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娇艳可人的女孩子立在柜台边，她脸上带着凄清惨淡的笑，漂亮的杏眼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能掉下眼泪来。
她身上的衣裙看不出牌子，但做工和材质都十分精良，小巧的耳垂上还坠了剔透润亮的翡翠饰物，搭眼望去就知道价格不菲。
导购员看情况不对，就过来温柔热情地问道：“小姐，您需要帮忙吗？”
乔云染摇了摇头：“不用了，手机选这个，请帮我装好，谢谢。”
她皮肤白皙，身上的香水味道浓淡合宜，一看就是富养出来的娇气模样，即使身为同性，听到她道谢的话，导购员小姐姐也不由得酥麻了下。
漂亮大美人谁不喜欢呢？
导购员面上的笑容更热情了：“好的，我这就帮您装好，请问您怎么支付呢？”
乔云染打开包，递出了一张卡。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乔云染，你怎么在这里？”
乔云染眨去了眼中的水雾，微微转头，就看到了那个半长卷发的阴郁少年，他怀里搂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伴，唇角勾出不太友好的弧度。
女伴靠在少年怀里问：“这是谁啊？”
那少年阴阳怪气，告诉她：“这是我的好姐姐。”
女伴：“亲的吗？”
少年冷嘲热讽：“倒是同父同母，可这女人实在冷血。”
乔云染收回视线，懒得搭理。
那人叫乔野，从小就跟她不对付，乔云染拥有的关爱他想要掠夺，乔云染得到的一切他都想抢占，乔云染自然不会把这样碍眼的东西留在身边，早早就手段强硬地把人送去了国外。
她过23岁生日的时候，乔野还在国外没有回来，现在乔野不仅回来了，还敢用这种语气态度和她说话，看来过去一年里真的发生了不少事。
导购员很快又回来了，她把卡还上，声音放低：“乔小姐，不好意思啊，您这张卡没法支付。”
乔云染略微眯眼，而对面的乔野显然听到了动静，他放开怀里的女伴，饶有兴味地看过来。
他怪笑道：“没法支付？我没听错吧？姐姐从前不是很威风吗？现在怎么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乔云染本来打算拿出另外的卡，可手指刚触碰到卡面，她就顿住了。
她弯了弯唇，对旁边的导购员说：“能把你的手机借我用用吗？”
导购员本来就看不惯乔野的样子，正忿忿的时候，乔云染又对她说出这种话，她当机立断就拿来了手机，还帮忙解了锁。
“多谢。”
乔云染发了条信息，又打了个电话，她没有多余的言语，仅仅说了句：“是我，乔云染。”
乔野并没有离开，等乔云染把电话还给导购，他继续嘴欠：“这是给哪个男人打电话求助啊？陆邃？还是贺家那些男人？我可听说陆邃早就厌烦了你，贺家也对你水性杨花的行径叹为观止，早就跟你断绝来往了。”
乔野朝她走来，将半长的刘海撩开一点，露出怨毒的眼睛来，“要不然你求求我？好歹我们也是亲姐弟，虽然你不做人，但谁叫我宽容呢？只要你用心求我，多说点软话，那今天的消费我可以帮你买单。”
乔云染接过导购员送来的柠檬水，优雅地啜饮了一口过后，终于抬眼看向乔野。
她漂亮的杏眸里并无温度，声音含着笑意，却叫人遍体生寒，她说：“当初你是怎么变为丧家之犬的，又如何灰溜溜地滚去了国外，这些你应该没忘吧？”
乔云染也不顾乔野脸色骤变，就维持着音调，悠悠道：“怎么敢来惹我的啊？你是好日子过够了吗？”
乔野紧握着双手，过去的耻辱涌上心头，他咬着牙没再说半个字，没多久就转身拂袖而去。
乔云染不免好笑。
这就破防了？
她没被乔野影响心情，只坐着继续等待，没过多久，一个梳着栗色波浪卷的女人就走了进来。
她身穿黑色职业套装，眼神炯炯，看起来十分精明干练，她来到乔云染面前，试探着叫：“乔小姐？”
乔云染没跟她客气，直接道：“来付款。”
周素影心里有许多诧异，但她并没有表露分毫，她帮乔云染买好手机，又陪着她补办了卡，还按照乔云染的吩咐给商场高层打了通电话。
等她把电话打完，乔云染也挨个试完了自己的银行/卡，无一例外，全被冻结了。
乔云染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两个人来到了商场内的咖啡馆，乔云染坐在靠玻璃的位置，看着周素影把一杯焦糖玛奇朵放在了她面前。
乔云染弯了弯唇，看着那长发女人，浅笑着问：“你还在陆邃身边当助理吗？”
