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地震和李渊身死
地震来的太过突然，皇宫大内瞬间乱成一团，文武百官争相挡在李世民周围，同时呵斥着宫女、太监、侍卫等人速速去各殿救援嫔妃、公主，以及抢救贵重物品。
而宗秀这边和袁天罡、李淳风三人都是面面相觑。他们三人中一个熟知历史，两个能掐会算，却都不知道会有这场诡异至极的地震。
“不对！这地震有古怪。”宗秀的表情极为怪异，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贞观八年的长安’绝对没有地震出现。
长安城。
地龙翻身，突兀而诡异，没有任何的征兆。
就在地动到来的瞬间，房屋坍塌，地面崩裂，无数的百姓争相奔走，市井之间残垣断壁，片刻间一片狼藉。
而皇城之内，就在地震到来的瞬间，李世民安抚住受到惊吓的长孙无垢后，立刻颁发出数道命令。
“魏相。”
李世民的表情很是严肃。
“臣在。”
魏征一步跨出，急忙应诺。
“速携户部百官，安抚百姓，统计损失。”
“是。”
等魏征走后，李世民又对李世绩、秦琼、程咬金、柴绍等人道：“火速带兵前去救援百姓、救治灾民，若有人敢趁机作乱，就地问斩！”
“是！”
“王弟，速带金吾卫统计诸殿损失，救治受伤的宫娥、太监。”
“是。”
“……”
“……”
地龙翻身，长安震动，李世民展现出一代雄主该有的魄力，只在片刻间便传出一道道抢险救灾的命令。
而花坛旁边的宗秀、袁天罡、李淳风三人却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深深的担忧。
就在三人疑惑之际，李世民扶着面色苍白的长孙无垢走了过来。
没办法，刚才的地震来的太过突然，长孙无垢本就体弱多病，这会自然吓的不轻。
“宗爱卿，敢问刚才为何有地龙翻身？莫不是真为天谴？”受到惊吓的长孙无垢将地龙翻身的事归罪到天谴上了。
李世民也惊叹道：“三位爱卿果非寻常之人，言谈之间能引动天象，可见不凡。宗爱卿，朕欲拜你……”
“陛下，臣觉得这地震绝非天灾，而是人为！”
不等李世民说完，宗秀突然打断李世民后面要拜他为‘国师’的话。
“人为？宗爱卿莫要和朕耍闹，如此动静，怎会是人为？”
李世民不信。
废话，古人口中的‘地龙翻身’就是地震，他们宁可把地震归到地下龙气升腾，也不会相信地震会是人为的。
其实不光李世民不信，就连袁天罡、李淳风也不信。
从刚才地震的动静来看，怕是以长安城为中心方圆数百里都受到直接的波及，怎么可能是人为？
再说了，又有什么人能够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这可不是普通的灾难，而是地震！是天灾！
袁天罡问道：“侯爷，难道你认为这地龙翻身是因为我们刚才的比斗而起？”
李淳风也不信能有人为的地震出现，疑惑道：“前辈，虽然占卜未来有伤天和，可我和袁道兄也曾问过天下大势，结果只是二人各自大病一场，倒未遇到什么其他动静。刚才的地震前所未有，难道前辈认定是这事因我们而起？”
见大家都不信，宗秀叹了口气。
说真的，他也不希望刚才的地震是人为的，可一点征兆都没有，不是人为是什么？
宗秀倒是想把刚才的地震归到天灾上，至少他的内心会安稳点，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担惊受怕。
“诸位，自古地龙翻身，皆有天地异相。或日月无光、或蛇虫鼠蚁出洞、或耗子搬家、牛马嘶鸣。可是刚才你们有看到什么吗？”
不等李世民、长孙无垢、袁天罡、李淳风等人开口，宗秀已经指着御花园中正水花四溅、来回激荡的莲池，道：“动物最有灵，对危险的感知也更强烈。我记得这莲池中有不少锦鲤，若真是天灾，只怕早在几天前，莲池中的鱼儿就开始疯狂跃出水面了。然而哪怕到现在，你们见到一条鱼跃出来吗？”
宗秀这不说还好，一说大家才发现——虽然地震突显，整个长安城都在打摆子，莲池中的水都激了数尺高，可竟然连一条鱼跳出来都没有。
