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医女背锅记(23)
温枫溪身体使不上劲,根本来不及躲避他这一刀。匕首刺穿她的左肩,刀尖甚至插入木板直直把她定在了马车板上。
“啊!”她疼呼一声,掺汗的额头青筋直冒。她伸手就要去拔那匕首,可她浑身无力哪有力气去拔,刚举起一半的手就落了下来。
温霆风染上血的手拍了拍她的脸,“师妹啊,别白费力气了。对你用的药是师兄专门针对你的体质配置的,短时间内你恐怕只能像条死鱼任师兄我摆布了。”
“不过你放心,你对师兄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师兄不会让你这么快死掉的!”
“为什么?”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都怪她一时大意,这马车里居然有暗箱。也不知这温霆风藏在这里面多久了。
刚包扎好颈部伤口的温霆风一听她那句‘为什么’,像是想到什么,瞬间变脸。他整个人毫无征兆地像是陷入了某种癫狂,使劲掐住她的喉咙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喜欢问为什么?!”
理智让他想要控制住这种癫狂,面目狰狞的他快速拿出一粒药丸服下,这才堪堪稳住自己失控的情绪。
他这一松手,几近死亡的温枫溪这才得以喘息,“咳咳咳……”这温霆风一定有病!而且绝对病得不轻!
见她差点被失控的自己掐死,他内心一阵烦躁,不过这种情绪很快被他压了下去,“师妹想问为什么,好,我告诉你为什么。”
他眼神涣散,像是陷入了某种不好的回忆,“十八年前的一个深冬,我家门外突然闯进一群黑衣人。他们见人就杀,就如恶鬼现世!那夜,我狄家除我外一十三口一夜之间被人屠了个干净!”
每每他午夜梦回都是那夜的血腥画面,一闭眼就是他阿姐阿娘被人乱刀砍死的模样。她们满身是血地站在他面前不停地哭诉着下面的冰冷和她们是如何的死不瞑目!她们不停地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还不去为他们报仇?为什么还有脸活着?
“后来我才知道,要不是当年我奶奶的一念之仁,没有狠心掐死还在襁褓中的你,我狄家也不会一夜灭门!”
卧了个大槽,当年那个老嬷嬷居然是温霆风,不对,居然是狄霆风的奶奶!
“我多年筹划好不容易把你诓出了药谷。何曾想白褚的手下竟都是一群废物!连一个不会浮水的女人都抓不住。”
温霆风表面这样说,其实那时是他正好故意治死过一个欺过他的权贵。他本以为那些杀手是冲着自己来的。况且,当时因为温枫溪还不能死,所以他想着把人引开后再去找她。谁能想到那些杀手全是白褚的人。不过这些乌龙他何须说与她听,她知道个这些也就够了。
而不知全部真相的温枫溪一阵脑补:是了,‘温枫溪’的确不会浮水,当初事后她还纳闷他身为‘温枫溪’的师兄怎会不知‘她‘不识水性,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一脚把她踹入水中。
“这么多年,你有很多次机会杀了我,为何不动手?”
当年杀他全家的幕后主使人她不信他不知道是白褚。可为何他还要帮着白褚抓她入皇宫替嫁?
“杀你确实容易。不过师兄我不是说了吗,师妹你对我还有些用处,等师兄用完了,自然会送师妹一程。”温霆风在她左肩的伤口上撒上了止血的药粉。
他这样一看就是不愿继续透露原因。他不愿说,正好她也不愿听。总归和这次替嫁脱不了干系就是了。
温枫溪望着头上阴雨绵绵的天,既然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先保存体力思量对策。反正一时半会儿他也不会宰了她。
马车没人驾驶自然就停靠在了路边,温霆风拉过缰绳再次驱动马车前行。
他们这才刚走了几里地就又遭了埋伏。
见马车被人团团围住,温霆风面上却见不得有多慌乱,反而气定神闲地坐在驾驶位。
这群埋伏在此处的人,正是于清安排在路上的第二波人。接到第一波人成功拖住南华国护卫军的信息,于清准备就在此等着接应温枫溪了。
可骑马在前的于清看见温霆风和就被一把匕首定在马车板上的温枫溪,大惊,“温霆风!”东沐漓推测的果然不错,能把温枫溪从药谷绑到南华国皇宫的人,恐怕只有她那个师兄了。
“只要你肯把人交出来,条件随你开!”
