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烟和吻和痣

一口气吸了五六根，傅妙言觉得自己的嘴巴都快没知觉了才将将停下来，眼睛里翻涌的情绪却仍激烈，将她的眸色染的又黑又重，深不见底。
烟盒的盖子被她撕下来当做烟灰缸，她用纸巾把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烟灰收拾了，然后丢掉垃圾，把剩下半盒多连带着打火机塞进抽屉的最深处。
傅妙言从书房里出来，刚打算去洗个澡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听见门的响动也没有动作，傅妙言顿了顿，小声叫她：“司眠？怎么还没睡？”
司眠这才转过头来，洗过澡的人似乎白的发亮，哪怕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都能看出她白莹的肌肤光泽。
她的睫毛颤了颤，反问道：“你不也是没睡。”语气很轻，隐约带着点儿埋怨和委屈。
傅妙言听出来了，顿觉有趣，本来想过去坐在她身边却又闻到自己身上不小的烟味，脚下一个拐弯就往浴室那边走，“那你等等，我去冲个澡，然后陪你睡觉。”
司眠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在她经过自己身后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皱了眉，蓦地出声：“你抽烟了？”
傅妙言脚步一顿，坦然的承认了，“嗯。”反正已经被闻了出来，索性顺着沙发靠背转到扶手上坐下，与司眠隔着一段距离，并不靠近。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说不上远，可司眠就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她刚刚睡了一觉，不太踏实，但也没有做梦，很快就出了一身的汗难受的醒了过来。她对之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全无印象，羞耻归羞耻，不过这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情了，毕竟自己什么糟糕的样子都被看过了，哪儿还顾得上这一次。
身边没人，让她本就低落的心情更加压抑，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闷闷的喘不上气。现在看到眼前人对自己的态度，是如此的避如蛇蝎，就算坐在同一个沙发上也隔着老远，司眠的心里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她没说话，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垫。
傅妙言却懂她的意思，愣了一下便坐在了她的身边，贴的很近，柔软的身子互相触碰到，有丝丝嗳热开始发酵。
两个人都很久没有说话，傅妙言不动声色地砸了咂嘴，还是一股子烟草苦涩味。司眠瞧了她一眼，没出声，俯下身子从茶几侧边的抽屉里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那个抽屉挺隐蔽的，一般人也不会把抽屉设计在侧边，何况也没有什么把手，仔细看去只有上沿出有个很浅的凹陷，大概有一个指腹那么深，起到方便打开的作用。
夜色很重，傅妙言没有看清司眠拿了什么，不过她也并不在乎，眼睛只管看着她，其他的一律不在乎。
司眠深吸了一口气，动作利落地翻身跪坐在了傅妙言的腿上，两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傅妙言下意识伸手扶住她，手一搭上身上人的腰就放不下去了，不受控制地开始摩挲游移。
司眠被她摸的一抖，低头在她脖颈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不疼，但手上的动作也顺势停了。
“你的手。”司眠低眼看了一眼乖顺的贴在她腰侧的手，温度比她的体温高上一些，有点想躲，但又特别的舒服。
傅妙言昂头看她，轻轻地闻了闻司眠的唇角，有花瓣似的香气，呢喃道：“没事的。”
吐息带着浅浅的烟味，司眠眨了眨眼，主动凑过去亲住她的唇，没有深入，只是表面的辗转研磨。
不过这就已经让傅妙言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两个人温情地接了一会儿吻，分开的事情呼吸稍微急促了些，有点情动，嗳热的气氛顿时又粘稠了一层。
两个人额头低着，傅妙言的眼睛一直盯着司眠，司眠本来与她对视着，可那视线过于火热直白，只一会儿就让她不自然地挪开了。
