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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婚约


安宁盼了两天,终于盼来了江寒,却见江寒眉头深锁悄悄询问梁元帅的下落。有仆人偷偷告诉他:“梁元帅与小妾苏姑娘抱着琴出游了,不在长公主的队伍中。”江寒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安宁倒是有些得意,江寒知道了梁剑与小苏去过二人的甜蜜生活也好。看到江寒郁郁寡欢的模样,安宁更是火上浇油般地说:“梁剑舞剑,小苏弹琴,两人恩爱极了,真让人羡慕,我也会些琴艺,我弹琴,你舞剑,如何,也一定会羡煞旁人。”说完,便坐在早已备下的琴旁,姿势优雅地弹奏起来。

        江寒忍着听,琴声让他心烦意乱,他再也忍不住,冲着远处的树丛大喝一声:“刺客,哪里跑?”便几步跨过去,钻到树丛中,不见了踪影。

        江寒猜测梁剑与苏逸定会远离人群,寻个僻静之所弹琴或是谈情说爱。他要亲眼看看梁剑对苏逸是何情义,他才能死心,一路寻来,在山林中听到打斗声,循声而去,便看到一中年男子正竭力砍杀苏逸,纵然梁剑相护,苏逸身上还是鲜血斑斑。

        江寒心中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于公,苏逸是敌国皇子,于私,苏逸是情敌,情敌也是敌人。江寒乐得袖手旁观,躲在暗处看这场厮杀。看到中年男子对梁剑下了毒手,他才匆忙现身,护在梁剑身前。

        一番搏斗之后,现在江寒身上也是体无完肤,江寒忍着剑伤,把梁剑抱出山林,抱到客栈的床上,便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晕倒在梁剑身侧,浑浑噩噩中不知时日。

        安宁不相信有什么刺客,一定是江寒随意找的借口,只为躲开她。便带着众多随从一路追来,草地上大片的血迹、杂乱的脚印,被剑砍断的枝叶让安宁不由心慌。

        真有刺客!安宁提心吊胆,循着血迹,来到客栈,床上,江寒浑身是血,梁剑脸色苍白,两人都昏迷不醒。

        随行而来的太医赶忙救治,内服丹药、外敷伤药、包扎止血,一通操作。第二天,梁剑和江寒才渐渐苏醒。

        “小苏呢?”安宁问。

        “小苏跑了。”梁剑道。

        “跑了?有刺客,他就跑了?他不该与你同生死、共进退吗?太好了。”安宁表情怪异,像是嘲讽,又像是在忍住笑容。

        “好什么?你什么意思?”梁剑问。

        “没有别的意思,有危险,小苏便丢下你跑了,我很高兴,今后你再也无法指责江寒、鄙视江寒了,原来你的恋人小苏也不过如此,也会丢下你逃命,我们两个是彼此彼此,同病相怜、一丘之貉。”安宁幸灾乐祸地说。

        “能一样吗?我们不一样。”梁剑有气无力地说。

        “怎么不一样?你心属小苏,便觉得小苏的逃跑情有可原,我理解你,你也不必再辩解什么,我都理解。”安宁深表同情的眼神带着些笑意。

        梁剑浑身疼痛,没有力气再说什么。

        安宁又看向江寒,问道:“你怎么没逃跑?你不是最会逃跑的吗?是因为没有逃掉?没有逃掉,你也可以跪地求饶啊,你很会跪地求饶的,一定是歹徒太过凶残,跪地求饶也毫无用处,可怜!今后不要去追什么刺客了,就陪在我身边,有我保护你,看到你浑身的血,我真是心疼。”安宁说的都是真心话,是出于对江寒的关心,是因为不想江寒受伤害,并无讽刺的意味。但这些真心话,却让江寒心堵,江寒也无力辩解、也无心辩解,赶忙闭上眼睛,继续装作昏迷不醒,他想:有安宁这样的陪护,早晚被气死。还是装昏迷吧,安全一些。

        梁剑也心有灵犀地闭上眼睛,继续昏迷。

        两个人躺了十天,终于有力气躲开安宁的喋喋不休,才从床上爬起。

        这样的出游完全没有达到安宁预期的效果,行动草草结束。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回了驸马府。

