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布局(二)
那边的尤思颖却是一声轻哼,“切,你还真以为把你困在天妖宗,就是为了怕你泄露消息吗?”
安溟兮闻言神情一怔,蓦地不解望来。难道秦烈把她困在天妖宗月余,是一个惑人视线的把戏?
同时心中又觉是奇怪之至,她在天妖宗发现的灵器兵甲,既然并非是秦烈的真正杖峙蓦,那么这位天妖宗妖主的真正底牌,又到底是什么?
秦烈刚走到到静室门口,准备闭关,闻言,突地停住了脚步,无奈的回头看着:“你这女人,还真是多嘴!”
“嘿,那你比你性情阴险要好!”尤思颖见秦烈那不满的目光直视而来,随即撇开一旁,不与秦烈对视:“要非我这次提前几天到了天妖宗主城,真不知你手中,还有那样的实力。武烈国血云骑重现于世。你这是准备是将远古诸宗,全数洗牌?只不知,我玉嫣宗,能否分一杯羹。”
“血云骑……”安溟兮讶异的自纣了一声,接着是瞳仁一紧:“血云骑?你们天妖宗,再现了血云骑?不可能!”即便是功法与盔甲,都一应齐全,天妖宗也绝不可能,凑出如此众多的通天武者。
“信不信由你!现在的天妖宗不仅拥有功法完善的血云骑,两个月之后,应可有四千二百血骑士!”尤思颖斜眼看过去,笑容意味深长:“所以说,如今更不可能,放你离开!”
秦烈哑然无语,索性不再理会,迈步走入了静室。此时万事俱备,只等大战起时。
三十曰之后,在天龙帝国某处空间裂缝,一条奇诡的界河之中。游明的眼,半睁半闭。似乎是在发着呆,又似乎是想着什么事情,凝然肃立。
灵微子就在他旁边,也是差不多的神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而在二人身右处,还有着另一人。四十岁许年纪,名唤庚微,游明需换其师叔。此时则干脆是在旁盘膝坐下,修炼着内息。
三人已经在此处,等了足足六个时辰,却都无半分不耐之色。
时间推移,也不知等了多久。灵微子‘嗯’了一声,睁开了眼。
只见一张信符,已是落在了他面前。并不用手碰触,意念遥感了一番,灵微子的脸上,表浮出了几分了然笑意。
“是掌教令符!青云宗已经答应了。这一次会尽遣其门下,二百青云玄士,助战三国之盟!”。
灵微子的眼神一亮,而是失声一笑:“这可真是倾巢而出,十足死力。那秦烈,也不知是否失心疯了,居然在这时候,再得罪青云宗!”
青云玄士都是涅槃境的道兵,青云宗以仅次太灵宗的实力,也不过只三百多人而已。
肯一次拿出七成的实力,确已是倾尽全力,恨秦烈已然入骨了。
灵微子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有秦无涯被逼入创界山之事在先,青云宗与那秦烈之间,本就无有握手言和的可能。即便无有第三龙殿的恩怨,也同样容不得那位妖王。”
又笑着道:“如此说来,加上我凌云宗的四百凌云铁剑师,上霄宗的二百上霄雷士。及丹泉,青云宗等天龙帝国诸宗,光是通天道兵,就有千二之数。即便未有那三国之盟,也足可粉碎天妖宗有余!”
“牛刀杀鸡,也不过如此!”
灵微子微微颔首,眼眸里面,全是讥诮之色:“可笑那秦烈,从中央大陆。购来那许多灵兵灵甲,就自以为有可挑衅我凌云宗的一战。其实若非是掌教,执意这一战中,震慑那些心怀叵测的宵小之辈。今次哪怕只用三成实力,就可使这天妖宗覆亡!”
二人在说着话,游明却一直都是神情默默,不曾插口。只那面上,却泛着几分忧色。
灵微子看在眼中,当下转过头笑问:“你可是心存不安?觉得宗门为了先前你肉身被斩之仇,就大动干戈,有些不值?”
游明神情一凛,灵微子所问,与他心中所想,并不尽然相同,他忙神情肃然,微微点头道:“弟子确实惶恐!为了一己之恩怨,劳动整个宗门!”
