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斯德哥尔摩a款（1）

幼存被抓了，和别的女人一起，绑住手脚，扔在一个仓库里。

        抓她的是个男人，她没看清脸。

        “哒…哒…”

        皮鞋踩在老旧的木质地板上，发出的响声在这小小的空间产生回音，头顶上有一盏昏黄的吊灯，裸露的电线连接着发黑的灯泡，看样子随时都能掉下来。

        陆续地有人苏醒，哭泣声和唾骂声快要盖住脚步声了。

        幼存没有睁眼，于是听觉更加灵敏，在那些女人的声响的间隙，脚步声依旧维持了同一种频率，一响一停，一步一顿，他在等待什么呢？

        幼存攥紧了手里一块尖锐的石头。继续等待时机。

        “砰——哐啷——”先是□□撞到架子的沉闷响声，然后是工具的掉落声。声音离得很近，她几乎是本能地睁开眼。长久地黑暗让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光线。

        在朦胧的缝隙中，她看到一个男人，她将手中的石头掷出，砸中那人的眉骨，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红色的血从破开的皮肉中涌出，混着砂砾和泥土流下。

        他停下了施暴地拳头，朝她过来了。

        这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幼存一时间并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就像遵循了一个本能，像缺失了一块缺失的磁铁去吸引另一块。

        他走进了，她才看出来那根本不是什么男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少年。

        他蹲下来，审视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第一个印象就是瘦，消瘦而苍白。

        那个女人抬起手，摁住他的伤口，尖的指甲像一柄剑一样刺入，他竟然也任她施为。

        她已经适应了光，得寸进尺地将他压在身下，用那双被绑着的，仿佛轻易就能掰折的细弱手腕扣住了他的脖子。

        血流进了眼里，使他看不清眼前的人，窒息感和疼痛一起袭来。眼前的人如此柔弱却又是如此不可抗拒。

        他看向那盏昏黄的灯，橙色的光在他的眼底晃呀晃，在略微涣散的眼神中他想起她，蜷缩在暗处，撑开一点眼皮看他，她没说一句话，但是他知道她在叫他。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就像是一种直觉，她就是在叫他，于是他欣然赴约。

        她稍稍放松了手，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窒息感还未褪去，她看到那点昏黄的光聚拢在一起，亮亮地印着她。于是她俯下身，亲了亲他的眼睛。

        又咬在他的脖颈。

        他因为她的动作轻轻颤抖，颤栗和兴奋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他抱紧了她，于是她咬得更深。

        “留下来吧……姐姐……”

        刚刚被破坏了声带，他的声音低哑，破碎。

        “留下来吧……”

        他轻靠在她的头顶，她看不见那双眼睛了。

        他将她掳来，用绳子捆住她的四肢，可还是被她所俘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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