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说出了她上辈子心中的酸楚

萧云朵一声呵斥吓得曹秀娥伸出去的手哆嗦了一下。
  趁曹秀娥哆嗦那一下，她率先一步接过了程晋南手里的竹篮子。
  “救程思敏的是我，程家要感谢要送礼的也是我，这里有你曹秀娥什么事儿。”
  当着程晋南的面，萧云朵丝毫不做伪装。
  反正那天她已经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往曹秀娥脸上泼了一杯茶水，这个男人知道她是个什么德行。
  “什么你啊我啊，萧云朵，你别忘了你是我们许家的媳妇，程家给你的谢礼就是给许家的谢礼，赶紧将鸡蛋给我，我拿去屋里放好。”
  眼看装着鸡蛋的竹篮子落到了萧云朵的手中，曹秀娥那叫一个气急败坏，直接将手伸到萧云朵面前准备硬抢。
  “放屁。”
  萧云朵一只手拎着竹篮，另一只手用力地挥开曹秀娥的胳膊。
  曹秀娥被她挥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我是嫁到你们许家，不是卖身到你们许家为奴为婢，属于我的东西，若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许家别想拿走分毫。”
  “娘，你没事吧？”
  许梅香扶着曹秀娥，假意关心曹秀娥一句就怒指萧云朵：“萧云朵，你眼里还有我娘这个婆婆吗？”
  “程团长，你仔细看看萧云朵就是个不尊敬长辈的恶妇。”
  “许梅香同志，从我拎着鸡蛋进了你们许家门到现在，你可有喊萧云朵同志一声嫂子，许大婶可有给过萧云朵同志一个和善的眼神，你质问萧云朵同志眼里还有没有许大婶这个婆婆，你们眼里可曾有过萧云朵同志这个儿媳，这个嫂子？”
  “我......”
  程晋南一句话问得许梅香哑口无言。
  在程晋南凌厉的气场下，一时间曹秀娥也不知如何回应。
  母女俩就那么愣愣傻傻地将程晋南望着。
  “程团长，谢谢。”
  萧云朵说话的语气忽然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哽咽。
  程晋南刚才那句话感动了她，一针见血地说出了她上辈子心中的酸楚跟委屈。
  “不客气。”
  程晋南是军人，敏锐的洞察力让他一眼看出萧云朵此刻情绪有些波动。
  “萧云朵同志，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可以。”
  萧云朵以为程晋南是想向自己打听昨晚发生的事情，很爽快地答应了程晋南。
  程晋南转身往外走，她拎着鸡蛋跟了上去。
  “娘，你看，萧云朵那贱人又在勾引程团长。”
  眼看萧云朵跟着程晋南离开，许梅香心里难受得跟猫抓似的，想跟上去又害怕被萧云朵卸掉胳膊。
  骟猪匠接骨的手法粗暴，昨儿接骨时痛得她感觉自己灵魂出窍了，那种痛苦的经历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娘，你赶紧想想办法呀。”
  “慌什么。”
  曹秀娥这会倒是出奇的冷静。
  “萧云朵是已婚妇女，程晋南是军人，程晋南不可能不顾自己的前途跟萧云朵厮混，程家那两老的也不可能允许程晋南跟萧云朵厮混，萧云朵昨儿晚上不是救了程思敏吗，兴许他们俩就是为了说这事儿。”
  曹秀娥一番话，许梅香虽然没那么气了，但心里还是不痛快。
  她对着身边那扇用了几十年的木门狠狠踹了一脚，那木门被她踹得吱呀摇摆。
  程晋南跟萧云朵面对面站在许家隔壁的桂花树下。
  “萧云朵同志，你还好吧？”
  程晋南脸上的表情虽刚硬冷漠，但语气里却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关心。
  萧云朵被他问得一愣。
  “我没事，让程团长看笑话了。”
  萧云朵掀起眼帘跟高出自己一个头的程晋南说话，没说几句就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发酸。
  这男人真高，她身高一米六二，这个男人高了她整整一个头，身高一米八七往上。
  “程团长，是不是思敏脸皮薄对你有所隐瞒，你想向我打听思敏跟那张东文的具体情况？我只知道张东文是县二中学生会会长，家住县城东大街188号，给思敏写了一百多封情书，思敏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
  “这些我都知道，敏敏昨晚已经一五一十交待清楚了。”
  “那你找我出来做什么？”
  萧云朵很诧异地望着程晋南。
  “我，我见你心情不是很好，害怕你待在家里跟许大婶母女俩吵起来。”
  遇事一向冷静的程团长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舌头打结。
  “萧云朵同志，你拯救了思敏的人生，是我们程家的大恩人，你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你可以给我说，只要是我程晋南能力范围内，且不违法的事情，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
  这话让萧云朵眼神发亮。
  目前的确有一件事是她自己办不成，需要找人帮忙的。
