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霍格沃茨的伙食向来都很好，即便是医疗翼的病号餐也都是那些小精灵们专门做好专门送过来的，说真的，你算是从小被精灵带大的，虽然莱斯特兰奇家的精灵并没有这么友善，可你对这群忠诚又有些神经质的小家伙总是有一些比较特别的感受。

        斯内普这些天都是早晚饭之后来给你送药，你总能摸准时间在他来之前收拾掉餐盘，可今天他来的似乎异常的早，你刚刚没吃两口，他就到了。

        他走路的速度很快，显得有些气势汹汹，他哐得一声带上了病房的门，你停下手里的叉子，有些迷茫的冲他眨巴眨巴眼睛。

        “你是睡了太久把脑子睡坏了吗？”他黑着脸，眼神凶狠得像想在你身上瞪出几个窟窿一样。

        “今天的教工餐放了大蒜吗，干嘛这么冲？”你愣了愣神，真的没想到自己在床上躺了一天见了几个学生怎么招惹到他了，盯着手里的餐盘摸不着头脑，虽然斯内普本来就没有多友善，可却也只不至于没事找事骂你一顿。

        “除了脑子坏了，我想不到什么教唆伟大的救世主和他的巨怪朋友们来给一个讨人厌的老蝙蝠道歉的理由。”你觉得他一口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把今天份的药砸你脸上。

        “well，我以为你应该是来感谢我的，西弗勒斯。”听了他的话你松了一口气笑出了声，有些得意洋洋的冲他挑了挑眉。

        “感谢你为你可怜的同事添堵？”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把手里的药瓶扔给你，扔的很用力，才不管你接的接不到。

        “承认吧西弗勒斯，肯定只有梅林知道你有多感动。”你眼疾手快的接住玻璃药瓶，今天的药水显得不那么清澈了，你大概能猜到接受了哈利感谢之后的斯内普是以怎么一个复杂心情替你熬药的。

        “我简直要吐了。”看着你油嘴滑舌的样子，你的老教授显然现在不是很想和你讲话，他阴测测地盯着你，在等你赶紧把药喝了他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当然知道他在等你喝药，可你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好了，也不想再喝了药就睡得和死猪一样，你看了看手里的药瓶，又看了看他。

        “我觉得今天份的药有辱大魔药师的名头。”你煞有其事的冲他点了点头

        “喝掉，马上。”斯内普当然知道自己今天做出来的东西有些瑕疵，可他并不想再提起让他心神不宁的事，然而惹出这些事的就是眼前你这个臭丫头，你竟然还敢嫌弃他的魔药？

        “被和莉莉小姐一样的眼睛盯着的感觉怎么样。”你挥了挥魔杖收掉了刚吃了没两口的餐盘，握着药瓶看向他，并不忌讳得看向他

        “你那么爱她，也为哈利做了这么多，为什么要让哈利非得那么讨厌你？”

        他没有说话，脸色也不好看，你并不在意，反正今天他就没给过你好脸，你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在他的雷区蹦跶，你们向来都这样知根知底，你大概是除了邓布利多以外唯一会提起莉莉的人。

        “可别跟我说是为了什么邓布利多的计划。”你打开药瓶，仰头喝下去半罐，果然很苦，比之前的都要苦，“你在惩罚自己，西弗勒斯。”

        “够了。别拿你温柔给巨怪洗脑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你真的令我感到恶心，菲罗忒斯。”

        他打断你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把自己划在一个圈里，没有踏进这个圈子之前，他不会把你放在心上，像是什么都进不了他的眼一样，可你一旦流露出半点想靠近他的样子，他就会把最尖锐的毒牙刺向你，毫不留情。

        他本能的关闭了自己的世界，被一个名叫莉莉的锁链捆的死死的，哦不对，是他自己紧紧的握着那根锁链，心甘情愿。

        你和邓布利多是唯一游走在他的圈子边缘的人。

        邓布利多是个复杂又精明的老头，他需要斯内普继续握着那根锁链，即使他也知道那很痛苦，谁又没有爱而不得过呢，谁又没有把自己的爱人推向深渊呢？邓布利多经历了太多看过了太多，他狠得下心，为了大义。

        那你呢？你自以为是了解他的，可你只是因为你那个该死的能力才能知道他的一切，他真的让你靠近吗？他于你是特别的存在，那你对他呢？没有人能说得清你们两个之间诡异的关系，你从不深究这个问题，从前你不懂情感，这么多年你一点点有了一些属于自己的情绪，可什么时候你在渴求更多了呢？

        他说的很对，你的确贪心得令人恶心。

        “是不是在洗脑你自己清楚，情圣先生。”

        你不想这样的，你不想这么跟他这么说话的，不得不说，你尖锐的样子像极了他，你只是心里难受的很，又不想因为他的一句话随随便便就打破你所有的防备和伪装。

        你们都像刺猬，明明都知道彼此最柔软的地方，你们可以保持一种比所有人都和谐的关系，甚至比所有人都看上去亲近，可真的靠近却只把锋利的刺狠狠的扎向对方而已。

        你真的惹恼他了，你甚至看不到他的神色，他不再和你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西弗勒斯，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你值得被好好对待啊。

        你并没有说下去，他也并没有因为你喊他就停下脚步。

        你盯了那扇被他狠狠甩上的门，许久没有回神。

        脸上凉凉的是什么？

        你竟然哭了？

        这蠢透了。

        剩下的半瓶药你也没有再喝，收在了一个系在你袍子上随身携带的小袋子里面，那是个空间容器，里面有很多瓶瓶罐罐，都是这些年他送给你的，比如这瓶药，比如圣诞节收到的那瓶福灵剂，他就算要送你什么也不会去精挑细选，这些年你无一例外收到的都是出自他手的魔药。

        这一夜你睡的很不好，半梦半醒浑浑噩噩，总是刚睡着一小会儿就梦到他梦到黑魔王梦到莉莉，你的头很痛，像是有什么在撕扯你的灵魂，你不知道这是因为那几道钻心咒，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糟透了，挣扎了一夜，你用魔咒去除了出了一夜冷汗的粘腻感，穿戴好袍子，带上了一些属于你的东西，你不想再在医疗翼多待一秒了，趁庞弗雷夫人不注意，自作主张的出了院。

        今天是结业式，你赶上了。奇洛不在了，你和斯内普的座位之间隔了一个位子，要是平时你肯定就挪过去了，不过现在，你只是好好的坐着，甚至冲台下的哈利笑了笑。他也没有理你，不管你为什么会出现，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你。

        你有些浑浑噩噩的，听不太清邓布利多在说什么，你真是个不称职的院长，你并不在意你的赫奇帕奇有没有拿到学院杯，又排到了什么名次。你只注意到了，斯内普刚得意了两分钟，然后一张脸又黑了下来。

        噢，格兰芬多拿了学院杯。

        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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