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饲养者们
瞄上松江顺的高危险性的非法组织，港口mafia。
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并不算无根无据。
在没有确认的情况下，钟离不会太早采取应对方式。
但不管怎么说，如果对方派来的暗杀人员真的是中原中也，事情的棘手程度无疑会上升好几个档。
当他们几乎绕场半周后，舞会正式开始。
虽然钟离原先并没有学过这类舞蹈，但是学习速度上他还是比泽田纲吉快一些。
所以在这个环节，他和狱寺隼人依旧担任着兜底的角色，中间甚至还为了降低显眼程度，交换了一次舞伴。
好在整场舞会下来，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意外。
等到假面舞会正式结束，宾客纷纷离开会场时，几个人就像来时那样，分别从不同的路线离开了。
几乎就在松江顺乘坐专车离开后，钟离就看见中原中也在部下的接应下，也坐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他们的方向是一致的。
钟离一时也顾不得为了不被盯上，特意错开跟松江顺离开的时间，赶紧钻进了彭格列准备的车上，跟上了他们。
在经过一段桥梁的时候，他明显地感受到周边的车速慢了下来。
因为这条路车流量很少，这样的情况有些反常。
司机下车查看了一下情况，表示是前方出了车祸，交警还没有到来。
他们只能留在原地耐心等待。
此时后方也来了一辆车，发现前面一直没有移动后，驾驶座上的人下了车，过来轻轻敲了敲车窗询问原因。
彼时钟离已经做好了简单的换装。
他将礼服鱼尾裙换成了日常的裤装，长发向上梳起，变成了利落的马尾，口红也擦去了。
在发现来人用余光打量着车内之后，钟离就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
车流稀少的桥梁、车祸带来的相对静止，试探的目光……
这是暗杀者设的局！
来询问情况这个人从行为举止上看，是普通的司机，不过他的一些小习惯，更像是经过统一训练的人士。
也就是说，他是来自专车司机公司的雇佣司机。
但这条桥梁上现在只有从宴会上回来的人，这些人都有自己的背景，很少会雇佣外边的司机。
估计是对方使用了一些什么话术，让司机去看看前面车辆中，是否有要找寻的目标。
真正的暗杀者，此时应该正坐在车辆后边的座位上，观察着前方人物的行动。
或许港口mafia派中原中也过来，只是单纯来参与活动的。
虽然东京不是他们的活动范围，但是这次的假面舞会毕竟涉及到很多的本土名人，对港口mafia而言兴许有些价值。
在抛开了中原中也这个顾虑之后，钟离采取行动的策略，就可以变得大胆一些了。
于是他干脆地打开车门，走向了后方的车辆。
当他向里边看去时，发现车内已经空无一人。
糟了！
钟离立即跑向松江顺所在的那辆车，驾驶座上的人已经失去了意识，戴着帽子的暗杀者进入车内，扣动安装了消音装置的枪。
子弹出膛与车辆后侧玻璃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一张精致的女性的脸，出现在了戴着白色面具的暗杀者，与他的目标之间。
枪械已经被她夺走。
然后就在钟离准备给对方来上一个反杀的时候，属于港口mafia的那辆车突然动了，猛地撞上了他们所在的车辆。
硬生生把前车撞得移了位，差点掉下桥梁。
钟离不得不先在冲撞之中，护住了身后的松江顺。
而那位戴着白面具的人已经干脆地跳了车。
港口mafia为什么会插手？难道想要除掉松江顺的幕后黑手，雇佣了不止一拨人？！
因为松江顺的复杂背景，以及他跟彭格列的关系，钟离不能向警方求助。
加上这是他需要证明自己有能力加入彭格列的任务，必须独自一人完成，援军是没什么指望的。
敌方要是人手众多，事情会变得很难办。
在车辆停稳之后，钟离第一时间观察起了周边的情况。
然后他很快发现松江顺所在一侧的窗框上，有一个小小的凹陷，像是子弹的痕迹。
钟离的记忆之中，这不是刚才面具男的杰作，它意味着还有其他隐藏在暗处的枪手。
或者说……是狙击手。
面对这样复杂的局面，见载着中原中也的车辆并没有采取下一步的行动，钟离直接把前座受伤昏迷的司机推开，油门一踩驶离了现场。
从他们所在的位置上看，对于钟离来说，想要摆脱危险最佳的选择就是穿过桥梁，躲进复杂的城市道路之中。
顾及影响，对方应该还不至于大闹首都。
很快地，另外的两辆车都被他甩在了身后。
刚一接近街道，钟离就弃用了那辆车。它的破损程度太高，已经非常显眼。
带着还算镇定的合伙人，钟离在夜晚的东京之中，快速行走了起来。
然后十分意外地，他在途经一家只剩自助机还在工作的银行时，遇到了一个同样是多日未见的人。