        休养了些时日后,梁剑又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军营,出现在将士们面前。在众人看来,梁元帅并无什么不同,但是梁剑看向江寒的眼神是不同的,梁剑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她清楚地记得江寒与梁傲天的过招,江寒的武功更胜于梁傲天,梁傲天是她的父亲,更是她传道授业解惑的师傅。在她眼中,梁傲天的武功深不可测,高不可攀,她从未想赢过梁傲天,而江寒能赢,江寒才是货真价实的武状元。现在武状元这个称号,让梁剑感到羞辱。梁剑不甘心,她要打败江寒,成为真正的武状元,她更要打败梁傲天,护好小苏,相信不久小苏就会回到她身边,她绝不能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小苏被砍得鲜血淋漓,血溅当场。

        梁剑不再弹琴,抓紧一切时间苦修武功,剑谱、武功秘籍读了不少,学了很多毒辣的招式,每当觉得自己的武功有所突破时,便约江寒在军营外的树林中比试。

        江寒很纠结,不知自己是该赢还是该输。他希望梁剑能够武功精进,再遇到梁傲天时能有力量自保,所以竭尽所能地做好陪练这个工作,但是梁剑赢不了他,便一次一次约他比武,他对梁剑总是手下留情、点到为止,梁剑为了赢,却是竭尽全力,狠招尽出。

        终于,浑身疼痛的他,再一次被踹翻在地,他不想再站起来了。

        梁剑催促:“快点,太阳就要落山了,我们抓紧时间,再打一百回合。”

        江寒吓得腿软,闭上眼睛说:“我没力气了,我快被你打死了。”

        梁剑有些过意不去,她自然知道江寒为了陪她练武,挨了不少拳脚,便走过去伸手扶他:“好吧,今天就到这里。”

        江寒这才起身,两人准备往回走。

        有阴沉的笑声从林中传来,这笑声让梁剑毛骨悚然:又是梁傲天。梁傲天一边悠然走着,一边笑着说:“梁剑,你这么苦练武功是为了对付我吗?”

        “是又如何?”梁剑变了脸色:“想不到你为了追杀我,竟然追到这里。”

        江寒轻蔑一笑,护在梁剑身前,说道:“我看他是来送死的,上一次没杀成,被他跑了,梁剑,我听你的,这一次你不要心软。”

        梁傲天咧了咧嘴,道:“今天我心情好,不杀人,当然我也不是来送死的,我是来认亲的。梁剑,我知道你恨我,虽然我经常打伤你,但是从未把你打死过,对吧,你能活到今天也是因为我有分寸,一直对你手下留情,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是合格的。”

        梁剑心中全是恨,却对梁傲天毫无办法,毕竟他是她的亲生父亲,梁剑只想躲开他,躲得越远越好:“既然今天你不杀我,我就走了。”说完,转身准备绕道而行。

        “且慢。我来认亲,话还没说完。”梁傲天赶忙说。

        “这里没有你的亲人。”梁剑冷冷地看着他。

        “上一次你和苏逸潜逃时,那一声声父亲,叫得多亲近,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你不认我这个父亲也没关系,我也不怎么想认你,我来这里是为了认下江寒这门亲。”梁傲天道。

        梁剑一愣,诧异地看向江寒,莫非江寒是梁傲天的私生子?是自己的亲哥或亲弟?也难怪自己对江寒总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熟悉感。

        江寒也很惊诧,面对梁剑询问的眼神,有些吞吞吐吐:“我,我是江召禾的儿子,不太可能是你哥。”

        “你当然是江召禾的儿子。我如果能有你这样一个儿子就好了,我平生有两个志向,一是效力军营,为蜀国开疆扩土,另一个志向就是能有个儿子,继承我的衣钵,把梁家精忠报国的精神传承下去,天不作美,天道不公,一事无成。”梁傲天连连叹息。

