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群山之巅
梁剑担心父亲梁傲天会追查到苏逸的行踪,会对苏逸痛下杀手,因此她无心欣赏眼前的湖光山色,一心只想用武功击败苏逸,然后赶他离开蜀国。
“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梁剑一边说,一边挥起剑。苏逸也抽出剑来。两人过了十多招,一个不小心,梁剑便被苏逸用剑封住了咽喉。
梁剑不以为然,觉得自己是大意了,她不相信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苏逸的武功能有这么大的飞跃。她打起精神,用上更多稀奇狠辣的招数,没有制住苏逸,自己却险象环生,数十招后,又被苏逸的剑抵住胸口。梁剑惊诧万分,随后是一脸的不甘。
苏逸收了剑,笑着问道:“你觉得我的剑法如何?能不能打败你的父亲?”
梁剑在心中评估了一番,仿佛是差不多了。她却不愿意亲口承认,反而问道:“你的武功原本是不如我的,真的只修练了两个月的剑法?怎么可能?你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苏逸脸上一副得意的模样:“真相就是我用心苦练啊,以前我的武功稀松平常,是因为我的心思一直不在武功上,我喜欢的是琴艺,剑法这东西实在无趣。被你父亲所伤后,特别是当着你的面被砍得七零八落,我感觉很丢脸。痛定思痛,觉得还是该练练武功,至少要赢过梁傲天,能在他面前保护好你,也保护好自己。所以便找了数个顶级剑客陪我练习。我从小就对武功一点就透,在这一点上我想谦虚都不行。”
梁剑心中开始莫名地妒忌,她一向以自己的武功为骄傲,很看重头顶上武状元的名号。她也苦练了两个月,却在江寒面前一直输,现在连苏逸也打不过了。
我到底是谁?我才是武状元,怎么能如此不堪。梁剑在责骂自己,脸上是一副愤愤不平、羞愧难当的神情。
苏逸也看出梁剑脸色不太好,安慰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你该高兴才对,我们不用再惧怕你的父亲,今后可以放心大胆地在一起,这是好事啊。走,我们到处逛逛,这里景色真美。”说完,便去拉梁剑的手。
梁剑一错身,挥剑指向苏逸:“我还没有打够,我们继续比试剑法。”
“胜负已分,还需要再比试什么?”苏逸不解地问。
“什么叫胜负已分?我还没赢,就不叫胜负已分。”梁剑挥剑刺去。
苏逸急忙抽剑抵挡,又打了很久,也不见梁剑收手。苏逸一边打,一边观望周边的景致,暗自嗟叹:本该是春光明媚、鸟语花香、你侬我侬的恩爱时光,怎么就成了武林争霸、刀光剑影、江湖对决?这大好时光都虚度了,太可惜。
苏逸一边躲开剑锋,一边说道:“别打了,这么久没见,我已经思念成疾,很想向你倾诉相思之苦。”
“打完再说。”
“什么时候能打完?”苏逸问。
“今天打不完,明天接着打,总有一天会打完。”梁剑道。
苏逸有些绝望,梁剑的打完就是赢过他吧。苏逸开始故意露出破绽,却听梁剑恨恨地说:“你是看不起我了,不屑和我比试?”
苏逸道:“当然不是,我觉得我们好不容易单独相处,谈情说爱不好吗?为什么要不停地打?”
梁剑心中委屈,剑挥舞得更是凶狠:“我从小勤学苦练,就是为了武功第一。江寒能赢过我,你也能赢过我,我又是谁?我才是不容置疑的武状元。”
苏逸边打边劝:“这也算是男女有别吧,男人总是力量更强,你作为女人,能有如此的武功修为,已经十分罕见,足够让人钦佩。”
“谁是女人?你在骂我无能。”梁剑问。苏逸的劝解不仅没有让梁剑息怒,却仿佛火上浇油一般,梁剑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剑法越来越凌厉。
我又错了,苏逸暗自责骂自己的愚蠢。他躲开剑锋,收剑入鞘:“我不打了,一切随你。”
“也罢。剑法比不过你,我们来比试拳脚。”梁剑也收了剑,摆出一副格斗的架势。
苏逸随意地往那里一站,随意地说道:“我真的不打了。”
“你认定我的拳脚也不如你?我会证明给你看。”梁剑飞起一脚,踹向苏逸。
哪曾想苏逸果然毫无防备,躲闪不及,被踹翻在地。紧跟着梁剑的拳头就到了眼前,一拳挥在苏逸脸上,原本俊秀的脸顿时呈现乌青一片。
“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回击?你就是看不起我,不屑与我过招。”梁剑跨在苏逸身上,举着拳头问。
“我怎么会看不起你,我都与你许下终身,你当然是我最欣赏、最爱慕的人。我们是情侣,不是死敌,没必要非得争个你死我活。已经打了很久了,可以休息了。”苏逸揉着自己的脸,皱着眉,忍痛说道。
梁剑看到苏逸脸上的伤,有些心疼,头脑也冷静下来,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很疼吧。”
“很疼,不过看到心爱之人的笑脸,很快就能好。”苏逸满怀希望地凝视梁剑,等待梁剑的笑容。
梁剑一愣,随即咬着唇,忍住笑,却还是忍不住,羞涩地笑着,低垂着头,不敢看苏逸的眼睛。
果然像涂了灵丹妙药,苏逸忘了脸上的伤,心中欢喜,满脸微笑,伸手便要揽梁剑入怀。忽听一声断喝:“住手,梁元帅,使不得。”
是蔡天向。他的身后还有众多武当山弟子。
梁剑才发现自己的拳头一直举着,赶忙收了拳,把手藏在身后,从苏逸身上匆忙爬起。
苏逸也赶忙扭过身,整理衣着,刚才打斗得厉害,又被踹翻在地,沿着草丛翻滚数周,衣衫有些凌乱,胸前垫的布囊也歪到了一旁。
