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帮助
wolf。
一家酒吧。
暗色彩灯来回摇晃，舞池中的男男女女跟着音乐律动，欢呼声此起彼伏。
皮质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揽着两边女生的肩，酒水顺着脖颈流进衣服里。
“哥哥，你都好久没来找我了。”
“哥哥，再喝一杯？”
齐北洋推开白皙手指握住的酒杯，向前方抬了抬下巴。
“钱希，你带什么好玩的来了？”
他挑起下巴，脸上出现恶俗的笑。
钱希拨弄了一下金色的卷发，推开陪酒女做到齐北洋旁边，“看。”
“过去！磨磨唧唧。”
被用力一推，曲瑶景有些不受控制地向前倾斜，钱希伸出腿，正好绊到。
哐一声，曲瑶景跪在了齐北洋面前。
“怎么样，好不好玩？”钱希凑到曲瑶景面前，加重语气道：“齐北洋的前、女、友？”
齐北洋摆摆手，旁边的陪酒女立马离开，他倚靠着沙发，听不出什么情绪，“带她来干什么？”
头发半掩住视线，曲瑶景轻轻抬头，又是那张挂满轻浮的丑恶嘴脸。
曲瑶景撑着地，慢慢站起来，眼里夹杂着憎恶与怨恨。
钱希站起来对她吼道：“贱人你盯谁呢！”
说罢抬手就是一巴掌。
曲瑶景擦了把脸，露出一只眼睛，缓缓道：“恶心。”
“操！”钱希抬脚踹到她肚子上，曲瑶景痛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满手的创可贴进了齐北洋的眼。
“怎么过了那么久，你还是不识抬举？嗯？曲瑶景。”齐北洋看曲瑶景的眼神带着些许玩味。
“闭嘴，恶心。”很轻，但很清晰，又是一巴掌扇到了曲瑶景的脸上。
声音清脆，周围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得知发生什么之后又扭头，各玩各的，仿佛无事发生。
钱希的手再次扬起，齐北洋喊住她，“钱希。”
“怎么？”
齐北洋拿起一个透明被子，用力放到桌子上，挑了挑眉。
“这是？”
“白兰地。”
曲瑶景咽了下口水，她听说过，那是烈酒。如果她喝了，今天晚上可能爬都爬不回去，她一点酒没沾过。
钱希拿起杯子，递到她面前，“喝了。”
曲瑶景后退了一步，看着那杯酒，紧紧抿着嘴唇。
齐北洋摸了摸下巴，低下头又抬起来，“灌。”
几个女生架住曲瑶景，钱希手中的杯子一点点向她靠近。
不、不能喝！
如果她喝了，今晚不回去……
她不敢想。
曲瑶景扭过头，咬紧嘴唇。
“啊！”
一只手抓住钱希的手腕，向后一翻，那杯酒尽数泼到钱希脸上。
“咳咳、咳咳咳……”有几滴酒下了肚，钱希捂住嘴，被呛到后剧烈咳嗽起来。
架着曲瑶景的几个女生松开手去搀钱希。
“哪里的狗也能来这撒野？”
原娇站到齐北洋面前，把手里起了盖的啤酒全部倒下去。
“卧槽，你他妈！”齐北洋从沙发上弹起来，睁大双眼瞪着原娇。
齐北洋正想再骂，一个拳头迎面打上来。
“你把自己当什么了？谁也敢骂？”原娇活动着手腕，呸了一声，“狗屁不如的玩意。”
“操――”齐北洋挥起拳头，还没落到原娇身上，侧腹就来了一脚。
哐！齐北洋整个人往前飞了几厘米，下巴磕在沙发上。
曲瑶景盯着他，眼神愈发仇恨，为什么、为什么不磕在酒桌上？死了算了……
一个满身肌肉的青年走过来，问道：“没踹死吧，娇姐？”
“弄出去。”原娇看了眼趴在地上的齐北洋和被吓到的钱希，“以后别让畜牲进来。”
钱希和几个女生有些趔趄地走了出去。
刚才那一闹，热舞的人都识趣地闪开了。
“坐。”原娇自顾自坐到沙发上，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曲瑶景，道：“你如果这样，那种日子是没有头的。”
曲瑶景一言不发。
原娇皱了下眉，“如果没人帮你，你今晚还回得去吗？”
这句话没有得到回答，曲瑶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你背后有撑腰的人吗？”
原娇听到后愣了两秒，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啊？你问这个？怎么说呢……”
原娇装出一副思索的样子，道：“我想了想，没有。”
“那你怎么敢……”
“因为那些人都被我搞滚蛋了，现在，我才是靠山。”
曲瑶景张张嘴，没说出什么来。
片刻沉默后，曲瑶景开口道：“帮帮我。”
“凭什么？给我个理由。”
曲瑶景正对上她的目光，那是如鹰勾般锐利的眼神，写满了不可越界。
曲瑶景攥紧拳头，为什么原娇刚才会帮她，现在又这种言辞。她忘了，她和原娇不熟。
“你就这样求人帮忙？怎么着也得喊个姐奉承奉承我，说两句我爱听的吧？”
曲瑶景的眼神向别处飘忽。
“不会巴结人？”原娇手掌托着下巴，轻哼一声，“咱俩没什么交集，说白了就是陌生人，你没帮过我，让我怎么帮你？我可不是大善人，看见街边流浪猫就喂它口饭吃，别人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
不是原娇，每个人都这样，看到这种事恨不得快点避开，生怕沾染一点，像是在躲避病毒，曲瑶景就是那个病原体。
人为利益而活。
要么等价交换，要么一欠一还，互不相让，商业往来。
“我刚才帮你，是因为齐北洋在我的地盘瞎闹，一个人在这里出了事，这个酒吧肯定开不下去。”
曲瑶景现在才认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位同班同学，是同野虎猛兽缠斗的毒蟒，而自己，是只能逃跑躲避的野兔子。
“能不能别说出去？”曲瑶景的目光里有恳求。
原娇想了想，答道：“看我心情。”
曲瑶景迈开脚步，轻声道：“谢谢。”随后转身，离开这震耳欲聋的地方。
在这利益高于人情，理智建立在权势之上的世界。
她要活下去，想尽办法，不择手段。
――
房间里亮着一盏小台灯，黎晓打开手机，嗒嗒地打字。
陈青：在吗？
黎晓：咋了？
陈青：林止放学被老师叫住了？
黎晓：嗯，老班子放学把他喊出去了。
陈青：他到现在没回来。
哦，黎晓心想：关我什么事？又想了一下，把那个哦字删掉了。
陈青：我去找找他。
黎晓：嗯，注意安全。
她把手机撂在桌子上，胡乱翻着课本，就那一秒，她突然想学习了，真的没其他事情干。
一个想法窜上她的脑袋：为什么是陈青？为什么林止爸妈不找他？
没准已经找了，陈青只是个帮忙的。
咔哒，黎成军推门而入，把灯打开，“怎么不开灯，你这样对眼不好。”
“我喜欢这种环境。”黎晓敲了几下小台灯，对黎成军道：“爸，快点，关了关了！”
开关摁下，房间回到了刚才的模样。
“在学习？”
“没，在愣神。”
黎成军做到床上，问道：“月考考得怎么样啊？”
黎晓有点惊讶，自从她上高中，黎成军第一次问她成绩，“三百二十四。”
“这个成绩……”
“我知道差。”
黎成军把双手合在一起，又松开，有些认真地道：“不是差不差的事情，这个分数，在咱这儿是考不上什么大学的。”
黎成军没有说重点大学，而是大学，黎晓的表情微微发生了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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