。
他手指来回摩擦那个地方,便听纪清和淡淡道,“痒。”
依旧面无表情,如果不是抽搐的嘴唇昭示她现在忍的很辛苦的话,兰钺生也不会发现。
他坏心的又摩擦了几下,果然见她破功。
纪清和的手被他紧紧握在手中,根本就抽不出来,她气急,报复性的伸手去挠兰钺生的腰。
刚挠了两下,兰钺生就忍不住边笑边躲。
原来,他怕痒?
纪清和眼底满是讶异,兰钺生忍住笑意,表情愉悦,叹气,“怎么办?感觉自己以后要有把柄抓在你手里了?”
而纪清和突然脑抽,竟然接过话茬,笑着就来了一句,“不怕,怕痒的男人怕老婆!”
话刚出口,两人都愣了。
纪清和是尴尬,兰钺生却是欢心。
他点头,“这句话说的好!所以,我就怕卿卿。”
怕你不爱我,怕你离开我,怕我再也找不到你。
幸好,幸好。
纪清和闹了一个大红脸,只好转移话题,“你说拍婚纱照,什么时候?”
“这个我来安排,现在的问题是关于婚礼,你有什么想法?”
当然是不办更好!纪清和也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我不想办婚礼,原因你知道。”
兰钺生点头,“好。”
“好?”她偏头看他,“你同意了?”
“你有没有喜欢的国家?”
“国家倒还好,就是想去敦煌。”
兰钺生心下了然,“看壁画?”
“嗯!”说到画,纪清和眼底放光,整个人都明媚了不少,“先前因为种种原因一直都没有去过,上次我说给徐老师听,他都不敢相信,说我怎么可能没有去过敦煌。”
她抿嘴笑道,带着些许调皮,“可是我就是没去过呀!怪我咯!”
眼睛一眨一眨的,长如蝶翼的睫毛微微抖动,一副无辜脸。
这是纪清和第一次主动说起她的生活,兰钺生对她这个变化很是满意,点头,“好,那我们就去敦煌。”
“我们?”一起去?
“既然不喜欢举办婚礼,那我就告诉老太太,我们不办婚礼,去旅行结婚,两全其美,岂不正好。”
纪清和沉默几秒钟,小声说道,“谢谢你。”
她何尝不知道,这是兰钺生在迁就她。
闻言,兰钺生俯身,将脸凑过去,“谢就不必了,不如亲我一下,实际点。”
“无耻!”
不知为何,纪清和想到了昨晚那个吻,顿时脸色通红,她伸手拨开他的脸,跑了。
兰钺生两步追上前去,逼问,“啧!脸这么红?老实交代,想到什么了?”
气的纪清和喊道,“兰钺生!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哪样?”
居然还问哪样?纪清和又气又恼。
趁机会,兰钺生低头在她的脸上啄了一下,眉开眼笑,“真软。”
尔后在纪清和发怒之前,快速牵起她的手,变戏法似的,在她的中指上戴上一枚白金钻戒,半点反应都不给纪清和。
戒指款式简洁大方,素雅普通,却分外耀眼,叫人不容忽略。
纪清和伸手就要褪下戒指,被兰钺生阻止。
她低头,看着中指上带着的那枚戒指,那个地方,仿佛有一团火在不停的烧啊烧啊,烧的她心慌不已。
纪清和咬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兰钺生没有说话,只是牵起她的手,在戒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慌乱之下,纪清和转过身去。
兰钺生的这个戒指,叫她猝不及防。
纪清和是个女孩子,她也会幻想,会奢望。
曾经,她那般疯狂的爱着宋司晨,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可是她不怪他,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回应自己。
从来不跟人要东西的她,唯一一次问宋司晨要的礼物,就是戒指。
那是在他们结婚前夕,她想起别人结婚都会买婚戒,但是他们却没有,是忘了吗?
她想,既然她已经这么厚脸皮了,那就再厚一次,便腆着脸问宋司晨,可以送她一枚戒指吗?
宋司晨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你们女孩子就喜欢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我不喜欢,碍事。”
心底难掩失望难过,不过她还是选择了谅解他,并且安慰自己,算了,他是男的,这些事本来就不该她操心。
第二天,她自己去店里,挑了一枚戒指,掏钱买下。
没有多余的修饰,简简单单的款式,平淡无奇,她却很喜欢。
她将戒指放在他的桌上,故作轻松,“婚礼上要用的。”
只是,婚礼过后,她便不见宋司晨戴过一次戒指,她生气的时候曾逼问过,为什么不戴戒指。
当时,他的目光冷的像是冰渣,他说,“纪清和,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恨你,想我戴你买的戒指?做梦!”
后来,她自己那款女士戒指也被冷藏,蒙上厚厚的一层灰。
戴上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从那以后,纪清和对戒指产生了莫名的恐慌,那是留在她心底的痛。
可如今,她的手上却由另外一个男人亲手帮她戴上一枚戒指。
同样简洁素雅的款式,是她喜欢的,足见兰钺生是用了心的。
曾经求之不得的东西,今日不用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多么讽刺,又多么可笑。
只是心底,却涌出一股莫名无言的感动。
她捂住嘴巴,泪如雨下。
见她哭了,兰钺生微微皱眉,伸手拭去她的泪,将人拥入怀中。
纪清和的心早已被冻结成了千年寒冰,想要感动她,只有一点一点慢慢的融化。
这一点,兰钺生心知肚明。
他早就说过,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两人回去的时候,正好到饭点。
江如月见纪清和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不由收了笑容,认真问道,“是不是子州欺负你了?”
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这样了?
纪清和还没来的及开口,就听兰钺生道,“是我的错。”
可不就是他惹的么,他的小媳妇,还真是水做的。
江如月瞪了兰钺生一眼,但又不好多说,毕竟儿子态度诚恳,只得对纪清和道,“以后他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来找我,妈给你做主。”
看的兰钺生在一旁直摇头,说江如月是有了儿媳就忘了儿子,他居然给失宠了。
饭后,兰钺生有事出去一趟,江如月和江如星也出去逛街,留下纪清和一人等朱莉醒来。
其实纪清和明白,江如星将江如月带出去是有话要说。
倒是朱莉,不知道怎么,很喜欢纪清和,才过了一天就粘着她不放。
这不,又盯着纪清和发呆。
纪清和好笑的看着她,“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不是,”朱莉托腮,一副若有所思状,“我在想问题。”
“什么问题?”纪清和被她给逗笑了。
“我总感觉我好像见过你一样。”
纪清和笑道,“可能是我长了一张大众脸。”
朱莉虽然没有说话,但心底愈发疑惑,到底像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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