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故事的悲惨结局

阳春三月的杭州，书院里的少年少女，两小无猜的故事，听上去绝对令人艳羡，只是萧漠北听完后，表情也变得有些复杂。

        他几度看向还在努嘴生气的沈如悦，迟疑道：“翰林大人的这件事在京城其实并不算一个秘密。”

        沈如悦来了兴致，追着男人一叠声儿地说：“你也知道吗？快说说，快说说。”

        “当年翰林大人出身寒门，成为了那年的状元，一时风头无两，但是到底出身低微，在世家满地的京城根本站不住脚，当时的长公主殿下，也是当今皇上……”萧漠北顿了顿，点了点怀中的女子娇俏的鼻尖，说：“哦，也是你的姑姑。”

        沈如悦歪了歪头在，眨眼道：“姑姑？我还有个姑姑？”

        作为整个国家上下唯一的公主殿下，先皇及其敬重自己的这位姐姐，加之整个皇室的独宠，长公主难免长得有些嚣张跋扈。

        在碰到自己喜欢的人时，任何人都控制不住，这位长公主直接提出了自己要下嫁给当时的状元郎，也就是翰林大人，但翰林大人不愿意，说自己家乡还有一位等着他的爱人。

        长公主大怒，整个皇室的态度也很微妙，要是长公主真的下嫁，他们又不满小小状元郎的身份和家世，等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状元郎竟然一脸平静地拒绝了长公主的下嫁，他们又觉得他不识好歹。

        因此，在同期考生都相继进入朝堂，拜在各位大人门下做事当官时，因着皇室的压迫，无人敢伸出橄榄枝，就连那些动过要招状元郎当上门女婿的世家也没有这个心思了。

        先皇故意晾着这个状元郎，压着他的任职文书，让人不得不被扣留在京城。

        翰林大人年轻的时候不似如今一般佛系，血性十足的少年如何也不答应成为皇家驸马，有人见他堂堂一个状元郎，竟然如此落魄，便苦口婆心地劝说他。

        让他先娶了公主，等到几年后，再把自己家乡的爱人接过来做一个妾，在公主这样的主母下面，想必他的爱人也不会想不开耍小性子。

        年纪轻轻的状元郎借宿在酒楼里，当着满楼的酒客直接将那位原先的好友丢下了楼梯，少年意气，怒气风发，直接说：“今日你我决裂，从此不再往来。”

        那人被人扶起，嘴里骂骂咧咧，所有人都认为是他不知好歹，都有公主上赶着嫁给你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是当年的少年未变，心中是那个书院的少女，心心念念着，要完成两人的约定，等到科举结束，便求一个在家乡的官职，回乡娶妻，这也是他和老先生的承诺。

        “啊？”

        沈如悦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她心中有些酸涩，心疼那个少女。

        可又觉得当年的少年翰林大人也很可怜，对对方始终不愿意妥协的坚持表示了肯定，握着拳头说：“这么看来也太可恶了吧！幸好不是我皇兄做得。”

        “若是你皇兄做得，你该如何？”萧漠北好奇地看着她。

        沈如悦泄了气，扁嘴道：“好像也不能做什么，我肯定就不会这么频繁地去宫里了。”

        她猛地抬头看向萧漠北，一脸求知欲地问道：“那长公主呢？你不是说翰林大人没有娶妻吗？”

        没错，当年翰林大人既没有娶这位长公主，也没有等到自己年轻的爱人。

        萧漠北看着急切的少女，安抚道：“等我先把故事说完也不迟。”

        状元郎便一直和京城中那滔天的权势耗着，无形的命运大手早已在暗中决定好了他们的未来。

        长公主气不过，觉得自己比不过一个小小的小镇之女，心中怎么也不是滋味，便提出，就算她要放弃，也要见见让状元郎魂牵梦绕的那个爱人，不然她绝对不会放手。

        这样任性的理由状元郎不想答应，但是有人想要讨好长公主，便暗中找到了杭州，借状元郎的名义将那少女和状元郎的母亲一同接到了京城。

        一个月的水陆交加，状元郎的母亲在路上就已经病入沉疴，但接他们的那人不清楚这两个女人的身份，只想着赶紧回到京城交差，因此，对少女的苦苦哀求置之不理。

        “等到了京城，翰林大人的母亲已经奄奄一息了。”萧漠北的眉头皱在了一起，显然对当年的那件事感到了不认同。

        沈如悦更是感同身受，骂道：“只知道完成任务吗？那若是状元郎的母亲在路上便没了呢？”

        她到底是天真了些，只以为到了京城，见到了状元郎，婆媳二人便会没事儿。

        谁知，正巧碰上宫中盛宴，状元郎被长公主软磨硬泡，实在无法，只能进了宫，他本意是想要借此时机将事情和长公主说清楚，他认为人是能说通的。

        沈如悦表示赞同：“若是他将那个少年少女的故事将给长公主听，说不定长公主就会放过他们了。”

        “可是哪儿有那么多的正好？”萧漠北心疼地摸了摸他她的后脑勺，故事的下半段太惨了，他都有些不舍得告诉她。

        但是他瞒不住聪明的少女，沈如悦很快便从他的迟疑里感觉到了不对劲，抿了抿唇，视死如归道：“不管接下来故事如何走向，你都告诉我吧！”

        那日宫宴，想要讨好长公主的那人当然不想打搅到公主的好事儿，便随意将一个妇人和一个少女安置在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当时，翰林大人的母亲已经开始咳血，血肉迅速削瘦，看上去就只想一把行将木就的枯木，多年劳作留下来的沉疾终于爆发，来势汹汹。

        少女在主谋面前下跪，希望能让他们找大夫来帮伯母看病。

        谁知，那人见了少女的模样，觉得不过如此，和艳绝京城的长公主相比，实在是差了远去了，心中便有了一个主意，对天真的少女说：“你要是想找大夫来，就帮我去干一个活儿。”

        少女听着屋中伯母的咳嗽声，心都要碎了，红着眼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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