  “既然程团长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萧云朵忽然感觉身上的压力轻了不少，心情放松，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她这一笑落入程晋南的眼中，程晋南眼中飞快划过一丝惊艳之色。

  许志平是个有福气的，娶了这么个漂亮的媳妇儿，不知他以后有没有这个福气。
  “程团长，听说你在晋安当兵，你在晋安待了那么多年应该认识很多晋安那边的人，你能不能找人帮我调查一下我丈夫许志平的行踪？”
  只要拿到许志平跟江明月乱搞男女关系，生下私生子的证据，就不怕许志平为了工作死咬着她不放，再稍微使点手段还能从许志平手里搞点青春补偿费。
  “调查许志平！”
  程晋南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盯着萧云朵。
  是今儿风大，他听错了吗？
  “对，调查许志平，程团长你没听错。”
  萧云朵加重语气说了一遍，程晋南可算相信了自己的耳朵。
  他讶异地开口：“萧云朵同志，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要调查许志平，你能告诉我这其中的原因吗？”
  既然已经找程晋南帮忙了，萧云朵觉得没必要对程晋南藏着掩着。
  程晋南为人正派，知道了这其中的原由，或许还能更加卖力地帮她办这件事情。
  “程团长，我怀疑我丈夫许志平在外面有了女人。”
  萧云朵说着垂下头，适当地在程晋南面前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试图激发程晋南的正义感。
  “萧云朵同志，会不会是你多虑了。”
  虽然程晋南早早地参了军，但他对许志平还是有些印象的。
  许志平高高瘦瘦，斯斯文文，整天只晓得读书，去哪里都不忘带本书在身边，胆子特别小。
  他实在没法想象满脑子只有读书，曾一条毛毛虫吓得哇哇大哭的许志平敢背着媳妇在外面养女人。
  “不是我胡思乱想，程团长，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许志平表面工作做得好，枫香村的村民都觉得他是个好人，程晋南的反应在萧云朵的意料之内。
  “不久前，许志平回了一趟枫香村，晚上我们躺在一张床上，半夜的时候，他在睡梦中喊出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那个女人江明月。”
  “许志平梦里深情地喊着江明月的名字，求江明月不要离开他。”
  萧云朵抬起袖子假意擦拭了一下眼泪。
  “我不想被蒙在鼓里一辈子，若是许志平在外面有了女人，我跟他离婚成全他。”
  “这个忙，我帮。”
  萧云朵重新抬起头，发现程晋南已经黑了一张脸。
  “对婚姻不忠诚的男人可恨，若许志平当真在外面养了女人，萧云朵同志，我一定将他在外面养女人的证据送到你面前，让你顺顺利利地跟他离婚。”
  萧云朵愣了一下。
  程晋南这么爽快答应，她实在没想到。
  “程团长，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我这就去联系我搞情报的退役战友，让他出面调查许志平，你给我几天时间。”
  程晋南对萧云朵撂下一句话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萧云朵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越走越远，眼神开始变得期待。
  程晋南，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你若能助我顺利摆脱许家这个火坑，我一定铭记你的大恩大德。
  “萧云朵，你跟程团长说了什么？”
  萧云朵拎着鸡蛋回到许家就被许梅香伸手拦住去路。
  许梅香瞪着萧云朵气急败坏地质问。
  “这是我跟程团长之间的秘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好狗不挡道，让开。”
  萧云朵一把推开许梅香，拎着一篮子鸡蛋大步朝厨房走去。
  哐当一声传来，曹秀娥许梅香这才发现萧云朵把厨房门给拴上了。
  “娘，萧云朵是不是又想躲在厨房里吃独食？”
  “天老爷，那可是一篮子鸡蛋呀。”
  许梅香这么一说，曹秀娥急忙迈开腿奔向厨房。
  “萧云朵，大白天的，你栓厨房的门做什么？”
  “老娘数三声，你赶紧开门，一二三。”
  三声过后，回应曹秀娥的是起锅烧水的声音。
  萧云朵数了数篮子里的鸡蛋，一共二十个，她打算煮六个白水蛋，剩下的十四个煎一半，一半蒸蛋羹，做好后放进空间里慢慢吃。
  “萧云朵，你开门呀，开门开门开门呀。”
  曹秀娥许梅香眼看威胁对萧云朵不起作用，改成锤门砸门。
  可惜萧云朵早有防备，不仅栓了厨房门，还用两条扁担死死抵在了门板后，任母女俩累断胳膊都敲不开厨房那扇门。
  一会儿，煎蛋的香味就从厨房里飘了出来，母女俩闻到香味馋得直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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