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见古孙

今天是开始学习的第一天，一百多号学员早已在礼科学堂端坐等候，很多人还不知道礼科的教习是谁，都在好奇是哪位教习进来，其中包括亦尘，昨天入学仪式上开小差的人不止亦尘一个。

　　在学员们的等候中走进来的，是古孙。

　　“是他？！有苦头吃了。”亦尘暗暗叫苦。

　　本来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学堂因为古孙的进来顿时鸦雀无声，古孙满意地摸了摸下巴的银白短须，然后朗声说道，

　　“我叫古孙，相信你们都已经认识我，我负责你们礼科的学习，在课堂上，你们可以叫我古教习，其他场所见到我则要称古院长，知道了吗？”

　　“明白，古教习好！”

　　众人齐声回道，古孙笑着点点头，

　　“好，我先来点名。”

　　古孙翻开名册开始逐个叫名字

　　“孙皓！”

　　“到！”

　　。。。

　　古孙每叫一个名字下面就有一个人回应，当点到亦尘的时候，古孙多看了一眼。

　　好一会后，古孙点完名合起了名册。

　　“很好，一百二十六名新学员无一缺席，我们开始上课。”

　　古孙左手执书，右手拿戒尺，清了下嗓子，说道：“上课之前，我想问下什么是礼？”

　　古孙环视一圈，等了一会，可是无人回答，于是放下戒尺，又翻开了名册，他要点名回答，

　　“孙皓，你来说说。”

　　一个明眸皓齿的男孩站了起来，抓头想了一会，苦憋地说道：“不知道。”

　　古孙摇了摇头，

　　“姬明明，你来说。”

　　太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坐在他边上的亦尘都感觉到他身上的肥肉抖了两抖。

　　“回教习，所谓礼，礼节也，人无礼不成方圆，国无礼无以立。天地君亲师，尊卑有序，长幼有别，不可逾越。自古有五礼，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不同的环境不同的身份，有不同的礼。”太子朗朗说道。

　　古孙听完满意地点头，“总结的很好，坐下。”然后看向太子旁边的亦尘，“亦尘，你也说说，何为礼？”

　　亦尘撇撇嘴站了起来，

　　“教习，我有不同的看法?”亦尘望着古孙说道。

　　“哦？说说看。”

　　“我认为，道为大，德为尊，而后是仁，而后义，最后是礼，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始。如果刻意地去强调礼，处处去以礼规范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那就会有很多人打着礼的幌子去谋私利。或者以礼标榜，行不道之事。”

　　“荒唐，谬论！！”古孙听罢勃然大怒，拿起案上戒尺使劲一敲，

　　“啪！啪啪！！”

　　“目无王法，该诛九族！”亦尘左首的小太岁幸灾乐祸地骂道

　　太子悄悄扯了下亦尘的衣角，小声说道：“兄弟，这些话以后不要在人前讲，是犯王法的。”

　　学堂上一百多号学员大多数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口出怪论的亦尘，包括星守。

　　“你，学堂外罚站！还有，罚抄礼册五十遍，下次课程交给我！再口出狂言，我就拿这戒尺抽你！”古孙吹胡子瞪眼好一会后怒喝。

　　亦尘起身就往外走，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也没有去反驳，因为他知道没用。

　　“看他好像还不服气。”

　　“昨天入学典礼骂古教习是老学究的貌似就是他？”

　　“礼册三千多字，抄五十遍的话有的忙了，嘿嘿！”

　　“敢于对抗王法，有种，不过实在不智。”

　　众多学员小声议论纷纷。

　　这一插曲过后，古孙开始讲礼。

　　“天下大乱是因为失去了秩序，没有了秩序乱民便开始胡来，所以必须要制定秩序，有秩序天下才能安宁。而那些规范国民行为的秩序法则，我们称其为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尊卑秩序，各安其位，不能僭越！君仁、臣忠；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夫义、妇听；长惠、幼顺。一切皆有依法。”古孙摇头晃脑，拿着戒尺侃侃而谈。

　　古孙在学堂过道上踱来踱去，看到谁开小差就拿戒尺敲几下书桌，学员们强打精神，认真听的没有几个，几乎都在昏昏欲睡。

　　“礼者，以仁、恕、诚、孝为核心，着重君子的品德修养，重视五伦，扬教化。我再问下，何为五伦？”古孙停了下来，扫视了一遍众学员。

　　见又是没有人回答，古孙于是走到教案，拿起了名册，戒尺在名册上一点，说道：“星守，你来说说？”

　　星守站了起来，答道：“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五种人伦关系称为五伦。”

　　古孙点了点头，十分满意，追问道：“他们之间应如何相处？”

　　星守摇摇头，表示不知。古孙示意他坐下，然后开口说道：“忠、孝、悌、忍、善应为五伦关系准则。君臣之间有礼义之道，故应忠；父子之间有尊卑之序，故应孝，兄弟手足之间乃骨肉至亲，故应悌；夫妻之间挚爱而又内外有别，故应忍；朋友之间有诚信之德，故应善。我之前也说过，君仁、臣忠；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夫义、妇听；长惠、幼顺。答不上来，说明你们上课不认真听讲。”

　　众学员暗自庆幸没有叫到自己，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听着就拗口，很多都不愿意学，但是这些又是基础，是他们日后的行为准则和规范，是他们必须要学习和掌握的。

　　接着，古孙又讲述了何为八德，八德者：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然后分别详细解释了八德的意义和标准。

　　“欲修天道者，必先修人道。古圣云：天无道不成天，地无道不成地，人无道何为人？天有道，日月星辰转运；地有道，四季分均；人有道，彼此相安井然有序。”古孙拿着戒尺又开始踱步。

　　亦尘虽然在学堂外罚站，但还是能听课的，古孙讲的有些还是挺有道理，好的亦尘会吸收，不好的他主动过滤。

　　大概半堂课后，古孙终于让亦尘进来，允许他回到座位。

　　小太岁朝着亦尘冷哼一声，太子则是向亦尘呵呵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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