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的媳妇是男人
徐峰接过水，赶紧喝了一口，咳嗽这才压了下去，“谢谢。”
“徐峰，我认你当弟弟也不难，”白致远缓缓地说道：“但是我对弟弟的要求比较严格，最起码要有正正当当的职业，不用多好，但是要上进，勤奋，到时候如果你不想认我这个哥哥，我也会把你当成弟弟一样照顾的。”
徐峰沉默了一会，最终抬起头来说道：“我知道你这么说是为了变相地鼓励我。说实话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变了很多，你看，我现在也开始工作了，虽然干的时间不长，但是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白致远点点头，“我看到了，也挺为你高兴的。”
得到了肯定的徐峰显得很高兴，白致远本来不想泼冷水，如果两个人萍水相逢的话他也就不多说了，但是现在两人怎么说也算是有扯不开的关系了，他希望自己的母亲不要为他操心。
“就像你说的，这只是一个开始，希望你之后也能保持，还有不要再跟那些混混来往了，这些你能做到吗？”
徐峰面露犹豫，“根据我以前的经验他们能来找我，说实话，我真怕他们把我这个工作搅黄了。”
徐峰之前的经历就像一张缠在他身上的大网，想要摆脱这张大网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地。
“这个谁也帮不了你，我相信你只要肯下定决心，这里的人也不会为难你。”
徐峰说道：“但愿吧。”
白致远问道：“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
徐峰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跟那天承办宴会的人要的。”
白致远笑了笑，对于认自己当哥哥徐峰倒是挺执着的。
“徐峰，”白致远没什么心思地吃了两口，然后抬头说道：“我想问你件事。”
徐峰吃得津津有味，闻言抬起头来看着白致远，“什么事？”
“我妈她，”白致远略显艰涩地开口，妈妈这个字眼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遥远陌生，让他一时觉得浑身别扭。“她现在还跟你爸住一起？”
“嗯，住在一起，我其实也好久没回去了，不太清楚，上次她来看我的时候说起来的。”
“那你能把地址跟我说说吗？”
“行。”徐峰痛快地应道。
白致远顺着地址找了过去，他妈住的地方是在郊区的一栋平房里，房子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如果放在十五年前，应该还算是新的，面积也不小，但是现在城区改造，很多人都搬进了楼区，而这里终究被时间掩埋，变得陈旧。
白致远来之前并没有想过是不是要跟母亲说点什么，他就想真切地感受一下母亲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她跟徐峰的父亲相处是什么样的，还有那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她或许比这几个哥哥生活得能更幸福一点。
白致远对前面的司机说道：“师傅，我一会就走，麻烦你在这等我一下，行吗？”
这里不是繁华的市区，没有多少人打车，司机自然乐意，于是连忙应了下来。
白致远拉了拉身上的大衣，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门口有一棵槐树，绿色油漆的大木门，白致远往从窗口往里张望，现在夜幕降临，正是一家团圆的时候，屋里亮着灯，白致远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挺傻的，这样他想看的什么也看不到啊，最起码从现在看一切都挺平静的。
白致远转身想走，结果刚一转身，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声响，他脚下一顿，停了下来。
刚才的那个声音就想是一个序曲，紧接着里面就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女人男人争吵的声音，女孩的尖叫。
白致远知道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于是毫不犹豫地走到门前，开始咣咣地敲门。
过了一会，母亲才散乱着头发，一脸泪痕地过来开门，当她看到白致远的时候，狠狠地愣住了，这时从她身后跑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女孩看到他的时候忍不住问道：“妈，这是谁啊？”
白母一边开门一边说道：“菲菲，这是你哥。”
“我哥？”徐菲显然没弄明白，“我哥不是徐峰吗，怎么会是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非常干净温和，跟总是和混混在一起的哥哥有着天壤之别。
白致远走了进来，白母呐呐地问道：“致远，你怎么来了？”
