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首选
厨房的灯亮着，周围静悄悄的，林惜北忽然觉得他这房子委实大了点，导致她现在想找个人求助或者岔开话题说点别的事情都不太可能。
林惜北低下头，盯着杯子里还剩一半的红酒看了一会，慢慢抬起头来。
他们两个从确定关系到现在发展的的确神速。
认识、恋爱、同居，这些别人可能耗费多半年时间的事情在他们两个身上不过刚一个月而已。
现在又突然提及嫁娶的事情……
“你很着急结婚吗？”林惜北问他。
程琛南笑：“遇见你之前不着急，遇见你之后，挺着急的。”
程琛南觉得自己挺奇怪的，明明在遇见她之前，他连谈恋爱的想法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在遇见她之后，他越来越贪恋她。
他想牵她的手，想吻她，想无时无刻都能见到她，还想把她据为己有，甚至在她身上刻上自己的标签。
程琛南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喉结滚了滚，多少有点紧张，强迫她和自己对视，如实道：“之前我对你，是见色起意。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我对你是爱、是需要你、是想要疼你、是想和你组建一个新的家庭一起生活。”
“所以，我很想娶你。”
林惜北发现程琛南这人反差其实挺大的，明明搭个讪都要思考上一个多月，偏偏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搞得她都招架不住。
林惜北指尖微动，觉得眼下这场面简直可以媲美大型求婚现场。
“你……”林惜北心跳加速，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到底为什么会单身到现在？”
“什么？”程琛南没太听清。
林惜北轻轻咳了一声，回握住他的手，问他：“你确定是我？”
“确定。”
“不后悔吗？”没等他回答，林惜北又说：“其实除了我，你还有很多的选择。”
“但你是首选。惜北，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林惜北心尖颤了好几下。
她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头脑发热的事情，唯一的一件应该就是舍弃了离家很近的泰宁大学来了烟津。
她这二十多年过的中规中矩，无风无澜，能遇见程琛南走到现在其实也算得上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眼下看着程琛南，林惜北突然想热烈一回。
“程琛南。”林惜北郑重叫他：“我的户口本在西里。”
程琛南有一刹那的愣怔，等他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时，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知道盯着她的手低笑。
好半天，程琛南才抬起头来，在她额头上落下重重一个吻，“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
在床上躺下后，林惜北看到南思艺发过来的微信，这才记起她本来是要和程琛南聊的话题是什么。
林惜北懊恼了一会，突然萌生了胆怯，觉得自己这么轻易决定人生大事会不会太过于荒唐。
但又转念一想，算了，既然都已经决定了，又何必花费心思去想些有的没的徒增烦恼呢。
第二天是周五，俩人都要上班。
待出了门，林惜北才发现程琛南的说说不是儿戏，因为他真找了一个专职司机，而且这专职司机她还见过。
林惜北：“……”难道从现在开始她就要变成有司机的打工人了？
“林小姐你好。”被临时加工资加工作的专职司机朝林惜北伸出手，“李究，之前在酒吧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林惜北跟他握了下手，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程琛南，有点好奇他工作的样子，会和生活中她见到的有很大差别吗？
为什么他手下的人都要身兼数职，宋承哲乱七八糟的什么活都干，这位李究先生又需要在酒吧经理和专职司机两种角色中来回转换。
莫非，他其实也是万恶的资本家，整天压榨员工？
车辆在南安集团门口停下，程琛南下了车，临走前俯身在林惜北额前落下一吻：“有事给我打电话。”
通过后视镜看到了所有的李究：“……”
淡定，淡定。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接个吻吗，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李究不适地撇开眼，自我肯定的“嗯”了一声。
听见这声音，林惜北“唰”地红了脸，忙推开程琛南，也不去看他，小声道：“知道了，你快走吧。”
程琛南见她害羞，笑了一声，这才起身，嘱托前面的李究：“开慢点，注意安全。”
李究：“……”突然想辞职。
路上李究很自觉地没跟林惜北搭话，林惜北跟他也没什么交集，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也没有主动搭话，就这么一路无话到了杂志社门口。
林惜北见车停稳，拿起手边的包包准备起身，这个时候李究已经先她一步下了车，并打开了她那边的车门。
林惜北：“……”
林惜北简直受宠若惊，“谢谢，辛苦了。”
“不辛苦。”李究往后座看了一眼，确定她没有东西落下，把门关上补了一句，“毕竟我是拿工资的。”
看着林惜北进去杂志社的大门，李究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程琛南发了条微信：【安全送到。】
