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要脸的女人
院子里有个小石桌,伴着暖黄的灯光,可以看见石面光滑,饱经风雨岁月的打磨。
周边的石凳子上,坐着一老一青两个人。
“这么说,她真有心理病啊?难怪了,苦了律律这孩子”常奶奶叹气,“早知道我就不让他们离婚了,离婚了我好久见不到律律,法官说,父母在,我们不能拿到律律的抚养权。”
“嗯,现在只是狂躁症还好,积极治疗可以恢复的。”
“哼,我看啊,不能都怪病。她这个人,性格有问题,脑子不想事,和我那儿子一样。”常奶奶再次轻哼一声,偏过头双手交叠着杵着拐杖头,不屑道:“两个人配得很,又谁都没办法包容谁。”
齐令之特别好奇,她没见过纪律一的父母,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父母,会让常奶奶如此评价,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袒护。
“当年离婚,我是没什么意见的,他们打架,骂啊,还打律律,律律可怜,没人管。”常奶奶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她跟她妈妈,我以为她妈妈会好好对她,后来才知道她妈妈对她不好。”
不远处的人工池塘蛙声断断续续
齐令之远远望了书房,她视力极好,一眼就看到纪律一在喝牛奶,奶还挂在嘴唇上,眼睛专注盯着电脑屏幕。
常奶奶顺着齐令之的视线望去,长叹口气,继续说:“灵芝啊,你说,怎么会有那样子做父母的,大雪天把人赶出去,一身衣服不给人披。要不是我那老姐妹看到了,我都不知道。”
“啊?”齐令之回过神来,“奶奶你说什么?”
“我说啊,她妈妈,谈男人,把她给赶出去了,她妈妈还不让她跟我们来往。”常奶奶撅起嘴,“没一个好人,她爸爸也是,二婚了,律律的生日都不记得,给别人养孩子去了。律律没地方住,在学校,放假不回来,在学校外边小店打工,那时她才十来岁,瘦得跟猴子似的。我去看她,唉她妈妈知道后还骂了她。”
齐令之心里不是滋味,她不知道当年她走了之后,小一原来过得这么不好。
“她为什么要打工啊?才那么小。”
“她爸爸妈妈不给钱啊,只顾捯饬自己,没一个好的,乌七八糟,什么人都往家里带。我老头子说,要是律律不得好,他走了也不安了。他最喜欢律律,让我给钱给律律,我给律律,钱又都,给她妈收走了。”
常奶奶说着气愤地拿拐杖杵了下地上的石头板,“她妈没文化,小时候不好好待律律,就算了。律律会读书、成绩好,大学了她妈妈就催她赶紧谈男人,谈了好嫁人。你说小孩子,书都没读完,嫁什么人?律律这么好,随便给谁,我这老婆子都是不放心的。但她妈妈这人,谁说也不听,随便找了个男的,就让律律和他结婚,还拿自|杀逼律律。我看她这么多年了,活得好好的,要自|杀早点杀去,别耽误我孙女!”常奶奶一口气说了这许多,气有些喘不匀。
齐令之早已听得心肝儿疼,一边帮常奶奶抚背顺着气,一边试探着问道:“奶奶,律律找个什么样的人你才放心啊?”
“那那起码得是,得比我老婆子,对律律更好吧?几十年啊,丫头,你不知道,心如果不足够好,是撑不了几十年的。律律现在不想结婚,我也随她。但我看别的年轻姑娘小伙,谈恋爱,脸上笑模样多。律律她不开心,我又希望她能谈谈,多开心开心。毕竟还年轻,怎么能只守着我老婆子,这样过生活呢?”
“嗯”齐令之若有所思,“她从来没谈过恋爱吗?”
“谈过啊,听说是谈过,我反正没见过。”常奶奶撅嘴,“肯定不怎么好,不然律律不会,不带回来给我看灵芝啊,我跟你说这些,你别告诉律律哈,她不让说的。”
齐令之跟常奶奶拉了个勾,“放心,奶奶。”
“不过你,为什么,不告诉律律,你是灵芝呢?”
齐令之脸上闪过一抹绯红,她该怎么回答?总不可能告诉奶奶,奶奶,我趁您孙女酒醉,把她给那什么了吧。您孙女现在记恨着我呢,所以我不好意思告诉她我是谁。
齐令之越想越脸红,觉得实在是,难以启齿,只能说,奶奶,她不记得我了,我想等她自己想起来。
“哦这样啊。也是,那会儿律律才5岁,记不得也正常。”
“那奶奶,你帮我保密好吗?”
常奶奶嘟嘴,竖起小拇指,“奶奶我很讲义气的。”
齐令之忍俊不禁,也伸出小拇指,和她拉了个勾。
——
常园的客宅设在一个小竹林旁边,客宅只有两间客房,外观是江南风格的中式古朴,内里却拥有现代化的电器与装修。
客宅独栋单层,与后院主人家的房子隔开了来,保证了主客之间一定的距离和隐私,也给了特别的客人——自由放肆的空间。
“够了吗?”纪律一推开齐令之,耳朵通红,声音略带嘶哑。
“呵,不想我吗?”齐令之一袭白裙,微肿的唇泛着莹润的光,笑得像暗夜精灵,“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能怪我了。”
“是奶奶让我送你来的,还说你怕黑,我看你胆子比鬼都大。”纪律一不动声色地擦了擦嘴角的银丝线,红着脸恶狠狠地瞪着齐令之。
“那是,我是医生,见过不少鬼了,你想不想听故事,我讲给你听?”齐令之摸了摸纪律一的头,“小一怕鬼吗?”