“难道真是人为？”李世民有点信了。
宗秀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陛下，我也就是猜猜，具体为何突然间地龙翻身却是不知。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先查看灾情、救治灾民。”
说完，宗秀又补了一句。
“陛下，不管地龙为何翻身，亦是功德一场，还请陛下善待之。”
“功德吗？”
李世民眼角闪过一丝激动的光芒，正要发问，宗秀已经随便找了个借口跑了：“陛下，我也去查查为何地龙翻身，有什么话等灾情过完再说。”
宗秀现在只想赶紧找个借口离开，哪有功夫和李世民掰扯，直接拱了拱手，请辞而去。
李世民目送宗秀离去，尽管他之前已经下达过处理灾情和救治灾民的旨意，然而宗秀刚说了：虽是灾祸，亦是功德。
功德是什么？
功德是宗秀前些天说的‘要成为【人间之主】的必备之物’。当时宗秀就是嫌弃他的功德太少，才不愿意把绝世兵法予他，帮他打下更大的疆域。
虽然当时李世民对宗秀的话还是有所怀疑的，可现在袁天罡、李淳风俩人的出现，以及他们在宗秀面前的表现，李世民内心深处也多了几分希冀。
【人间之主】，那可是比大唐天子更加美妙、更加威风的称号。
而要成为【人间之主】，就离不开‘功德’。
心有所想的李世民在听到救灾也是‘功德’后，瞬间觉得自己刚才对灾民的处置方法好似有些不妥，不是那么完美……说不定连积累的功德都不够多。
想到这里，李世民再次喊来太监，让太监把刚离去的文武百官喊回来，他要重新下旨！趁此机会好好的赚一波功德。
宗秀前脚刚走，袁天罡、李淳风各自伸出右手捏算，然而刚捏了几下，突然诡异的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深深的恐惧，各自找了个借口向李世民请辞，往宗秀离去的方向追去。
长安城的地震太过突然，太过剧烈，就在宗秀离开御花园，就发现不少宫殿都被震塌，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宗秀刚到太极宫，就见太极宫门口跪了一地的人，江夏王李道宗还带着数百金吾卫疯狂的挖着什么。
“王爷，怎么回事？”
宗秀靠了过去，小声的问道。
见宗秀过来，脸色苍白、神情惊惧的李道宗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宗秀的胳膊道：“宗老弟，太上皇驾崩了。”
“啥？太上皇驾崩了？”宗秀整个人不好了，目瞪口呆的说道：“这怎么可能！虽然太上皇寿元将近，也是来年秋天才会驾崩，现在……现在……”
“嘶，你连寿元都知道？”
这下轮到李道宗震惊了。
宗秀也不解释，木然的问道：“太上皇怎么死的？难道和刚才的地龙翻身有关？”
李道宗点了点头：“刚才我奉陛下之命救援各殿，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听太监们哭天喊地的说地龙翻身太过突然，当时太上皇正是宫殿之中用膳。可你看这……”
李道宗指了指犹如废墟的太极宫。
原本高大巍峨的太极宫现在只剩下一片废墟，宫殿、宫墙、像是被后世高超的爆破师定点爆破了一般，没有一根柱子是立着的。
光看眼前的情形，别说李渊当时在太极宫里用膳了，就算他躲在桌子下面、床下面，只怕等扒开废墟的时候也早挺尸了。
“完了，完了……全变了，全变了……”
宗秀傻傻的看着一片废墟的太极宫，他突然发现自己熟知的历史彻底脱离掌控了。
太上皇李渊死了！
还提前死了足足一年！
这比李泰被刺杀带动的变化还要大。
毕竟李泰只是皇子，一个没有登上皇位，一个在历史节点上翻不出什么水花的皇子。
可李渊不同。
李渊是大唐的开国皇帝，是玄武门之变后遭遇囚禁的太上皇！虽然李渊是要死了，可绝对不是现在。
因为李渊的死，将是历史节点最重大的变革！
在宗秀熟知的历史节点上，李渊死后，大唐也会和吐谷浑兵戎相见。现在李渊提前身死，也就意味着大唐和吐谷浑的战争或许也会提前。