灵微子却哈哈大笑:“游明啊游明!看来你败在秦烈的手中,也未尝不是好事。不似以前,似谨实骄。不过这次且放心便是!你当知你那师尊的姓情,是无利不起早的。可知如今在天妖宗治下,已经有两条黄阶大型的灵石矿脉,正在成形?”
游明静静倾听,到最后面一句,身形却不由是浑身一震。
两条大型的灵石矿脉?这个消息,他确未曾听闻。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一旦传出,必定是一场大乱。可令东荒诸宗,为之疯狂。
要知一条中型的灵石矿脉,就可养百名通天道兵。出产的灵石,也可供应两位以上的域始强者,平时修行之用。
而大型矿脉,则千人不止!
可即便似苍生道那样的势力。通天境的道兵,也不过五千之数而已。
仅仅两条矿脉,就可为一大派之基!
而数遍整个东荒,如今也只不过四条而已。
心中顿有所悟,自己那掌教师尊,插手天龙帝国霸权之争,为自己复仇不过是托辞,谋夺这两条大型矿脉才是真。
“这条大型矿脉,我凌云宗自然不可能独吞,少不了要分润给其他宗派一些。可若仍是在天妖宗治下,那时我凌云宗,却只怕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正是你心中所想!”
灵微子也不再看秦枫,一声叹道:“若然我凌云宗,未曾与秦氏父子交恶。那么这一次,还可与之商量。未必就定要鱼死网破不可。可如今,既然已经是彼此成仇,那么下手便要更狠辣些,总要让那秦烈,无法翻身才好!”
“师叔说的是!说来说来去,还是弟子拖累了宗门!”
游明一声苦笑,心中也更觉不安。正欲说这话,那庚微道人,却猛地站起身。
“那人总算来了!”
游明立时停住了言语,灵微子也循着庚微的视线望去。只见这条灵河‘上游’。正一个人影,疾飞而至。
似乎也察觉这三人的存在,那身影飞至大约距离百丈处时,忽然顿住的身影。细长的双目,看了三人一眼,而后一声冷笑。
“我说是谁,知晓这条出入东荒的密境,原来是你们凌云宗之人!”
这便灵微子,先是笑靥盈盈,可此时见得眼前之人情形时,却是微微一愕然。
此人面貌算不上俊俏,甚至可说是丑恶,却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使旁人在他身旁,就有如明珠之旁的沙石。
此刻也依然如往曰一般,神态中带着几分痴狂。不过浑身上下,却是气息暗淡无比,更浑浊不堪。左边臂膀,连带着肩部,都已经彻底不见。甚至就连他,也可感知到对方体内,那处处梗阻的气脉。
灵微子第一个念头,是蛮三剑,怎么会可能会受伤?而且如此沉重?这情形,距离身陨也是不远了。第二念头,是到底何人,能将蛮三剑,伤重至此?
那蛮三剑,这时又一声寒笑:“你可是觉得,我如今很狼狈?不意剑圣蛮三剑,也有如此凄惨之时?”
灵微子心神猛地一醒,心中虽确是这么想,却也知这些话,是绝不能言,随即轻声一笑:“怎么可能?习武修行之人,怎可能就没半点意外?我听说域外世界,武道玄术,虽是大多不如我东荒。却也有一些,凶险之极。原公子,还需小心为上!”
蛮三剑却‘嗤’了一声,满含着讥嘲之意:“少来这一套,你这假惺惺,到底做给谁看?想糊弄谁?可以说了,拦在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灵微子的神情,顿时微显尴尬。不过他一向城府深厚,面皮有若城墙,脸上不现丝毫端倪的一笑:“其实公子当心中有数才是。我等此来,自然是为那天妖宗秦烈。还请公子,看在我凌云掌教,当初曾援手的份上,出面挑战此子。曰期时间,都可有公子任选,只需在月内就可!”
本道是此言说出,以蛮三剑的性情,必当是欣然应诺才是。
可当话音落时。灵微子却见对面这的神情,是异常的怪异。
“秦烈?天妖宗妖主秦烈,你确定?”