周素影打量着乔云染如今的样子，斟酌过后点了点头。
乔云染捧起那杯焦糖玛奇朵，吹了吹上面拉花，也不喝，只掀起浓密卷翘的长睫朝着周素影看去，似笑非笑地道：“没忘了谁才是你老板吧？”
那股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周素影难掩激动，当即握住乔云染的手，对她说：“我当然没忘啊，染染，你终于恢复正常了对不对？”
咖啡里的奶泡因为周素影的动作漫出来一点，溅到了乔云染白皙纤细的手指上，乔云染恼怒地拧眉，把咖啡撂在旁边，没好气道：“给我拿湿巾来。”
周素影连忙拿出湿巾递给她，又坐在她身边，殷殷切切地问：“你是真的好了对吗？”
乔云染把手指上沾染的咖啡渍擦干净，面色还是有些不悦，她控制着脾气，抱着手臂对周素影平静说：“在我的记忆里，昨天我还在游轮上过23岁的生日，结果眼睛一闭一睁，一年就过去了。”
周素影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所以这一年内发生的事你都没印象？”
乔云染：“没印象。”
周素影怜爱地望着她。
乔云染无视了她的同情，冷漠道：“跟我说说这一年都发生了什么。”
乔云染猜到了过去一年的自己可能会很离谱，但她没想到会离谱到这个地步。
一年前，她的好朋友丁雅絮本来已经准备和陆柏绍举办婚礼，结果她接连栽赃陷害，不仅让丁雅絮当众出丑难堪不已，还直接导致了陆柏绍母亲对丁雅絮大发雷霆。
最后丁雅絮和陆柏绍的婚礼不了了之，到现在都没举办。
听到这里乔云染已经开始生气了。
可这还没完。
“你、你还给贺家叔侄几人挨个下药……虽然都没得逞，但贺晨竹被你逼得跳窗逃跑，幸好楼层不高，只是摔断了一条腿……”
乔云染拧眉：“他现在怎么样了？”
周素影忙道：“别担心，他腿已经好了，前几天我还看到他人了，依旧活蹦乱跳的。”
乔云染觉得离奇，喃喃着：“我给贺晨竹下药，目的是什么呢？”
周素影欲言又止。
但在犹豫过后，她还是把当时乔云染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乔云染听完难以置信。
周素影叹气：“那时候的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你完全不记得自己和贺家的关系，也不记得自己和乔野的恩怨，你还凑到乔野面前亲亲热热地叫他弟弟，还给他打钱……”
乔云染毫不意外被气到七窍生烟，她声音都在打颤：“我给乔野那个白眼狼打钱？我疯了吗？”
“是有点……”周素影说完就收到了美人凌厉的一记眼刀，她连忙继续道：“再后来你行事愈发离谱，陆邃就把你带到了那艘游轮上治疗……”
看着乔云染神色不虞，周素影提高了一点音量，正色道：“我是觉得陆邃有些过分啊，不论如何他都不能限制你的自由吧？”
乔云染微笑：“然后呢？”
周素影：“陆邃并不拦着我见你，我就去看了你几次，每次见面，你都大骂我是狐狸精、不要脸的小三，还有更过分的话，你说都是我勾引了陆邃，才导致陆邃那样对你，你能理解我当时的无语吗？我还跟你解释我的性向，我说我去陆邃身边都是你一手安排的，我说我不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可是你根本不信，还觉得我在编故事……”
乔云染已经被气到不想说话。
周素影刚才给商场高层打的电话已经起了作用，乔云染透过玻璃，看见不远处的奢侈品店面里乔野在大发雷霆。
他正在对着柜姐质问：“为什么我不能买？凭什么我不能买？让你们经理给我出来！”
他旁边的女伴努力拦着他，却被他推到一旁，乔云染看不下去，直接起身走过去将乔野手腕擒住，扣在墙壁上。
乔野还想发疯，乔云染直接冷声：“叫保安。”
“我来吧，别脏了你的手。”周素影言笑晏晏地把乔野给拎了出去，整个地方又变得安静下来。
乔云染踩着高跟鞋来到展示柜前，拿起了乔野女伴刚才放下的包。
她让柜姐把那只包给包起来，利落地刷了卡，又拦住了乔野带来的那位浓妆艳抹的女伴。
那女伴不由得警惕起来，她正心慌不已，却看到眼前的漂亮的美人对自己柔柔一笑，听见她用悦耳的声音道：“刚才受惊了，这只包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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