现在的大唐准备好了吗？
宗秀傻傻的看着原先太极宫的废墟，连旁边李道宗询问他怎么和李世民解释的话都没听到。
就在宗秀呆愣之际，袁天罡和李淳风也追了过来。
“前辈，这是什么情况？”李淳风问道。
宗秀不语，只是指着太极宫的废墟道：“变了，全都变了。”
李道宗见两个神算子过来，低声道：“地龙翻身，太极宫倒塌，太上皇正在宫中用膳，没能……走出来。”
李道宗顾及着帝王权威，用了个‘走’字。
袁天罡表情微变，李淳风也是惊的一怔：“难道……”
后面的话，他们没有说出口。
李道宗微微点头：“我已让金吾卫搜救。两位道长，要不你们帮忙指个方向，告诉我往哪找能最快的救出太上皇？”
李道宗也是病急乱投医，其实他已经知道那个结果，只是不敢相信。
毕竟那个人是李渊，是他伯父，也是大唐的开国皇帝。
刚才地龙翻身，李世民念及他是皇室宗亲，特意让他带兵在皇宫内搜救，如今人没救出来，拿什么和李世民交待？
难道直接和李世民说：“陛下，我去救人了，只是去晚了，你老子被倒塌的宫殿压死了？”
李道宗敢保证，只要他敢这么说，李世民绝对大耳巴子抽他。
袁天罡和李淳风是出了名的神算子，能掐会算。若在过去，什么找人，寻物、占卜国运、未来什么的，都是信手拈来。
然而就在刚刚，就在地龙翻身的瞬间，他们俩同时有了个感觉，一个和宗秀一样的感觉：未来变了！他们原先占卜的一切都不再作数。
若只是未来变了，那也就罢了。
真正让袁天罡和李淳风恐惧的是——就是地龙翻身的时候，他们俩就下意识的想算算。可就是他们联手推算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算不到了，就连最普通的小事都算不到。
这也是为何宗秀刚走，他们就追过来的原因。
占卜推算是他们异于常人的独到本领，现在突然失去，俩人如何能接受的了？
面对李道宗的询问，袁天罡随便找了个理由让李道宗指挥着金吾卫慢慢挖人，自己则拉着宗秀的胳膊道：“侯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淳风也拉着宗秀另一条胳膊道：“前辈，事关紧要，还请借一步说话。”
二人一左一右，分别拉着宗秀的两条胳膊，连拉带夹的托着宗秀往外走，刚出了皇城，就见皇城外面的街道也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不少百姓正在哭嚎，还有大批神武军或驱赶着百姓到空旷的地方躲避、或冲到倒塌的房屋内救人。
袁天罡和李淳风将宗秀拉到无人之处，神色肃穆道：“敢问前辈可知为何地龙翻身？莫非真是人为？”
李淳风附和道：“敢问前辈，你所说的人为是和我等有关，还是和他人有关？”
这俩人突然失去了‘推算未来’的本事，只当是自己刚才和宗秀斗算，泄露的天机太多，遭了天谴，所以才被老天封印了一身本领。
可宗秀现在哪有心情继续和俩人斗闷子、比忽悠。
别说他不知道‘地震是什么人为之’，就算他知道，也没心思和这俩人扯。
宗秀不答反问：“袁道长、李道长，若未来发生变故，不在我等推算之中，你们可惧之？”
先是李泰身死、又是李承乾提早被废，现在李渊身死，宗秀有种历史完全脱离他掌控的感觉，而他穿越过来最大的依仗就是对历史的熟知！
一旦历史变了，未来变的不确定，他还有个屁的依仗？
宗秀神色复杂的看着袁天罡和李淳风，他想知道这俩人原来推算未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明明都已经知道了未来，可未来却发生了改变，还是最为重大的改变。
宗秀现在很怕，他怕历史不在是历史、未来不在是未来。一个向完全未知方向前行的未来，还是他所在的那个世界吗？这场变动，会不会引发什么蝴蝶效应，导致他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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