白致远打量着平房里的院子，隐约看到了正屋客厅里一片狼藉，还没等他说什么，里面走出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当他看到站在那里俊秀优雅的白致远时，二话不说上来就想打白母，“妈的，你竟然还在外面勾搭小白脸，看我今天不……”
男人高高挥起的手被白致远一下子捏住了，在男人怔愣的时候，白致远一用力将对方往后推去，男人一屁股跌在地上。
“你凭什么打我妈？”白致远一向温和的脸上沉了下来，满腔怒火地说道。
男人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应该还算有力，但是白致远刚才捏住他手腕的时候发现他早就被酒精和堕落掏空了身体，要不然自己也不会一把将他推倒了。
“什么？”男人整个都震惊了，都忘了被推倒的愤怒了，他指着白致远说道：“你是她前夫的儿子？”
白致远不想搭理男人，转向白母，“他经常打你吗？”
白母抬起头来，局促地捏着衣角：“致远，妈没想到你今天会来，他……也没经常打我，你走吧，等明天我找个时间跟你见个面。”
白致远心绪难平，他曾经想过母亲过的会比较艰难，但是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被面前这个窝囊的男人动辄打骂，他有点忍受不了，但是最终他还是说道：“我这里有你的电话，明天我们再联系吧。”
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坐在车上白致远沉默不语，同时也感到了一阵悲哀，当年自己的母亲执意跟父亲离婚了，那就表明她找到了更好的归宿，但是面前这一切，表明她的生活更糟糕了，其实他多少有点心理准备母亲的生活不会很如意，但是到了这种地步真的是他始料未及的，也难怪徐峰会从这个家里逃离。
白致远用拇指和食指按压着鼻梁骨，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或许当年徐峰的父亲不是这样的，而母亲也是满怀希望的，只不过这样的表现很快就坍塌了，男人露出了贪婪的真面目，而母亲再一次被束缚住了，她已经离了一次婚了，如果再离婚，她又能去哪里？
二天，白致远考虑到外面没什么可去的，还有没人可以照看慕慕，所以便将母亲约到了家里。
白母略显拘谨地站在门口，打量着装修豪华的房子，没敢往里走。
白致远示意她进门，此时躺在蓝色婴儿车里的慕慕正在咿咿呀呀地玩着自己的玩具。
白母看到惹人疼爱的慕慕，心中的拘谨消了一些，进来之后左右看了看，小声问道：“你媳妇不在家吧？”
白致远知道母亲误会了，但是他也没有立刻解释，说道：“现在家里就我和慕慕，小祁也去上班了。”
“哦，哦，那就好。”白母说完之后便过去逗弄慕慕，小慕慕看到陌生的白母，撇着嘴，眼看就要哭起来。
白致远把慕慕抱起来，哄着他，“慕慕乖，这是奶奶。”
小慕慕趴在白致远的怀里，瞪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白母。
小慕慕长得白皙粉嫩，圆溜溜的大眼睛，粉嫩嫩地小嘴巴，越看越可爱。白母忍不住感叹，“哎呀，这孩子长得真好，真水灵。”
白致远笑了笑，对白母说道：“坐吧，我给你去拿点喝的。”
白致远抱着慕慕去了厨房，打开冰箱的门之后，慕慕好奇地伸手就要去抓保鲜里的瓶瓶罐罐，虽然不是冷冻的，但是也是冰冰凉凉的，小小的手指被冰了一下，他连忙把小胖手缩回来，一脸懵懂，就好像在说：“咦，怎么这么凉？”
白致远抓起他的小手，笑着亲了亲，然后拿出果汁，给白母倒了一杯端到客厅。
正在打量着房间装饰的白母转过头来，一脸笑意地说道：“致远，你现在真了不起了，住这么好的房子。”
白致远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状况说清楚，于是摇头说道：“这不是我的房子，这是我爱人的。”
“你爱人的？”白母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那你媳妇应该挺有钱的，这楼梯上去还有一层吧？”
白致远知道他妈还是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干脆直接地说道：“我的爱人不是女人，是男人。”
这次白母是彻彻底底地愣住了，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满脸诧异地指着白致远怀里乖巧听话的慕慕，“那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我生的，他是我和我爱人的孩子。”
“你生的？你的意思是有女人给你生的还是……？”白母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有别的女人，慕慕是我十个月怀胎生下来的。”
“可是男人怎么能生孩子呢？”
白母觉得自己简直就要晕了。
“男人生子确实很罕见，不过不是不可能的，”白致远撩起衣服下摆，给她看肚皮上的刀口，“这是当时做手术的时候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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