        “那你认的什么亲?”江寒问。

        “你是不是对梁剑有点意思,想不想娶她?我想认下你这门亲事。”梁傲天眼中放光。

        “我……”江寒心中欢喜,柔情看向梁剑,就看到梁剑冲他怒目而视的眼神,心中不由一凛,不敢再开口说些什么。

        梁傲天笑道:“有什么好害羞的,想娶,就大胆承认。”他又叹了口气,一脸无奈:“我真是失败,千辛万苦培养梁剑,文韬武略尽数传授与她,就是想为蜀国培养出一员猛将,希望她能以男子身份在军营效力,希望她能弥补我的遗憾和我犯下的罪孽。就这样以男子身份糊里糊涂地过一辈子。苏逸的出现打乱了我的全盘计划。一个男人如何能爱上魏国的皇子?梁剑这个男人恐怕当不久了,为了避免她误入歧途,不如我先给她定一门亲事。我看好你,江寒,你为了避免梁剑摔伤,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伸手扶她,纵然遍身是血,也要护在梁剑身前,这些日子,又陪梁剑习武,虽然挨打受累,却还是尽心尽力,我都看在眼中。”

        江寒本来是戒备状态,听了梁傲天的话,他受宠若惊,赶忙表态:“我愿意娶梁剑为妻。我喜欢她很久了。”说完,背上就挨了一拳。他踉跄了几步,站稳,小心观望梁剑的表情,梁剑的脸上布满乌云,江寒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了。

        “江寒,别怕,梁剑的婚事我这个父亲做得了主,我也打探过了,在驸马府,有皇上盯得紧,苏逸并未得逞,在山村客栈的两个晚上,苏逸都是睡在院子中的藤椅上,店中的伙计都能作证。梁剑是清白之身,所以我才敢向你提亲。你如果同意,该有的聘礼不能少,三媒六聘,我要堂堂正正嫁女儿。”梁傲天严肃又诚恳地说。

        江寒欣喜若狂,连连点头,激动万分:“当然,当然,我都答应,明媒正娶,白头偕老。”

        转眼一瓢冷水浇了下来,梁剑冷冷说道:“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江寒,你敢答应这门婚事吗?我劝你不要找死。”

        江寒仿佛在冰与火中煎熬,备受摧残。

        梁傲天的声音更冷:“梁剑,你该劝苏逸不要找死,他如果敢踏入蜀国的疆土,我定会让他身首异处,你不要低估我的决心,除非你为了他,敢杀了我,否则你们成不了夫妻。”

        梁剑一愣,心如刀搅,脸色苍白。

        梁傲天的语气缓和下来:“孩子,我和你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呢?还不都是苏逸那个混蛋搞的鬼,你是年轻,看不清人心,苏逸那小子接近你,很难说没有其他目的,也许就是为了策反你这个禁军元帅,为魏国一统天下铺路。况且家仇国恨也不是那么轻易化解的,梁家世代忠肝义胆,梁家的后人怎么能与敌国皇子联姻?你再好好看看江寒,江寒武功高强、人也英俊,我还打听过,他是世家子弟出身,父亲江召禾常年在军中效力,即使现在也是镇守一方的猛将。他的母亲出身名门,书香门第,家境殷实。而你的出身,咳,咳,一言难尽,你是在高攀。梁剑,我为了你的人生,在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你这样的父亲,我不需要,你更不要在我眼前出现,永远不要出现。”梁剑心中又恨又委屈,不顾一切地往远处跑去,她不想再见到梁傲天,这个狠戾无情、却口口声声说在尽一个父亲责任的人。

        江寒也准备离开,梁傲天喊住他,脸上是一副慈父般的表情,谆谆教导道:“江少侠,梁剑的娘亲死得早,很多话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便对她说,多年来又一直把她当男人培养,所以她单纯,有时候糊里糊涂,对于什么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也不明白,承蒙你不嫌弃她,我们既然定下了婚约,你便有责任照看好她,别让她上当受骗。”

        江寒对这个婚约并不那么确信,梁剑不同意的婚约能算数吗?梁剑是谁?是曾经的镇北大元帅,是现今的禁军元帅,岂是任由摆布的弱女子?江寒觉得自己就像在捞水中月的猴子,傻傻地仰慕,看得到,却永远无法拥有。

        江寒心灰意冷,面对梁傲天殷切的叮嘱和期盼的眼神,还是认真地做出承诺:”您放心,我会照看好梁剑。”

        梁傲天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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