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心机
长公主伸手按住墨轻尘推向自己的名单，低眸看去。
名单上的人并不多，整个晋国也只有五位，而南昭二位，漠北三位。
“这名单全吗？”长公主看着只有十人的名单，眼眸自那些名字上一一划过。
“我让人查了三遍，是全的。”只要把无命阁查出来，那么他也不必像现在这么被动。
“漠北和南昭的手应该没有这么长，十多年前，我大晋的势力，他们该是不敢的。再者你父王一直都是主和的，对于他们两国来说，本就是支持你父王登位。”长公主的视线划南昭和漠北。
“姑母想的和我想的相同，侄儿也觉着此时应该和漠北和南昭没有关系。当年我父王出事前，我隐约好像记得朝中似乎是有些变动是吗？”墨轻尘看着长公主，神情严肃。
当年他还小，对于朝中的事，自然没有人和他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可是他记得，了事前他母妃好像很开心。
而他父王那些日子也是有些意气风发的样子。
墨轻尘问起，长公主微楞了片刻后，神色缓和过来：“是，在太子府出事前半个月的时间吧，你皇爷爷在朝上曾提了想要禅位给你的父王。他为太上皇，你父王提前登基。”
提起此事，长公主的眼眸再次落到眼前的那张纸帛上：“我大晋有能力养着那些人的，你皇爷爷，晋国公府，安王府和靖王府外便只有莫家了。”
“皇爷爷和姑父自然是不会，那么就只靖王和安王以及这个莫家了。”墨轻尘随着长公主的视线看向她手边的名单。
“莫家只不过是商户，他们所求只为财，当不会是……”
“这也不好说，侄儿已经让人去深查莫家，一定要把莫家的事查得清清楚楚。”墨轻尘说起莫家来，心中倒是一点也不想把他排除了。
这莫家的财力若不是他因为泌娘的原因特意留意，可能还查不到莫家。
而查到莫家后，竟然发现莫家实在是继当年的苏家之后的三国之首富。
“你谨慎些也是好的，可是我担心你在莫家身上浪费功夫了。姑母看来，此事最有可能的便是安王和靖王。靖王虽然他一直对你父王很好，可是姑母看来，皇家哪里有什么真情？”
“当年靖王本为长，可是你皇爷爷立功甚伟，手中兵权在握，就算是当年立了他为太子，这皇位他也是心里难安的。再加上当初你太皇爷爷本也不喜他，立他为太子的可能本就太低。”
“在那种情况下，他会上奏自动请退，立你皇爷爷为太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是，他放弃了的那是皇位，也许当时一时之间，他明白自己的能力不敢争。可是后来呢？”
“后来那么多年，他每一次都要向你皇爷爷参拜的时候，心里能没有一点怨念？他心中若有怨念，天长日久，又怎么可能甘心？”
“就像这些年，他便开始日益把权，势力更是日增，不臣之心也已越来越明显了。”长公主提起靖王，心中的怀疑便越来越重。
“不过，除了靖王，安王他也很有可能。自小姑母便不喜安王，那是因为那年姑母十岁，你父王八岁，安王那时才六岁。可是六岁的安王，他倒是让姑母真的刮目相看。”
“那天原本我们三人想去父皇的书房中参见父皇，先生新教的一篇诗词，姑母也带着两位皇弟学会了。当时姑母心中得意，便和他们两人说了，带着他们偷偷的进书房去。”
“后来我们进了你皇爷爷的上书房，你皇爷爷并没有在书房中，我们等的久了有些困了。我便跑到一边的塌上睡去了。”
“后来昏昏沉沉中，我有些朦胧的睁着眼，却是看到了安王他竟然把你皇爷爷最喜欢的一块紫玉纸镇往你父王胳膊边上推了推。”
“你父王当时也困的闭着眼爬在书桌上，根本也没有察觉。”
“那会儿姑母也是昏沉着，瞥了一眼原本也没有多想什么，只以为是他和你父王玩呢！可是后来，外边内侍唱着你皇爷爷回来，你父王被惊醒起身的时候，胳膊一不小心就推掉了那块紫玉纸镇。”
“这一掉把我们都惊醒了，你皇爷爷正好这个时候也进来了。你皇爷爷看到那纸镇碎了，当下脸色便有些不悦。我那会儿也清醒了过来，我有些愤怒的看向安王后，便跪地准备向你皇爷爷说出实情。”
“可也正是姑母这一眼，让那安王警惕了起来，他同姑母一同跪地。他更是抢先一声认罪，说是他不好，是他胡闹，把那纸镇放到你父王胳膊前，才会害的那纸镇落地。”
“我听到他认了，心里对他的那点不高兴也散了些。原本以为你皇爷爷听了此事，便不会再怪你父王，可是没想到，你皇爷爷问你父王，那纸镇放在他胳膊处，他为何不知？”
“你父王便回禀说是睡着迷糊了一会儿。这样的回答让你皇爷爷更是大怒。”
“你皇爷爷斥责他，身为国之储君，可是竟然敢在书房昏困，是对先贤圣书的不敬。为此，你父王被罚抄兵法二十遍。”
“就算是如此，姑母都还没有想太多，可是也算是恰好，姑母心里对安王还有气，便多看了他几眼。可也正是这几眼，让姑母看出了他的那颗邪恶黑心。你父王被罚，他虽然是低着头，可是嘴角竟是微扬的。”
“他是故意想让我父王受罚。才六岁的他，就有这等心机？”墨轻尘心里也多了心惊。
“是啊，当时姑母就算是看到了他不怀好意，可是都没有想明白。也是后来，又过了些年，姑母才明白过来。那天纸镇碎了，那不过是小事。”
“就算是那纸镇是你皇爷爷心爱之物，可是再心爱的东西能有你父王这个儿子，太子重要？你父王看重的不是纸镇，而是你父王。”
“可是安王……当年我们在暗室，那个无命阁的首领和安王说话的口气，侄儿听着觉得不像是属于安王所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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