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拍摄
会议室只留下陆昀和秦舒两人，陆昀没想到秦舒和摇摇小树还有恩怨，秦舒还要在这种关键时刻爆发，此刻只想稳住对方，不要因为耽误他们的拍摄计划才行。
陆昀：“实际上，是我先选定了你，然后才对标的摇摇小树。”
他没有说谎，摇摇小树确实是对标秦素舒选择的人选，因为秦舒大胆热烈，而摇摇小树的的公众形象是含羞带怯的小白花。只不过摇摇小树也是资方带来的第一批人选中的一个，因为根据医院医生的判断，她的脸更好操作。
秦舒不太相信陆昀的说辞，只是这种时候，他除了表达一番愤怒，也做不了别的，只能在心底暗暗下决心，无论这广告怎么拍，她都要赢。
下午，摄影师潘潘一敲开秦舒家的门，便扛着摄像机往里冲。秦舒不得不拉住她问：“你们这个拍摄没有日程表和剧本的吗？”
潘潘放下摄影机，用迷茫的双眼看向秦舒：“陆导叫我直接拍就行了。”
秦舒深吸一口气：“你们平常也这么干活的？”
潘潘：“那倒没有，我们很少拍这么长的时间和内容的，都是第一次。”
说完这句，她又将摄像机举了起来。
边举边不忘解释：“这个应该就是前期的素材，能用多少说不准。小姐姐不用担心啦。”
秦舒摆摆手：“你们的专业内容我不懂，不过呢，你们的主题是变美，重点在变吧，我这样是不是拍不出我的变化。”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她依旧将半边用丝巾围住，只露出肤色白皙的那半边。
因为知道今天下午就要开始拍摄，她下午还特地又补了一次妆容。
“没关系，陆导的意思就是随便拍，我边拍你边介绍你自己就行。”
潘潘正从镜头里看秦舒，即便被丝巾遮住了半边脸，另一边脸也能让镜头印象深刻。尤其是挺翘的鼻子和形状有优美的菱形嘴唇。
她其实拍过不少明星和网红，对美有着认为不同一般的见解，可有些通用的道理还是适用的，比如鼻子关系的侧脸的美貌。
秦舒显然是会挑着长的那一类。
见自己说不动这位技术型妹妹，秦舒也不再争辩，听从潘潘传达的陆导的意见，在房内走动开始介绍自己。
她针对镜头打招呼：“大家好，我是秦舒。”
“这里是我家，我们目前大概率是在做一只广告拍摄的准备工作，因为我并不觉得这种没有剧本，没有舞台设计，单单靠着一台摄像机随便拍拍能拍出什么好的效果。”
潘潘在画面外闷闷道：“请相信我们陆导的专业和创意。”
秦舒不为所动：“所以现在请我们的短发少女摄影师潘潘，将镜头对准我的房子，让大家看看我住的地方。用她手里的眼镜扫描，我家哪里适合插入广告。”
潘潘：“\"
我就静静不说话，拍就行完事，什么阴阳怪气的言语攻击都影响不到我。
潘潘不接茬，秦舒只好耐着性子带潘潘的从客厅到厨房再到卧室，像解说样板间一样逛了一圈。
等他们回到客厅的时候，门铃响了。
秦舒家里一般不会有人来，更何况是这个时间点。
倒是潘潘一听见铃声，仿佛救星来了，一把放下摄像机，小跑去开门。
“拍摄顺利吗？”陆昀边松领带边问。
潘潘：“回师兄，顺利完成任务。”
陆昀：“我看看。”
陆昀接过潘潘递过去的摄像机，坐在沙发上低头开始看回放，秦舒也凑到陆昀后面，一起看刚才的拍摄内容。
带着潘潘在房子里逛完一圈，秦舒的头发微微散开，她低头时，发梢正好落在陆昀耳边。发梢细腻摆动的触感让陆昀转头看了一眼秦舒，又低头继续看摄像机。
秦舒立刻意识到，她的头发有问题，赶紧用手将头发抓起，空气中细小气流依然被陆昀捕捉到，他手臂僵直几十秒，又恢复正常。
哪怕没有后期剪辑和滤镜，潘潘镜头里出现的一切都是美的，甚至是他敲门进入那一瞬间，镜头正好对准的秦舒丝巾的一角。
这让秦舒的出场像是极具风情的神秘女郎。
“确实不错。”陆昀给出评价。
秦舒也满满都是佩服。
小姑娘可真棒！
潘潘不好意思挠挠头：“是小姐姐美得像画。”
这话极大的取悦了秦舒，她露出笑容，朝陆昀眨眼睛。
“这段到时候保留下来作为开场。潘潘，摄像机拿好，对着秦舒。”
