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寿
这件事情,还要从三天之前说起。
三天之前,正好是我爷爷的七十大寿。我爷爷这辈子虽然做了不少的错事,但毕竟也是家里的长辈。
而且人生七十古来稀,他这个大寿我爹还是打算好好办一办的。
还没等到大寿那一天,我爹和我二叔就已经上上下下忙活开了。先是通知家里的亲朋好友,之后又通知村里边儿有脸面的人物,我们家要大排筵宴,好好给家里长些脸面。
我二婶当时已经怀胎七月,我娘全职照顾着她,就不打算让她们插手。这忙里忙外的活,还得我们这些爷们来干。
忙活了几天之后,家里总算布置妥当。
等到七十大寿那天,家里可是热闹得不行。我爷爷这辈子名声虽然不好,但也算是村里的老寿星,大家都愿意过来沾点儿喜气儿。
大家从中午喝到晚上,这酒杯就没有放下过。
就在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我们家门外突然开来了一辆黑色的汽车。这汽车看着挺高档,比我们家的都好,而车门打开之后,从里边走下来了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我只看了一眼,马上就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他不是别人,正是我失踪了十年的哥哥。
不因为别的,他和我爷爷长得实在是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我哥哥一回来,马上在村里引起了骚动,大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而最为惊讶的自然是我爷爷,他拄着拐杖,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外边。到了门外一看,发现是我哥哥,他居然激动的把拐棍都扔掉了。
随后他二话不说,跑到了我哥哥身边,抱着他就是一阵痛哭。
我爷爷激动的不行,我爹却在那里尴尬的不行。我发现他眉头紧锁,双手握得很紧,发出了嘎嘎的声音,似乎不想看见我哥哥回来。
而我二叔,也表现得有些不同寻常,他在那里一直擦着额头上的汗,衬衫都被汗水给浸湿了,好像有些紧张得过了头。
至于我哥哥,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车里边取出了一个黄金大寿桃,算是给我爷爷拜寿的礼物。
这寿桃的个头不小,估计值个几万块,再加上我哥哥开回来的豪华汽车,大家都说我哥哥肯定是在外边发了财。
在一群人闹哄哄的簇拥之中,我们一家人又回到了酒宴。
我哥哥倒是没有显出什么不太正长的地方,一会儿给我爷爷倒酒,一会儿又给我爹倒酒,完全没有离家十年的生涩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转眼之间,都已经到了午夜,村里的人都各自回家,而我爹安排我,带我哥哥去睡觉。
我哥哥喝得有些微醉,满嘴说着胡话。我本来想趁着我哥哥喝醉,从他嘴里套出些话,问问他这些年去哪里了,还有就是当初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我哥哥神智已经不太清醒,只跟我说些有的没的。要不就说什么,等改天有时间,带我去城里好好玩玩。
我看这样也问不出什么,就打算带他去我屋里先睡一觉再说。
不过睡到半夜,我突然听见院外传来了一阵打砸的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有人知道我们家人都喝多了,过来闯空门了?
我感觉情况不妙,马上跑出去看看,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二叔正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斧子,在院子之中拼命的挥舞。
他一边挥舞,还在那里一边大骂道:“妈的,当初不是我要杀你的,冤有头债有主,谁杀你的你去找谁!快点滚,快点滚!”
此时我二叔变得特别疯狂,我虽然离得有些远,但却发现他眼睛瞪得很大。他两只眼睛里边的红血丝都爆出来了,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而且他的身子,也在不断发出颤抖,汗水顺着头发不断往下流,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把他给吓坏了。
就在这会儿工夫,我爹和我爷爷他们也听到了声音,着急忙慌的赶出来,看看外边的情况。
我爹一看见我二叔这样,马上就拿了一把铁锹,准备先把我二叔制服再说。
我娘则有些慌张的跑到了我二叔的房间,去看看我二婶儿有没有出事。
不过刚到我二婶房间,我娘也发出了一声尖叫。等我跑到房门口一看,发现我二叔屋里居然满是鲜血,而我二婶也被利刃划破脖子,倒在血泊之中了。
我看看二婶脖子上的伤口,应该就是我二叔手中的斧子朝成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二婶儿都快要生育了,我二叔为什么要杀她?
此时我二婶的脸,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变得极度苍白。她脸上的表情非常惊愕,似乎不明白我二叔为什么要杀她。而且她那双眼睛,充满着怨气,毕竟这可是一尸两命啊……
而在另一边,我爹已经成功制服了我二叔,用铁锹把他拍倒在了地上。此时我爹踩着我二叔的胳膊,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喊道:“老二,你是不是发疯了,她可是你老婆,怀着你的种,你怎么能杀了她?”
我爹正在那里骂着,这个时候,我二叔突然冷笑一声,说道:“我的种?真的是我的种吗?
老大,当初的事情我就不应该帮你,现在事情变成这样,都是我的报应,都是我的报应!”
我爹听见了我二叔的话,身体不由得怔了一下,不过就在他走神的时候,我二叔突然挣脱了他的束缚,快速的朝着院外跑了出去。
他现在变得如此疯狂,手中还拿着斧头,不知道会不会伤人。我着急忙慌的跟着跑了出去,本想把我二叔拦住。可是我到了门外之后,却发现早看不见我二叔的踪迹了。
本来今天是我爷爷七十大寿,多好的日子啊,而且我哥哥还回来了,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事情我想是想不明白,还是先解决我二婶的事情再说吧。
当我再次回到院子之中,我发现我哥哥也从屋里跑了出来。不过他现在一脸的迷茫,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看了看我爹,又看了看我爷爷,不过他并没有和他们两个说话,而是慢慢走到我的身边问道:“成才,这到底是怎么了?”
对于我哥哥,我自然没有什么隐瞒,马上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我哥哥听我说完的话,叹了口气说道:“世事无常,想不到我刚回到家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过二婶既然已经死了,也不能一直这样停在家里。
要不然这样吧,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送口棺材过来,先给二婶发丧再说。”
发生这样的事情,此时家里的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我哥哥要是能帮着我二婶料理一下后事,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得到了我的同意之后,我哥哥拿着手机走到院外,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随后他又安慰了大家几句,让大家先回去休息休息再说。
大概到了凌晨的时候,院子外边又传来了一阵汽车的声音,我出去一看,原来是有两辆货车停在了我们院前。
这货车上边挂着白花,而车上边也放着不少的纸人纸马。我哥哥办事果然妥当,这么快就把出殡用的东西都准备齐了。
除了这些纸人纸马之外,更让我好奇的是第二辆车上的东西。这辆车上放的是一口上好的棺材,棺材其实我在农村也见了不少,但这口棺材可真是有些特殊。
正常的棺材都是黑色或者红色的,而这副棺材,居然是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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