傅妙言也不勉强她，目光在司眠的脸上流连，从光滑饱满的额头一直到圆润纤细的下颌角，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心动。
不同于一直很精致的傅妙言，司眠的眉毛没有修过，自然生长的有点杂乱无章，不过不是很浓密，看上去有一种小孩子的娇憨感。
傅妙言抬头在眉尾处亲了亲，没忍住又舔了舔，司眠有点痒，躲了一下，却是朝着傅妙言那个方向的，反而更向她怀里坐了坐。傅妙言抱紧她，反复地舔吮起司眠的眉尾，眉毛都被她弄湿了，顺成一缕湿哒哒的，傅妙言这才发现司眠的眼皮上有一颗小小的，很浅淡的痣。
实在是太小了，不离近了压根不可能看见，并且还有眉毛遮挡着，傅妙言刻意亲了亲，说：“你这里有颗痣。”
司眠被她亲的浑身发痒，压抑住喘息道：“是吗。”
傅妙言嗯声，开始专注于那颗小痣吮吻，司眠都被她折磨的抖了也不放过，直到她娇娇弱弱地说不要才肯放开，却仍不老实，在上面咬了一口才离开。
司眠被欺负的脸红得滴血，一边的眼睛红了，眉尾处挂着明晃晃的一个咬痕，看上去就饱经蹂躏一般。
傅妙言环抱着司眠纤瘦的腰，腿挨着她的臀，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总想着做点坏事。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听见一声有点熟悉的点火声，然后司眠在她耳边深吸了一口气，有淡淡的柑橘香混着烟草气息弥漫开来。
这个味道很熟悉，傅妙言刚开始抽烟的时候就是抽的这款，万宝路柑橘爆珠，口味偏甜，不捏爆珠的话不好抽，但是捏了之后会有11＞2的体验，是刚入门的不二之选。不过后来这种烟已经无法满足她，她就开始改抽尼古丁含量更多的了。
司眠又抽了一口，坐直了身子，脸刚好就在傅妙言的正前方靠上一点，含着烟的唇几乎贴在她的眼睛上。傅妙言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两下，右手按住司眠的脖颈，半强迫地将她压下来，整个吻住了她的唇。
烟草香，水果香混合在两人的唇齿之间，一个短暂的吻结束，傅妙言松开司眠，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什么时候学的抽烟？”
司眠的嘴唇在刚刚接吻的时候被这人故意咬了一口，下唇被咬的愈加丰盈红润，她看了一眼傅妙言，“高中的时候。”
傅妙言皱眉，“这么早？”
司眠夹着烟的手往后伸，将烟灰弹落在地板上，漫不经心地说：“那个时候生病了，以为抽烟会让我压力小一点，但是没用，后来开始治病就没抽了。”
傅妙言没应声，司眠不爱说自己的事情，有的时候会提到，但也是一笔带过，仿佛以前的那些事情对她来说并不重要一样。可傅妙言也清楚，并不是那么回事。
说着话司眠又吸了一口，她看出来傅妙言在发呆，心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便只是将唇主动送过去，用烟草和亲热来让眼前的人暂时忘却那些纷扰的烦忧。
“以前的事儿，我慢慢说给你听。”她额头抵着傅妙言的，两人的唇齿间是同样的味道，“你别着急，给我点时间。”
傅妙言点点头，把烧了一半的烟从司眠手里接过来，叼住被咬的扁扁的，湿润的烟头吸了一口，然后凑上去继续与她接吻。
一支烟很快被两个人抽完，司眠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傅妙言摸走了，傅妙言握了一会儿，硬质的烟盒都被她捏变了形，还是被她塞回了司眠的手心里，“以后少抽点儿。”
司眠抿唇一笑，又像她们刚见面那时候那般腼腆，她没接，反而裹住了傅妙言的手，摇了摇，靠在她的耳边说：“你拿着，你管着我。”
一语双关，不用多说都明白的意思。
耳朵痒痒的，傅妙言躲了一下，把手里的东西丢到一边，抬手捏住了司眠的下巴，再度吻了上去。
两个人又在客厅里抱着亲了一会儿，傅妙言的作息很健康，被尼古丁压下去的睡意很快又浮了上来，眼皮好像千钧重，抱着司眠躺在沙发上，挣扎着用脚勾开毯子盖上就睡了过去。
司眠没什么睡意，但也不想起来，被抱着实在是太舒服了，何况傅妙言又那么软，那么热，她怎么也舍不得离开。
睡着的人胸口缓慢地起伏着，司眠突然想起今天在浴室里做的那个梦，也是在沙发上，是比现在睡素觉更为激烈咸湿的肉体接触，那时候是真的很舒服，但远比不上现在，有一种安定，温和的感觉，哪怕只是躺在一起就让她觉得放松。
司眠摸了摸傅妙言的脸，熟睡的人皱了皱眉，抬手将那只作乱的手拢进掌心，紧紧地攥住了，还不忘用另一只拉了拉快掉下去的毯子，将司眠整个儿裹的严严实实，连自己的后腰漏在外面都一无所知。
司眠勾起唇角，往下滑了滑，把脸贴在傅妙言饱满丰盈的胸乳上，听着她稳健的心跳声，慢慢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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