李究：【你女朋友真逗，还会对司机说辛苦了。】
程琛南：【那叫礼貌。】
回完这条消息，程琛南打电话叫外面的秘书送来今天的时间安排，拿到手里看了一会，抬头：“下午的会议挪到两点半，我有急事。”
“好。”
把时间表递过去，桌上的手机又亮了一下，程琛南示意秘书出去，单手划开手机。
是林惜北发过来的微信。
林惜北：【你的员工好敬业。】
程琛南立马明白她指的什么：【兼职工资一月一万。】
林惜北：【！我想辞职了。】
程琛南皱眉，不太理解她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件事情：【为什么？我看你挺喜欢杂志社的工作的。】
看到这条消息的林惜北：“……”
林惜北扫了一圈身边的年轻面孔，回他：【我开玩笑的，你工作吧o>_<o。】
程琛南见她还带了一个小表情，一时间有点想笑，便翻出系统表情选了一个他认为很合适的笑脸表情过去。
与此同时，几公里外收到他这个死亡微笑表情的林惜北：“……”
敲敲打打半天就是为了发个这表情过来？他该不会还以为这个表情很可爱吧。
林惜北叹了口气，也没去回他，放下手机打开手边的电脑。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她们编辑部照常开会讨论下一期杂志的主题，七八个人莫衷一是，讨论到快中午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林惜北十分烦躁。
会议结束，已经过了中午饭的时间，林惜北便报了加班餐。
等吃饭的时间，她和程琛南通了个视频电话。
他正在吃饭，看背景应该是在他的办公室。
“怎么吃饭这么晚？”林惜北问他。
“上午开了两个会，又处理了其他的事情，没顾上。”程琛南把桌上收拾干净，手机拿到面前，“有事找我？”
林惜北点点头，想要等着他再问一句什么事情。
程琛南见她不在说话，立马明白过来，“卡我已经办好了，晚上回去给你。”
听到程琛南主动提起这事，林惜北有点尴尬，把视线移到别处，表情也不太自然了，“不是这件事情，是想求你帮个其他的忙。”
南思艺那天跟他说了林惜北不喜欢请人帮忙的事情，所以在听到她说这话时，程琛南心里是很高兴的。
“你说。”
林惜北三言两语把她这边的情况大致跟他说了一遍。
在说到今天早上她体提议把人物固定到财经方面时，林惜北又顺嘴说了一句，“本来只是初步的想法，是你那天带着我见了好多人后，我才决定了的。”
林惜北眨眨眼睛，“所以你得帮我。”
程琛南立马笑了：“行，到时候我陪你去。”
林惜北摇头，“那倒不用你亲自来，我跟你说这个就是以防万一，如果到时候我真约不到人，那个时候你再出面帮我走个后门。”
“那也行。”程琛南觉得她好可爱。
下午三点半，林惜北手头的工作刚刚开了头，就听安澜站在办公室门口冲她喊了一声。
林惜北转过头去，见她晃晃手里的手机，“程琛南说他在楼下等你。”
这个名字一出，办公室里坐着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侧目去看，视线在安澜和林惜北中间来回横跳。
他们杂志社的办事风格向来都是采访一个扔一个，几乎很少会出现采访之后还会有受访人打电话来找的情况，所以编辑部的人都很好奇这会程琛南来找她干什么？
林惜北跟他们一样，她也很好奇程琛南来找她做什么，更何况他们两个又不是不能直接联系，为什么非要打电话到安澜那里呢？
林惜北见安澜一脸打量，很好奇程琛南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但是迫于她现在和程琛南的关系，她又不好当着编辑部这么多人的面问，便带着一肚子疑问下了楼。
他的车停在杂志社楼前，林惜北过去敲了敲了车窗玻璃，见他降下车窗，问他：“有事找我吗，怎么不直接跟我说。”
“帮你请了半天的假。”程琛南指了指旁边，“上来说。”
请假，帮她请假干嘛？
林惜北也没多问，绕过去在副驾坐下，程琛南俯身帮她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后，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民政局下午五点下班，我已经预约了。”
林惜北：“？？”
林惜北大脑当机了两秒，扭头看他，脑子里满是他这句话。
他这是想要干嘛，难道是……
“所以。”林惜北手心已经浸出了汗，心脏砰砰直跳，心里虽已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再求证一下，看着他一字一顿，“我们现在是要去……”
程琛南接上：“去拿你的户口本。”
心里想的和亲口听到的感觉到底还是有点不太一样，林惜北突然有点慌张了。
“那个，程琛南，我……”林惜北觉得自己这会已经不会说话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昨天晚上到底说了什么，难道说她昨天晚上不仅向他表明了她愿意嫁给他，而且还表明了自己是要今天嫁给他。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林惜北看着程琛南淡定的侧脸，说：“这样会不会太突然了。”
程琛南点点头，缓缓降下车速把车停靠在路边，转身去看她，她有点促狭，双手紧紧捧着她的手机。
“是有点突然。”
林惜北听见他这话，松了口气，手掌放在裤腿上轻轻蹭了蹭。
但还没等她这口气完全松下来，就听程琛南又说：“不过你不用担心，求婚、婚礼、蜜月以及拜访你的父母，我都会安排上的，不会让你有遗憾的。”
林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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