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本能情感
栗原勉愣在了原地，全身的寒毛都颤栗了起来！
亚克死亡时带来的信息，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连忙抓住一旁的救命稻草——那是阿尔戈伸来的手掌。
“勉……”
栗原勉能察觉到阿尔戈此时小心翼翼的关切，但总能从阿尔戈那吸取到养分的他，此刻却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了。
他露出了和往常一样的笑容：“没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吧？”
阿尔戈看着微笑的栗原勉，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莫名其妙地心慌了起来。
她用双手握紧了栗原勉的手：“有我在呢，勉。”
“嗯，回去吧，一切都结束了。”
……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情再去做别的事情了，便各自回了房间。
栗原勉关掉了灯，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躺到了床上。
“你在的吧？小勉。”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本不应该有人回应栗原勉的问题。
但漆黑的天花板处，闪出了蓝光，从中出现了一名和栗原勉长相完全一样的虚拟人物。
“还是太明显了对吧？”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表情，被称为小勉的人说道。
栗原勉闭上了眼：“是啊，太明显了，一下子就都想起来了。”
“比我预想的要早，我还以为至少要等到你和茅场见面之后。”
“茅场叔叔……亚克那家伙是你杀掉的？”
“不是，我只是延长了他的时间而已。”
“说的也是，你没有那种权限。”
小勉露出疑惑的表情：“难道你是在惋惜吗？”
“嗯，毕竟他可是帮了我很大的忙啊。”
“所以我做错了吗？”
“没有，把权限给我。”
“好。”
在系统权限提高的窗口提示下，栗原勉打开了菜单，滑到了这几个月再也没去到的最底下。
登出选项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菜单之中。
栗原勉按下了登出选项，水蓝色的光芒将他包裹，旅馆的房间里，只剩下静静思考着的小勉。
……
睁开眼的第一瞬间，便是感觉房间里的光有略微刺眼。
眼皮本能地微缩，随后是流入鼻孔中那不可思议的空气。
栗原勉再一次把眼睛睁开，发现各式的光团正在飞舞，令他感到略微的不适。
不过相比于此，来自于喉咙的沉闷的干涩感和身体中那沉沉的疲乏感，更令栗原勉无法适应。
明明就在刚刚，他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剑士，但现在，他就变成了久病在床的病人。
栗原勉挣扎着，用着他那无力的手臂撑起身体，靠在了床头。
这时候，推门的声音响了起来，紧随其后的是来自门外的些许光线，将被心电图的光照隐约点亮的房间变得更加明亮。
门口光线透出的人型人廓，令栗原勉感到熟悉。
“凛子姐，好久不见了。”
听到这声音，本来动作缓慢的人影，突然一个加速，将门推开，冲到了床边。
凭借着不被人影阻拦的那些光线，栗原勉看清了那张脸上的表情，是感动而又惊喜的表情。
“勉！你终于回来了！”神代凛子抓住了栗原勉的手掌。
栗原勉能感受到她手掌的颤抖，于是他尽可能地回握住了凛子的手心。
“对不起凛子姐，让你担心了。”
凛子摇了摇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
栗原勉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是SAO公测的时间，而是在那之前。
他是茅场晶彦好友的儿子，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他这个世界的父母双亡，他也顶替了这个世界的栗原勉。
或许是穿越的原因，栗原勉从车祸之后，就完全感知不到情感的存在——虽然他知道茅场收养了他，是为了照顾年幼的自己，但他却无法因此而感到任何情感的波动。
不过因祸得福，失去了情感的栗原勉变得超乎常人的聪明，在茅场晶彦的有意培养之下，成为了他开发完全潜行技术以及艾恩葛朗特的最好帮手。
神代凛子是茅场晶彦在大学时期的后辈兼恋人，也是极少知道栗原勉存在的人。
凛子主动承担起了照顾茅场晶彦和栗原勉的责任，对栗原勉来说，是亦姐亦母的存在。
不过她并不知道栗原勉掌握的那些技能，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孩子看待。
为了治疗他情感认知障碍的问题，她还带着栗原勉去见她的好友——心理医生夜行月。
治疗的效果并不理想，但凛子一直没有放弃。
直到SAO的正式公测，凛子发现栗原勉也进入了游戏之中，她才慌张地去找茅场晶彦，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勉那孩子，不管是人工摇光还是艾恩葛朗特，他的作用可是比我还要大的。”
面对凛子愤怒的逼问，茅场晶彦显得十分冷静，“进入SAO，也是他自己做的决定。”
于是，凛子这才意识到，看似乖巧的栗原勉，实际上比茅场还要顽固几分。
……
栗原勉在明知SAO是死亡游戏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进入SAO。
不是他喜欢这座钢铁之城，而是他想尝试一下，在他失去记忆的情况下，能不能找回他丢失的那些情感。
于是他留下了自己研究出来的、相当于是另一个他的小勉。
让小勉将他的记忆封存之后，他进入了SAO。
不过，将人类记忆封存的技术还不算完善，栗原勉还保留了些许对于SAO的记忆。
至于他在SAO里的运气属性，那都是他留的后手，小勉做出来的操作。
而NPC艾琳娜对他莫名的熟悉、他极强的游戏技术，都是远在封测之前，开发完全潜行技术和艾恩葛朗特时，栗原勉潜行得到的东西。
他的实验成功了吗？
栗原勉并不太清楚。
没在现实世界过多停留的栗原勉回到了SAO，他要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小勉，取消对我的监视。”
“好的。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也不知道，或许明天才能给你答案。”
小勉离开之后，栗原勉打开了好友列表，向阿尔戈发出了消息：
“你睡了吗？”
消息回复得很快。
“怎么了？我刚要睡。”
“我想去找你，可以吗？”
“虽然我想说不行，但你应该有什么事情要说吧？你来吧，我给你开门。”
栗原勉来到了阿尔戈房间。
阿尔戈顺手带上了房门，问道：“平常你不都是直接来敲门的吗？这次怎么还特意问我？”
栗原勉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点点头：“是啊……”
他坐到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阿尔戈的样子。
她穿着便服，平常被斗篷遮住的良好身材完全显露在栗原勉的眼前。
被这么一直看着，本来还没觉得什么的阿尔戈脸红了起来。
她抱着双臂：“干吗？你找我就是来偷窥我的吗！”
“对不起。”
栗原勉连忙低下头。
他捂住胸口，极快的心跳令他感到异样。
这种感觉令他熟悉而又陌生，他有些不适。
阿尔戈察觉到了栗原勉的异样，她走到栗原勉身旁坐下，握住了他的手。
“勉，亚克的死谁都不想，你已经尽力了。”阿尔戈的纤纤玉指扣住了栗原勉的手掌，轻柔地拥住了他，“还觉得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多了。”
“是吗？”栗原勉的下巴搭在阿尔戈的肩上，稍往前倾，本能地用嘴唇夹住了阿尔戈的小耳朵。
“你……”
阿尔戈轻咬住唇，只感觉怀里的身体越来越热——哦不，热的不只是他，还有她自己的身体。
仿佛是附带着魔法效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令她毫无还手之力。
“阿尔戈，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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