“别这么叫我!”纪律一从床上撑坐起身,“我不怕鬼,这世上就算有鬼,我从未见鬼害人,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
“才怎样?”齐令之饶有兴致。
“不要脸”纪律一从一侧翻滚出齐令之的圈地范围,从床上下来就想走,没想到脚底一绊,人整个朝地面倒去。
齐令之起身及时拉住了纪律一的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在暴怒边缘的人。
“你又绊我!”纪律一站直,深呼吸,克制愤怒情绪,面对面盯着齐令之,“说吧,你到底想——”
“想要你。”齐令之脸不红心不跳,目光坦荡。
“哈~别逗我了。像你这样的,要什么人找不到,为什么找我?”纪律一怀疑她是有什么疑难案子要她接,毕竟以前有当事人用过同样的方法,也是她最不喜欢的方法,自然也就不会搭理,“我现在半个律师都算不上,只是个教书匠,如果是有什么案子,你最好另找。”
齐令之眼神骤冷,她一步步逼近,搂住纪律一的腰,缓缓摩挲,“看来,你是遇到过这样的人?”
“我——”
“那你还是不做律师的好。”齐令之放开人,重新坐回床尾,“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
“谈未来。”齐令之拍拍大腿,“来,坐这。”
纪律一不可置信地看着齐令之纤柔细长的腿,这个女人的不要脸已经远超出她的预想了。
“就这样说吧。”纪律一不自在地吞咽了一下。
“那好,我问你。”齐令之翘起了二郎腿,双手撑在床上轻松后仰,“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那还用说吗?”纪律一翻了个白眼。
“我不符合你的审美?”
“呃”
“那谁符合?你的新邻居?”
“你难道真的不懂吗?我们只是不小心,那个了。”纪律一忍住尴尬感觉,平静道:“也只是这样而已。”
“那是你的第一次,你不在意?”齐令之纳闷,为什么只有她觉得这是个事,对方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不是我的第一次。”纪律一认真道。
“什么?”齐令之讶然,想起当天细节,随即推翻了纪律一所说,“小一,骗人可不好。”
“没骗你,我都32了,怎么可能会没有情感经历,你想也能想到吧。”
“那你,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会”齐令之欲言又止。
纪律一像是才想到了什么,突地眼前一亮,抓住了解决问题的关键。
“你是因为以为那是我第一次,所以才想负责的是吧?”纪律一高兴地坐到齐令之旁边,“我告诉你,那不是,我大学时候,和前女友,也有过的。”
“那为什么”齐令之迷惑不解,想起欧阳小林的话,问道:“你不是攻吗?”
“我们之间也没分吧,大部分是我,但偶尔她想要,我也没什么好扭捏的,毕竟谈恋爱嘛,何必要分那么清楚。”纪律一回忆道,完全没注意身边人的眼色可怖,“可能因为她只用一个,所以一直没有破吧,我也是那天走路感觉不对才知道,我一直以为大学时候就”
“你喜欢她碰你吗?”齐令之语气轻飘飘。
“还好吧,谈不上喜欢不喜欢,诶——啊!”
齐令之靠近某个惹怒她不自知的人,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肩膀。
“几次?”齐令之阴森森地问了一句。
“啊?”纪律一摸着被咬的肩膀,没懂她的意思。
“她,碰了你几次?”齐令之的眼神仿佛神山之巅的女王,不怒自威地质问着违逆她的臣民。
“我我不记得了。”纪律一打了个寒颤,“你先起来,我——唔!”
“啊!别——唔——”
“齐令之,你冷静点!”纪律一终于找到空档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后怕地抓住了已经伸到她衣服里的手。可没想到,还有另一只。
齐主任医术高明,手术时右手用累了,左手拿刀也是一样的稳当。
这不,左手以疾如雷电的速度,强行探访润泽空谷。
“啊!你有没有人性啊!”纪律一怒了,挣扎起身。
齐令之右手精准扼住纪律一的脖子,冷森森说了句,“想死吗,我成全你。”
“你已经没有理智了。”窒息的感觉袭来,纪律一闭上眼,“随你吧。”
齐令之反应过来,放开掐住纪律一脖子的手,轻声喊道:“小一,小一,我——”
“滚出去!”纪律一仍然闭着眼,吼了一句。
“好。”齐令之没有多说,缓缓抽|出手指。
开门、关门声响起。
纪律一睁开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
齐令之靠在墙上,手掌贴近鼻翼,闻了闻,上面还残留和上次一样的,小一的味道。可是,可是自己怎么能,怎么能,那么对小一呢?
齐令之不知道为什么在小一这里,理智防线那么轻易地崩溃,但无论怎么说,伤害已成事实,补救已经不知怎么补救,只剩自责与懊悔。
门开启的声音和齐令之抬手准备扇自己耳光的动作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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