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真是没想到，这样的大官竟然能这样平易近人。我们竟还荣幸的接待了盛大人”说到这里，又略带歉意的说，“惭愧，因为甄记的名声引来水匪，连累大人。幸好大人出手相救。要不……哎，大人请受我一拜。往后甄智轩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甄智轩单膝跪地，诚恳的下拜。甄雪凝见了也跟着盈盈拜下。两人见纪氏动也未动，都疑惑而责备的看着她。
纪氏只能僵硬的起身下拜。
顾延堂见纪氏拜下，唇角一勾。一边温文尔雅的起身，一边慢条斯理的说：“保护玄天国百姓，乃是本官分内之事。怎么当得起诸位大礼。”
他一手拉住纪氏的纤纤玉手，一手轻托她的腰肢。将她扶回座上。
两个孩子虽觉大人亲切，但看着他对此对待母亲，也觉得有些过了。都是轻拧眉头。
盛延堂不在意的一笑。“甄小公子，模样风流，谈吐不凡。又身兼点石成金的本事。怎的没想过入朝为官，为国报效呢。”他从这孩子对自己的崇拜中能看出，他志在为官。自己虽是想转移他注意力，但也没完全框他。他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己看在他是自己未来继子的份上，也愿意拉把他。
甄智轩惊喜的忘乎所以。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
盛延堂又对着甄雪凝说：“甄小姐秀外慧中，端庄大方。永毅侯府能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他们必将把小姐捧在掌心”，他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可如若他们亏待与你，你大可来寻我。我与永毅侯有几分交情，他不会不卖我的面子。”
甄雪凝再次起身，对他一拜。“今日有幸得识盛大人，大人对小女的恩情小女无以为报。只求今后小女做些拙劣的鞋袜护膝送与大人，大人不要推辞。这是小女待大人一片叔父之心。”甄雪凝现在简直将盛延堂视作最近的亲人。
纪氏深深闭起眼睛，这番话是说给两个孩子听的，可也是说给她听的。他拿捏住了两个孩子，就是牢牢攥住了自己。
盛延堂慈祥的笑，“甄小姐这片赤子之心，盛某受之有愧啊！盛某子女缘薄，如若两位公子小姐不弃，就认我为父。将来轩儿、凝儿之事就是我的事。等我百年，你们两个也需在我灵前尽孝。”
盛延堂瞟见闭着眼睛的纪氏，心中一阵得意的舒畅。
纪氏看着越谈越欢畅的三人，直觉冰冷从心一直漫向四肢。她站起身，朝外走。她听见身后两个孩子略带不满的召唤。可她不想再坐在那里了。她感觉十七年前的那场交易又从来了一遍。这次不是为了高昂的聘礼，而是名誉与权力。
她知道这不是两个孩子的错。是那个无耻的男人蓄意引导的。可她心还是止不住的冷。
她走出舱门，来到甲板，站在桅杆处。猛烈的江风打透她轻薄的纱袍，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凉，甚至那风是温热的，比自己的身子暖。
两侧峭壁高耸，看不见尽头。只有船行的方向有出路。可这头顶湛蓝的天，和船下这碧青的水交织在一处，竟成了灰蒙蒙的一线。
那就是自己的前路，未知的，灰蒙蒙一片。
可自己的未来能？照他说的，唯一的一条路，又将通向何方？
盛延堂出舱来寻，见到的就是那样一幅绝丽的美景。
她白衣翩飞的站在那面黑褐色绝壁前。那绝壁就像是她的幕布，红色的木质甲板是她的祭台。她以神女之姿向皇天敬献一舞。
他走过去，站在她身侧。“你会怎么安置我”？风中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那声音竟让他有些不忍。可那又怎么样？这一路走来，令他不忍的多了，他能顾得来几件吗？
这是他想要的！那这就是她的命！自己能做到的就是善待她。当自己厌弃她时，会给她安排一条适合她的路。现在她必须在自己的路上。
“等你长女嫁进永毅侯府，我会择一个吉日将你纳进门。你不要觉得委屈，我会为你办一场小仪式的。”他慢悠悠的开口。
现在纪氏无比憎恨着慢悠悠的语速。它煎熬着自己，她像光脚走在烧红的炭火上。即使痛不欲生，也逼着自己坚持走过去。
“那你可想过，你刚认下的女儿，会遭受怎么的白眼。她今后怎么在侯府生存下去？”纪氏泪流满面。
眼泪随风飞起，落在盛延堂的胸前。将那鱼肚白的纱袍浸成了深灰色。
他看着那个灰点，心中怒气升腾。他握住那削瘦的肩膀，一把将她转过来，“你觉得给我做妾室侮辱了你，侮辱了你的家人”，他冷笑一声，“就凭那破落的永毅侯府也敢笑我？那个老小子给我提鞋都不配！你的眼光是不错，可就算整个永毅侯府的人都如陈意文一样的本事，我也不放在眼中。”
顿了一下，压了下怒火，冷声道：“还有，你要知道。我选了你，是你的福份。能给我做妾，是你纪府三生修来的福气”，又软下声音，“莫再跟我闹了。我给你时间，等你到京城。你这段时间好好理理性子。”
纪氏突然怒睁眼眸。“你既然这样瞧不起我，为何又非我不可？你若想要美人，我甄氏有大把的钱财。我会为你将这天下最美的女人找来给你。”
纪氏不懂。为何她想用美貌引起夫君的怜爱，可夫君却弃她如敝履。
当她把自己藏起来，却引起了这头猛虎的窥视。
他将手抚上纪氏面颊，幽幽的说。“这么多年来我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唯独对你势在必得。怎么办，我就想要你。”
“你们在干什么？”少年清朗的声音响起。
纪氏一愣，她不想让儿子看见。但如果自己改变不了结局，那儿子知道是迟早的事。
她不想解释，她有什么错？
她谁都没看，扔下两人回舱。兰娘来叫晚饭，纪氏没有出去。
后来，甄智轩也来敲门，说晚饭放在门口了。
等到二更天时，又有人敲门。她没有应。
盛延堂见他不应，在门口说：“你是想让我一直敲到人都过来看，还是想让我一脚将这舱门踹开。”
纪氏无法，只得将门打开。
他进门就将自己抱住。凶狠的啃噬着，将她衣衫尽除。就在纪氏想着任命的接受时，他却停住了。抱着纪氏回了床铺，安静的搂着她躺下。
“我己答应你，就不会反悔。但你不听话是要受罚的。这就作为今日的惩罚，小惩大戒。下次不要再犯了。”然后他就不再说话。两人都安静的躺着，不知何时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纪氏就醒了。照样旁边无人，但床单是温热的。
纪氏知道不应该受这头猛虎的影响。但对于他天不亮就走，为自己保全脸面，心里还是五味杂陈的。
就这样，纪氏都习惯了她和盛延堂，每到晚上就像夫妻一般，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船到了京城码头。
盛延堂临走前对着纪氏说，会来找她的。然后就匆匆离去。
她透过围帽看见儿子眼神怪异。可在发现自己看着他时，又扭头走了。
甄府众人来到京城的宅子。宅子不大，但也有三进。
第一进留给了同来的小厮，第二进则是甄智轩住，第三进则留给纪氏娘俩和丫鬟婆子。纪氏住在东侧院，甄雪凝住在西侧元。
纪氏没想到，晚饭后，儿子竟主动的来找自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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