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朵雏菊
闻言,老爷子欣赏地点了点头。
封桓表示自己愿意和弟弟光明正大地比试一场,封樾明显也是会奉陪到底的意思。
老爷子很满意,也期待他们的结果,便张罗着让他们一块吃个午饭。
午饭过后,封为苍叫住封樾,眼神阴冷愤怒。
“你是疯了么?弄一个和你哥这么相似的游戏,不就是摆着明了是要互抢饭碗?”
封为苍紧紧地捏住封樾的衣领,“我说过多少次,别跟你哥哥争,你为什么就是听不懂?!”
封樾神色泰然,“我从来没想过跟封桓争,是他揪着我不放。”
“放屁!!”
封为苍根本不买账,“我告诉你,你可别给我赢过他,不然,我真的抽死你!”
说完,封为苍将受伤了的封樾无情地推倒在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毫无防备地摔倒,封樾下意识地用手腕撑在了石头地上,瞬间星星点点地破了皮。
这点小伤,比起封为苍从小到大的鞭子抽打,真的不算什么。
要说为什么封为苍会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其实都是他自己的造孽和赎罪。
在封樾和封桓还在小学时期,封为苍带着他们兄弟俩暑假去海边度假。
有天,封为苍约好了要出海钓鱼,可是封樾容易晕船,他就自己去了,只留下妻子穆冰来照顾他们。
于是穆冰带着两个孩子在海边沙滩玩,可玩了没多久封樾就不太舒服。
因为前一天坐了快艇吐了好久,所以封樾还没完全康复,再加上太阳一晒,很快就没有精力了。
封桓堆的沙堡还没堆完,不愿意回去,穆冰只好留下来陪他,封樾自己一个人拿着房卡回房间休息。
睡到晚饭时间,封樾还没有见到哥哥和妈妈回来,只觉有些奇怪。
他用房间的电话给妈妈打也没人接,封为苍的电话打了四五个才接通。
天色晚了,封为苍让封樾在房间里别出去,而他自己则去海边找妻子和侄子。
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任何人回来。
等到天亮封为苍再次出现时,只带回来一个消息——
妈妈和哥哥被绑架了。
最后,穆冰在被绑匪送往藏人质地点的路上由于防抗激烈,被绑匪捅了一刀后,还摔下了车,受伤严重。
被送往医院后没几天,便不治身亡。
而封桓虽然最终因为支付了的高额赎金后被救回来了,但精神受创,还断了一根手指。
这次事件后,封为荣夫妇骂了封为苍整整五年,直到封桓精神逐渐回归正常,态度才有所好转。
可即便如此,整个封家因为这次变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周三的夜晚,江诗玟知道江思奈晚上没课,想着吃车轮饼,让姐姐给带。
江思奈去给妹妹买好吃的路上,漫画编辑给她打电话了。
“江小姐,我微信上给你发的那个活动你看了没?”欧骏滔问。
两个小时前,江思奈在家画着漫画,看见欧骏滔给发来了一张照片。
打开一看,是公司给各位签约漫画师组的小活动,请来知名画师来谈心德,以大家交流学习为主。
日期是周六,那是每周江思奈最忙的时候。
虽然她其实挺心动的,毕竟公司有几个签约漫画师她都很想见见真人。
“抱歉啊欧编辑,我忘记回你了。不好意思,我不太有空呢。”
欧骏滔没太在意,只回道,“哦哦,没关系,以后每个月第二个星期六都是漫画组的交流日,下次有时间也可以来,交流交流心得也挺好的。”
可不管是这个月的星期六,还是下个月的星期六她都没空呀。
不过江思奈还是礼貌地笑笑,“好,下次看看时间吧。”
这家车轮饼店虽然不大,但人特别多,江思奈是排了很长的队才买到。
她想着,既然这么难买就多买些的,各个口味都来些,让小姑娘一次性吃个够。
拎着一大盒车轮饼,江思奈在医院门口下车。
路过门诊部时,她忽然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穿着精致名牌西服,左脚受伤,杵着拐杖的男人。
驾驶座的司机走下来提议要送他进去,可那男人拒绝了,自己慢慢地走几阶楼梯。
余晖下,男人那线条优越精致且硬朗的侧颜像是镀了一层金光般,眉眼柔情含水,眼角下的褐色泪痣多情浪漫。
明明他的五官走向都是极具男人味的,看起来还带些不好惹的冷毅。
可不知道为什么,偏生眉宇间都是无辜和温柔,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那次雨天在路上偶遇,江思奈回到家时回想起他的容貌,记忆点最深刻的就是他的泪痣。
第二次小巷里遇见,雨水打在他虚弱而苍白的脸上,朦胧地睁开眼眸,很有泫然欲泣之感。
江思奈就这样定定地站在不远处目送着封樾进门,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只见一个坐着轮椅的孩子飞速地向封樾的方向冲去,吓得江思奈三步并两步一把拉住封樾的腰身!
