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七章

拂尘的酒量其实没有那么好，也就是正常人的程度，但是极乐调的酒实在好喝，她一时没注意多喝了几杯，大脑就被酒精侵占了。

        太宰治的酒量倒是不错，他就看着拂尘一杯接着一杯没，一会儿就醉了。

        “拂尘酱，你已经不能在喝了哦，明早会头疼的。”太宰眼看拂尘又接了一杯，出声提醒。

        拂尘不在意，抬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续而直勾勾地盯着太宰治，眼中无尽的温柔和无措混着太宰看不懂的狂热，太宰被这种透过他望着什么的眼神看的后背发毛，这种感觉让他很讨厌。

        但是拂尘很快收回自己的目光，靠着椅子垂下头喝着自己杯中的酒，思考着什么。

        “拂尘酱刚才不是在看我吧，那在看谁呢？拂尘酱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话说的有些刻薄，不过那又怎么样？他讨厌被别人当成什么人，太宰治只是太宰治。

        “抱歉。”

        拂尘很真诚的道了歉，并没有意外太宰治的发现，她现在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无论是行动思想还是别的什么，反应全部慢下来，看起来有些意外的可爱。

        太宰治显然觉得醉酒后的拂尘更有意思，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什么拂尘酱多大啦，拂尘酱最喜欢干什么啊，拂尘酱的生日是几号啊……

        拂尘就像连接不好的智能ai，向她提问之后，她总要顿一会儿，然后像才接受到信号一样慢吞吞的回答。

        太宰治没忍住轻笑出声，面前的拂尘呆呆的看着太宰，眼神专注，他有些沦陷在这个剔透的琥珀中，嘴比脑子快的提出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赤先生呢？”

        紧接着太宰又回过神来，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却又有些隐隐期待问题的答案。

        只是这回的拂尘并没有像之前一样，一会儿就给出答案。反而是一直沉默不语，太宰也不说话，他很有耐心的等待拂尘的回答。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五六分钟，拂尘还是没有回答，太宰觉得拂尘可能是不太想聊这个，于是再度开口。

        “那就换个……”

        “你们之间有些相似呢。”

        太宰治刚说出口的话被拂尘打断，听着拂尘的回答，太宰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而拂尘也继续说了下去。

        “很聪明，有些太聪明了，像个胆小鬼一样把自己藏在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却不愿意触碰，自欺欺人的把答案想的更复杂，没有安全感，总是去试探别人。”

        拂尘的语速很慢，说完这些又接了一杯酒，丝毫不在意对面听完她说的话后投来犀利目光的太宰治。

        “他世界里的好坏，善恶，美丑，都是由他自己定义，人们嘴里说的，作者书里写的都无法说服他。”

        拂尘摇晃着酒杯，望着窗外的风景，像是回忆什么，随后不慌不忙的继续讲下去。

        “淡漠和悲观大概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吧，他明白人生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过客，所以什么事都会往最坏的方向想，这样就算结果真的不好，也不会比他想象中的更差。”

        “他啊，把所有事都看的很清楚，自己的事更是了解的格外清晰，不会紧抓着什么不放，不会因为得到什么而炫耀，也无所谓别人的评价，没有最喜欢的东西，没有最想得到的人，没有热爱的娱乐，不主动参与热闹，也不会突然脱离人群走向孤独。”

        “可他更享受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孤独的时光，少有人能透过他阳光、吸引人的外表看见他冷漠的本质，所以他不觉得自己会真的爱上什么人。”

        拂尘笑着，可太宰治却觉得她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他的悲伤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虽然会一直坚持自己喜欢或者认定的事，却时常因为生活没什么意思，想奔赴他理想中的幸福。”

        终于，拂尘放下她手中的酒杯，把自己缩进凳子里，托腮看着太宰，“赤先生啊，他是我的信仰，是我的神明。而我，大概是他最忠诚、最狂热的信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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