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你的福气在后头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往外拉扯的过程中，他们身上的马甲，手套，围脖甚至是棉衣，都被拉扯掉了。
而两人就身着单衣，被驱赶上了马，朝着回京的方向而去。
他们冻的瑟瑟发抖，一直拼命求饶告罪，可惜，已经没人再给他们机会了。
苍君铭冷眼看着他们的狼狈之态，一转头，却是忽然撞上了顾九清。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瞬间慌了。
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惯常的表情，淡笑道：“外面天寒地冻，怎么不去房中歇着？”
“歇够了，出来看好戏。”顾九清道，“我还以为，陌阳王殿下已经被生活削平了棱角，学会逆来顺受了。”
意识到顾九清已经知道了这些事，苍君铭索性也不伪装了。
“原本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但他们偏偏得寸进尺。”苍君铭冷笑道，“那就只好让他们受点教训！”
“你倒是出气了，不怕皇上怪罪下来？”顾九清道。
“终归我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大不了舍了这一条烂命！况且，区区几个宫人便能折辱我，传出去，皇兄颜面何存？”苍君铭完全不在乎，也知道皇上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真的会当众惩罚他。
至于私下里如何，那就再说好了！
对此，顾九清也没再多说。
苍君铭毕竟曾是天之骄子，更是身居高位，即便跌落谷底，也不是谁能能够踏上一脚的。
偏生那两个蠢货，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非要一门心思的作死！
“他们倒是无所谓，进京复命一事呢？你打算何时启程？”顾九清道，“离着年关可是不远了。”
两人说话都工夫，苍君铭身上就已经落下了一层薄薄的雪。
这院子下人天天打扫，也不过是勉强在厚厚的积雪之中，开辟出一条小路来。
这还是院子里，城外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早就积雪能埋人了。
官道上也是积雪颇深，人马都极难通行。
想到这些，苍君铭不禁叹了口气。
“明日启程吧！走一走看看！能走便走，不能走，那便算了。”苍君铭道，“大不了他降罪便是！”
“倒也不必那么绝望，我这里倒是有个好办法。”顾九清道，“这样吧！我给你个图纸，你要是能叫人明天赶制出来，那我们明天就能够启程！”
“你也要去？”苍君铭瞬间变了脸色，“你要进京做什么？你不怕苍离渊他……”
“我为什么要怕他？”顾九清似笑非笑道，“真要打起来，他未必是我对手。”
苍君铭正惊讶于顾九清哪里来的信心，竟然觉得自己能够对抗苍离渊的时候，就见她周身竟然没有一丝雪花。
是了！
明明是在纷飞大雪之中，她周身却像是有一层无形的罩子似的，隔绝了外界的风雪。
而且她身上虽然披着斗篷，实际上里面的衣服可谓是单薄。
但她却丝毫没有觉得冷一样，连面色都是健康的红润之色。
这一刻，苍君铭终于真正意识到了顾九清的蜕变。
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顾九清就已经成长到了，他遥不可及的高度。
那一瞬间，他的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顾九清道：“放心吧！你看我什么时候拿着自己的命开玩笑了？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苍君铭自知劝不住她，也没有立场去劝。
他随即便叫人安排了下去，虽然陌阳贫苦，但是找几个可靠的工匠，还是很简单的。
次日一大早，圆脸丫头们便来叫顾九清起床了。
“姑娘姑娘！您快些起来吧！王爷在外面等着您了！”其中一个圆脸丫头道。
另外一个补充道：“王爷等了好一会儿了，都快成了个雪人了！他还不叫我们打扰您咧！”
闻言，顾九清一边穿衣服一边打趣道：“那你们还来打扰我？不怕他怪罪？”
“怕是怕。但我们也怕王爷真给冻死了，没人给我们发月银了！”丫头小声道，“王府里有吃有喝，能穿的暖睡得好，要是回去，肯定被我娘拿去给哥哥换媳妇了！”
顾九清微微一怔，淡笑道：“你们担心的很对，那我得赶紧了，可别真把王爷冻出个好歹来。”
很快，顾九清便收拾好了。
她自然也知道，苍君铭这么急匆匆的赶来，自然是因为她要的东西已经做出来了。
走出了院子，果真就见苍君铭站在门口。
他此时正在看着什么发呆，身上落了一层厚实的雪也未曾留意。
甚至，他都没有留意到顾九清的靠近。
顾九清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倒是看到雪地里有两只小麻雀在那蹦来蹦去，大概是在找吃的。
直到其中一个圆脸丫头，小心的喊了声：“王爷，姑娘来了！”
苍君铭这才恍然回神似的，看向了顾九清。
“你来了。”苍君铭笑道，“你要的东西，我做出来了。”
“好啊！去看看！”顾九清应了声，随即掏出了一把小米，递到了苍君铭的手中。
苍君铭不明所以，就听顾九清道：“我感觉，你想喂它们。去吧！满足你！”
闻言，苍君铭不由失笑。
他将小米丢到了雪地上，小麻雀立刻蹦蹦跳跳的啄食了起来。
“看到它们，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我总喜欢缠着皇兄陪我捉麻雀，就在这种大雪天的时候，用一根木棍撑着箩筐，木棍上拴着绳子，箩筐底下撒一点粮食，然后等有鸟过来的时候，就猛然一拉，便把它们给罩住了。”苍君铭说着，却是不由摇头叹了口气，“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兄弟二人，会走到这个地步。”
顾九清没有说话，只是心道，这件事说起来，其实苍君铭着实也是冤枉。
他同皇帝离了心，其实也是因为她以及苍离渊的设计。
后悔她是不会后悔的，谁叫这家伙当时非要招惹她呢！
充其量，也就是稍微给他提供点助力罢了！
思及此，顾九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往昔之事不可追，来日必当光明灿烂。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苍君铭，“……”
很好，什么伤感的心情，都被她这一巴掌给拍散了。
两人随即便来到了前厅，那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几个奇怪的物件。
见状，顾九清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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