几乎没怎么犹豫，钟离就朝他走了过去。
彼时的萩原研二还在一边朝警校走去，一边计算当周的生活费。
在察觉有人靠近之后，他向忽然挡在自己面前的女性，投去了温和中带着好奇的目光，问：“有什么事吗？”
“事情有些紧急，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帮个忙。”钟离说。
在钟离的印象中，对于女性，萩原研二一向有着很好的耐心。
当然对小龙也是，只是小龙现在已经长大了。
“这样吗？你可以说说看，我会尽力的。”果不其然，萩原研二带着可靠的笑容说道。
“有人在找我们，请你保护好这位先生。哦，我们并没有做什么触及法律的坏事，只是有些情况，不方便去警局。”钟离快速说明了情况。
松江顺也配合地递出了自己的名片。
接过名片之后，萩原研二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又有些担心地问：“你不需要保护吗？”
“我会先去合适的地方寻求救援，麻烦你了。”做完解释，钟离没再多逗留，而是往之前弃用的车辆那边走了回去。
在像是要散架的车辆旁，站着那个戴着帽子的短发少年。
比起他们上一次想见，少年的模样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因为来参加重要的宴会，穿得比较正式，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但他的心性上似乎有了不同的改变，周身的氛围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看到钟离去而复返，中原中也显得有些意外，几经斟酌才说出了干巴巴的一句：“你没事吧？”
如果是其他人，钟离还会姑且怀疑一下这句话的用意，毕竟在刚才的争斗中，中也乘坐的车可是毫不留情地撞了上来。
可是眼前的是与他一同生活了一小段时间的人，对方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这句话的背后就是纯粹的关心。
也就说明……港口mafia没有参与这次的暗杀？
带着这样的疑惑，钟离问道：“你为什么跟着我？”
这句话把中原中也问得一愣。
今天他是在森鸥外的安排之下，代表港口mafia前来参加位于东京的聚会。因为这边不是他们经常活动的地方，还被boss嘱咐了不要太高调。
因此刚才在返回的半路，遇见突然的暗杀事件，中原中也本来打算袖手旁观。
但是在这位女性与面具杀手周旋的时候，他看见了那双褐色的眼睛之中，泛起了熟悉的金色，甚至瞳孔的形状也发生了改变。
就像是……小龙的眼睛。
与此同时，强大的异能提醒他有一枚子弹，从较远的某处，朝向前方的车辆射来。
他无法分清子弹的目标究竟是谁，也不方便使用异能，于是让司机控制好速度进行撞击，使所有人的位置发生偏移。
接着他就撇下了司机，追到了这里。
那么他跟到这里，究竟想要什么？问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有没有见过一条龙？
连中原中也自己也想不太明白。
且不说龙对于一般人来说，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仅凭眼睛的相似性，就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也太武断了。
所以他只是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过结合中也的态度，以及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弹孔，钟离也明白过来少年并没有恶意，或许只是顺手帮个了忙。
了解了这点后，钟离也稍稍放松了一些紧绷的神经。
这一放松，再次见到中原中也的复杂心情又涌了上来。
幼年体时期，因为壳子和关系的影响，他对饲养者会产生自然的亲近感，即使在变化为成年体之后，也很难立马抹除。
无论是警校的那几位还是中原中也，他都希望能尽可能地多相处一些。
——在保证他们的人生满意度的前提下。
因此现在还不是他告诉对方自己身份的好时机。
“我知道了，谢谢你。那些人应该不会再来了，我需要护送目标到安全的地方，有机会的话……我们会再见的。”最终他这样说道。
“什么？好……我会期待的。”中原中也回应着，直勾勾地看着那位黑发的女性，消失在了东京的霓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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