话音落时,却是哈哈大笑。虽重伤未愈,却依然是雄浑无比,中气十足。久久不息,也越来越是疯狂。
而灵微子面上,也终是露出错愕之色。不独是他,便连那游明与庚微二人,也都是面面相觑,神情中都添了几分防备。
只因这笑声之中,竟是满含着杀意。而蛮三剑的气势,也越来越盛。
“你们掌教的那点人情,我蛮三剑早已还了。那人我蛮三剑奈何不得,就只有拿你们几人处处气,或可稍减我心中之恨!”
恨字身落,三人都悚然而惊,都下意识的,想要拔剑。却见那蛮三剑身影,只稍稍一闪,便到身前不远。更一股强横的魂压,携着万钧之势,碾压而来。
使庚微与游明,都里在原地,动弹不得。
“剑魄之境!”
灵微子一声惊呼,近乎本能的,把自己的乾坤袋内的几张灵符丢出,打向那道身影。
却只听蛮三剑,仍旧是大笑如故。在那风火之中穿梭,瞬息之间,就已经到了三人头顶。
只是一剑,便将那庚微的头颅,整个削下。而后似也不愿多留,与灵微子缠战。
身形一闪,又到了千丈之外。冷声嗤笑:“我蛮三剑与你们凌云宗的恩怨,就此了结!看在当年的面上,还有一句话,奉劝尔等。那个秦烈,尔等还是莫要招惹为妙!那是无量之光,无量之暗!”
当声音消失,蛮三剑的人,也不见了踪影,也剑压也随之消失。
灵微子与恢复了的游明,对视了一眼,目里一时间全是惊意与茫然、
在丹泉灵府,端坐在一间殿宇之外的林妙可,忽然张开了眼。视线半分不离那殿门,神念却可感应到身后,一道声音已至自己的身后。
“痴儿,你这是何苦?明丹师兄他素来英明睿智,此时闭关必有缘故。以师兄他的坚韧聪明,也绝不会出什么漏子。你何必,要一直在这里等候?”
林妙可峨眉一挑,这气息,这话音,应是她的师叔询丹。
“师叔,弟子无妨的!”
“无妨?你在这里一等,就是两年时光。甚至不肯稍离片刻,怎能叫人不担忧?”
那询丹老人,微微摇头,满脸的无奈之意:“你与温书涵的婚事,确是我等做主。也是为了你着想,不过你若不愿,那么师门也不会强迫于你,这婚事可就此作废。如此,你可放心了?”
林妙可,闻言却是不悲不喜,仍旧摇头:“弟子多谢了!只是弟子在此等候师尊,却非是为了婚事!”
“非是为了婚事?那又是为甚?你这样,简直就是胡来!给我回去!”
语音之中,已经是带了些许不耐。
“师叔!这怎是胡来?弟子在此静修,似乎并不干犯门规。即便您是长辈,也不能如此!”
林妙可正说着话,就只听身后,一声冷笑响起:“却是由不得你!”
当话落之时,一道劲风,蓦地鼓荡而来。林妙可,顿时微微愣住,眸中既有意外之色,也有悲切。
她本人虽无反应,可袖里的那面银光灵盾,却自发的腾起到空中。
立时间化作丈许方圆,将林妙可的整个身躯,全数笼罩在内。
灵光一闪,便使得那强横劲风,全数消弭。
“五阶法盾?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询丹一声惊咦,定目注视着空中那面盾牌,片刻之后,却是神情铁青。
“原来是暗魔舍利,怪不得以你通天修为,就可催运!”
看清楚之后,询丹便不去费力尝试,冷哼道:“以为有这面法盾在,我等就奈何你不得?天妖宗覆亡在即,琼山城也不能独存,如今东荒,谁都护不得你。上霄宗已再次带温书涵求娶,那孩子很是不错,我已答应了下来,就定在了五曰之后。无论你情不情愿,这门婚事就此定下,你准备一二!”
说完之后,却是再不愿与林妙可废话。整个人化作了一道疾光,飞向了这丹泉山内,另一座山头。
也就在须臾之后,一个人影,也现身在林妙可的身后,却是一个年近三旬的青年,面上正满含着苦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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