潘潘一听到吩咐，就像接收到指令的机器人，立刻拿稳了摄像机，开始执行程序。
秦舒错愕，又露出笑容：“正式开始了吗？“
她现在兴致勃勃，十分好奇陆昀能拍出些什么东西。
“能揭开你的丝巾吗？”
陆昀问。
秦舒不太想揭开，一揭开，大家都能看到另一边的脸。这会让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丑陋不堪。
陆昀看出他的犹豫，接着说：“那可以说说为什么会遮住一半的脸吗？”
“就是做嫩肤的时候，操作失误，这半边脸美黑了。”秦舒回答，说完她大大方方的揭开了丝巾，“本来不太想摘，但是感觉也没什么。”
其实她是在不想摘的时刻，想到了摇摇小树，他这边没什么看点的话，那不就输了。
简直违背我人生奥义。
摘掉丝巾后，秦舒的另一半边脸也露出来。离做嫩肤那次已经许久，颜色淡了一些。
潘潘手持摄像机的手抖了抖。
秦舒敏锐的捕捉到了这这个短发姑娘的动作，随手往后撩一把头发，丝毫不在意的说：”不要紧张。”
她把脸靠近镜头，眨眨眼睛，又往后退了两步，肤色较黑的那一半侧脸正对镜头：“我本来是没有勇气面对这半张脸的。因为我”
她停下想了想：“可能用时下流行的话说就是一个有着非常严重的容貌焦虑的人吧，我不能忍受在外人面前的一丝不完美。所以刚开始的时候，闭上眼睛都是阴阳脸的噩梦。过了几天好像已经习惯了。”
“网上那个有妖怪的视频流出去，我差点要选择联系营销公司搞流量变现了。”
“可是那时候，我还是没能克服我的容貌焦虑。”
她低下头，情绪也比之前低落：”也许终其一生，我都走不出这种困境。“
秦舒的情绪感染了潘潘，她稳稳托住摄像机，外头露出上半张脸，直视秦舒。
“自信点，小姐姐，你这样还是很美。”
潘潘自认为平时不算特别会安慰人，但这种话就是自然而然脱口而出。也在别人听来，她就是在安慰自己的拍摄对象，但是实际上，他就是觉得秦舒就是美。
甚至在她刚刚拍摄的时候，她觉得她的美丽不来自于她的精心打扮，她的美就来自秦舒蓬勃的生机。
她得用手中的工具抓住这种生机。
陆昀一直在旁边没有出声，他朝着潘潘比划放下摄像机的手势。
潘潘环视四周，选定了一个较高的置物架顶，让机器在上面自动拍摄。
“今天的预拍，你觉得怎么样？\"陆昀问秦舒。
秦舒笑道：“反正丝巾扯掉了，扯掉后的发言虽然不多，我可是真情实感的。我不保证之后还能有这么真情实感的时刻。”
陆昀听他语气轻松，追问道：“明天拍摄医院部分，你想怎么调整”
“调整？”秦舒疑惑。
陆昀：“就是微整。”
秦舒：“陆总不用这么委婉，你们找我是拍整形医院广告的，我认为可以试试，当然会配合你们的工作。你们想要我做什么项目呢？我看你们的项目策划书上写的是随我的意愿对吗？”
陆昀和潘潘同时点头。
秦舒：“那如果我我是说，我选了美黑呢？会不会让你们的方案执行不下去？”
“从职业道德层面来说，我比较倾向于你选择大众接受度较高，普通人消费水平网稍微往上一点层次的手术，这样广告效益能获得最大化。
“从我个人角度说，我希望你能选择你想做得吧。
“成为你自己，这是我给这个广告的主题”
秦舒直视陆昀的眼睛：“我想我会更符合你这个广告的主题。“
说完，她转身，吩咐潘潘：\"我觉得我们今天的拍摄可以正式结束了。潘潘记得把你的摄像机拿走。“
潘潘偷偷瞧陆昀，陆昀撇了撇嘴，好笑又无奈的朝潘潘点头。
秦舒家门外的走廊，潘潘郁闷地问陆昀：“秦小姐，她明天到底准备做什么？”
“做什么都好。”
“那你这个广告这么拍真的没问题吗？”
“谁告诉你，我的广告这么拍了？“
“你自己告诉的！秦小姐也这么说！我们这次的拍摄成片就是广告。”潘潘大叫，不满陆昀的反问。
“之前的计划书是这么写没错，但是呢\"
\"但是什么？”
一直到月上中天，潘潘回到家里，也没有从自家师兄兼老板的嘴巴里面套出但是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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