“师妹,看吧,你的第一个利用价值来了。”温霆风说着从他腰后拿出一把飞刀。
众人以为他想强行突围,分分做出应战的准备。哪知他却眼都不眨的一刀插在了温枫溪的右肩上。
温枫溪闷哼一声:麻蛋!为什么受伤的又是我!
“退后!不然下一刀插的就是她的心脏!”
“你!”于清见她中刀,拉着缰绳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完了完了,他可是跟某人打过保票要把她安然无恙地带回东国的。
这一上来就搞她两个血窟窿,这下让他怎么交差啊!愁死!
左右思量,于清暂时让自己的人退至两边,给马车让出了一条出路。
温霆风嘲讽一笑,“师妹你的魅力果然非同凡响。连东华国摄政王的人都私入南华国来救你。”他撂下这句看似是对温枫溪所说,实则是在提醒于清等人此处是南华国地界,而非在那东华国的土地上。私入他国可是重罪,若是南北两国知道是东华国的人掳走了和亲公主,两国完全有理由举兵一起攻打东华国。
东华国摄政王?难怪方才她听对面那男子的声音这么像东沐漓的门客于清。东沐漓既然恢复了记忆,那他一定也记得自己在江家村耍他的那段咯。
那厮记仇的很,没派人来砍她就好了,居然还派人来救她,派得还是他的亲信于清。啧啧,恐怕他也怕南北两国联姻,所以派于清来截下她。
只可惜她被定在木板之上,视觉有限,也不知他来没来。也对,他是东国的摄政王,政事繁多,哪有时间来南华国亲自截下她,哎。
!!!她为什么要叹气!他没来就没来呗,他没来自己难道不该感到庆幸吗?
可为什么,他没来,她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还有,我这人胆子小,你们的人最好不要跟来!不然若是吓着我拿刀的手,我师妹这双漂亮眼睛呀,恐怕就要永久得闭上咯!”温霆风说罢,驱使马车继续朝着北国的方向前行。
于清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扬长而去,不安地说道:“坏了。”
马车上,两人一路无言。
赶了一天的路,他们总算在第二日的清晨到达了南国的边界。
坐在马车外驾驶马车的温霆风悄然放慢了马车的速度。
而温枫溪则是坐躺在马车内,她早在昨夜就被温霆风弄进了马车里。一路上,每过一个时辰,温霆风就强行喂她一次药,搞得她到现在依旧是那个全身瘫痪的死鱼样。
把马车稳稳停在密林后,温霆风拉开布幔进了马车内。
温枫溪一见他进来,心里立马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依旧一身青衣的他脸上又重新戴上了那层装了十八年的面具,一瞬间,仿佛她那个温润尔雅的师兄又回来了一般。
温霆风坐在她身边,神色不明地看着她说道:“师妹,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羡慕你。”
温枫溪一听,心里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
“在药谷,师傅宠着你,你整天像是什么烦恼都没有,只知道埋头研究你的那些破医书。如此纯净的你与整日怀着血海深仇的我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我想过放下仇恨努力融入你们。可是,我放不下!我也不可能放下!”
他的眼神中充斥着惊悚和恐惧,“你知道吗?她们每天晚上都来找我,从地狱血池里爬出来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还不去报仇!她们说,没用的人,就该跟她们一起下地狱!”
“下地狱吗?”温霆风自嘲一笑,“呵……我这十八年又有哪天真正离开过地狱!”
温霆风手上的血液已然干涸,他伸手抚上她白净嫩滑的侧脸,那里原先还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南华国皇帝说,公主出嫁,脸上带疤不吉利。我听后也觉有理,何况你还是我唯一的师妹。看这如今完美无瑕的小脸蛋儿,也不费师兄我三月来尽心调药给你治脸了。”
温枫溪闻着他手上的血腥味,忍住胃里的翻腾侧过头,却被他狠狠捏住下巴掰了回来,“师妹,我告诉你,北齐铭喜欢的是正在的南霄云,要是被他发现你并非南霄云,恐怕你难逃一死!”
温霆风故意低头,正好瞧见她微开的衣领。
他眼底暗光一闪而过,“不过师兄仁慈,决定在你死前给你开个苞,反正那个北齐铭也不会碰你,还不如便宜了师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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