鼻尖瞬间传来陌生又熟悉的苹果木与雪松的味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孩子贪玩,没伤到吧?!”孩子的母亲匆匆忙忙地走来。
轮椅上的小男孩好像刚哭过,而且穿着宽松的衣服没穿裤子,很不开心的模样。
江思奈在医院也挺久的了,知道一般这种情况就是小男孩来做那个很稀松平常的小手术。
不过现在还在三月,正常来说寒暑假来做的孩子比较多。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孩子会这么激动烦躁吧。
“没事没事!”
江思奈笑着跟那母亲摆摆手,又关切地看着封樾,“封先生,还好吗?”
抱着他腰身的那双小手臂早已松开,封樾看清她那清纯甜美的小脸时,愣神了好几秒。
没错了,是那个在雨天给了自己白色折叠伞的小雏菊姑娘。
不过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姓封的?
“还好。”
封樾好奇地问,“小姐,我们是认识的吗?”
要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种有些小尴尬小自恋的话江思奈是说不出来的。
正当她犹豫时,江思奈瞧见了封樾那满是血点子和擦痕的手心,立刻瞳孔放大,“你的手怎么又受伤了呀!快快快,我带你进去让护士给你消毒一下!”
“又?”
封樾对眼前这个女孩是越发感兴趣了。
可不就是【又】。
第一次给他送伞的时候,他的手腕和掌心处就贴着一张大创可贴。
江思奈一边搀着他进去,一边说,“因为我每次看见你你都在受伤呀!”
“每次?”
疑惑的封樾忍不住问,嗓音温和斯文,“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不是有个雨天的周六在街上给我送了一把白色的伞?”
“对啊。”
江思奈点头,“那次我看见你手腕贴着创可贴。不是这只手,是那只手。”
封樾不曾想,那天就这么匆匆一瞥,甚至自己还不小心撞了她,这个小姑娘就能将自己手里的伞赠予陌生人,还能记住陌生人的一些小细节特征?
他极度错愕地看着江思奈,又问,“还有呢?”
“还有就是在巷子里呀。”
江思奈会心一笑,“我也是送你到了医院之后我才想起来,原来我意外救下的人就是那天我送了伞的人呐。封先生,可能我们有缘分叭。”
听着小姑娘清甜的话语,封樾一怔,紧紧地捏住了她的肩膀,“你是救了我的江小姐!”
男人的眸色炙热真挚,江思奈下意识地咧嘴一笑,“呃嗯,对。”
那夜在医院里醒来,封樾记得很清晰,有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勇敢地救了自己。
他询问乔清玙和梁榛,他们说那女孩已经走了,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只知道姓江。
封樾从未忘记过要找这位江小姐,这份恩情,是一定要报的。
不料,自己还没找到她,她便先一步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而且又是在自己即将遇到危险和困难之际。
江思奈亲切友善地带着他去处理手上的伤口,得知封樾是来复诊小腿的伤的,于是江思奈打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便又陪着他一块去骨科门诊。
此时应该是要下班了,封樾是最后一个病人。
换了石膏,还要等药,江思奈扶着封樾在配药窗前的椅子上坐下。
手里那新鲜出炉的车轮饼还热着,她笑吟吟地问道,“封先生,要尝一个车轮饼吗?我这里有红豆的,抹茶的,奥利奥的,巧克力的还有肉松麻薯的,您喜欢哪个口味?”
无论是笑容还是动作还是话语,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甜美温柔。
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女孩?
居然能这么善良地对待陌生人。
“抱歉江小姐,我不太爱吃甜食。”封樾温声婉拒。
“ok,那就给你这个肉松麻薯的!”
“??嗯?”
江思奈戴上赠送的一次性手套,从盒子里拿出那唯一的咸味车轮饼,“呐,给你!”
眼前的女孩子清纯灵动,看人的时候眸子闪烁着细微的光芒,嘴角弯弯,让封樾不由地伸出手来接过那温热的车轮饼,简直让人无法抗拒。
“谢谢。”
他温和地道谢,“江小姐,今天真的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
“不客气啦。”
明眸皓齿的小姑娘感叹,“可能因为我们有缘分吧。”
江思奈也觉得挺奇妙,短短一个月时间就遇到了三回,而且每次封樾都遇到些困难。
“确实是很有缘,次次都有赖于你的帮忙。”
封樾丝毫不否认,从容礼貌地问道,“江小姐,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吗?我很想再好好谢谢你,方便吗?”
“其实不用啦,我这都是顺道的事。”江思奈还是拒绝了。
不过封樾没有放弃,微笑道,“总得给我个机会把伞还给你不是?”
封樾的嗓音是意外的低沉温柔,就像是一杯很好入口又醇厚法式红酒。
鬼使神差地,江思奈点了点头,于是两个人便交换微信和手机号。
输入封樾的电话号码,江思奈很自然地打了【封樾】两个字。
那次送他来医院,她就见过这两个字怎么写。
反观封樾却愣住了,他问,“可以知道江小姐芳名么?”
“我叫江思奈,长江的江,思念的思,无奈的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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