蔡天向与武当山弟子匆匆跑过来。“梁元帅,你在干什么?”蔡天向问。
“梁元帅不是长公主的夫婿吗?怎么能与女人在此苟且?”有人小声嘀咕道。
问题问得突然,梁剑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小苏,你说。”苏逸纵然扭着脸,却挡不住蔡天向追着他的脸看。
衣衫也乱了,发髻也乱了。苏逸担心自己这个假女人露出马脚,匆忙拽紧衣衫,捂着胸逃向丛林。
梁剑也准备逃跑,却被蔡天向挡在身前:“梁元帅,你为何欺负一个女子?这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蔡大哥教训得是。”梁剑连连点头,陪着笑,趁其不备,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梁剑赶回江府,江府突然空荡荡的,有府上家丁告知:“二公子江寒催促三公子去岳骊书院读书,所以三公子和他的伙伴离府去岳骊书院了。武当山师叔伯和弟子们去月潭山游玩,一早就出发了。二公子说去追查一名魏国细作。”
“那小安姑娘呢?怎么也不在府上?”梁剑有些不安。
“小安姑娘?不在府上吗?我不清楚。”家丁说。
安宁真的不在府上,而且不知去向。梁剑顿时慌张起来,拔腿就往外跑。她猜想安宁应该是去追赶江寒,而江寒去追魏国细作,江寒口中的细作一定是苏逸。想必两人都往月潭山方向去了。于是梁剑沿山路寻去,一边寻找,一边呼喊:“小安,小安……”
“我在这儿。”是安宁的声音。梁剑循声跑过去,在一个土坎下面找到了安宁。安宁坐在地上,皱着眉,像是忍着疼痛的样子。
安宁看到梁剑,感动地说:“我一直在猜,会是谁来救我,果然没猜错,还是你。”
梁剑一脸担忧地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从山路上滑下,脚崴了。”安宁道。
梁剑蹲下查看,安宁的脚踝果然又红又肿,安慰道:“看上去并未伤到骨头,回去用热水泡泡,再敷上消炎去肿的药膏,过不了多久就能好。”说完,她把安宁背起,往山外走去。
安宁在梁剑背上,心中温暖,心情也好了很多,不由地多话起来:“梁剑,你和小苏去了月潭山,那里风景美不美?”
“我没仔细看。”梁剑道。
“噢,光顾着看美人了。”安宁很理解地说。
“我也没仔细看他。”梁剑道。
“那你做了什么?”安宁问。
“比武。”
“一直在比武?”安宁不信。
“一直在比武。”梁剑说得坦然。
安宁皱着眉,努力地思考,还是无法理解:梁剑和小苏这一对恋人,不是在弹琴,就是在比武,很另类啊。
正说着,苏逸从林间钻出:“可算是找到你们了。”他已经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又变回一个大美女的模样,只是脸上的乌青还在,遮挡不住。
梁剑果然没有说谎,她和小苏果然是在比武,安宁暗想,有些可怜小苏:当梁剑的恋人很辛苦啊。
苏逸倒不觉得什么辛苦,殷勤地问:“梁剑,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帮你背着安宁。”
“不必。”梁剑忆起在枫林渡,苏逸背着自己爬山,在苏逸背上,梁剑心中油然而生的感动。苏逸的脊背是她梁剑独家所有,即使是安宁,也不行。
要是江寒在就好了,就能把这个沉重的负担卸下,梁剑心中暗自盘算,她从未这么急切地盼望江寒的出现。
身后有脚步声,梁剑转身一看,果然是江寒。
“江寒,你来得真巧,帮我背着安宁吧。”梁剑两眼放光。
“你该让小苏背,小苏是女人,我和安宁男女授受不亲。”江寒鄙视地看向一身女装的苏逸。苏逸淡然一笑。
梁剑道:“小苏受伤了。这么远的路,你一定不忍心让我独自背安宁回去,对吗?”
江寒无可奈何:“是,我不忍心。”他把安宁接过去,背在身上。
江府又热闹起来。
蔡天向回府后,把他在山中的所见所闻向江召禾详细描述了一番,江召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众位武当山弟子也在旁边七嘴八舌地小声嘀咕,议论着,让江召禾不得不相信:驸马梁剑原来也是个人面兽心之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在群山之巅殴打了小苏姑娘,玷污了小苏姑娘。
现在小苏还没有回来,怕是已经遭遇了不测,梁剑也没有回来,怕是事情败露,已经潜逃。只是儿子江寒为什么也不见人影,安宁也不在,这又是为了什么?
江召禾外表很淡定,但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儿子江寒曾经把安宁捆在屋中,却连一个合理的解释都没有。这一次两人一同不见踪影,莫非是江寒上次没有得手,这一次趁着安宁落了单,正好是胡作非为的好时机?
江召禾心中暗骂:这京城禁军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禁军元帅、将军接连犯案,特别是江寒回府后的诡异举动,让他这个做父亲瞠目结舌。他的好好的儿子江寒,一身正气、正气凛然的儿子江寒,会鬼鬼祟祟地带个女人回家,会鬼鬼祟祟地把女子捆住手脚,现在又鬼鬼祟祟地不见了踪影?
江召禾已经坐不住了,他准备调军队去搜山,擒拿两个采花大盗,救护小安和小苏两个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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