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癫狂
天旋地转的感觉，充斥在了奥丁的脑海之中，然后紧接着在摔倒之后，脑中骤然放空。
巨鼠领主双手波动，用了极为诡异的发力技巧，将奥丁的整个身子旋转半圈之后，直接砸在了水面之上。
霎时间，水面好似铁铸的一般，在奥丁砸上去的一瞬间，反震给了奥丁巨大的动能。
巨大的力量，让奥丁巨龙的身体都有些扛不住，浑身骨头都好似散架了一般。
“咳咳……”
干咳了两声，奥丁的身子才开始缓缓沉入水下，身子几番抽动后才勉强能够动起来。
“借力打力，这才叫做智慧。”
巨鼠领主就这么站在奥丁的身前，自言自语一般这么说道。
“即使是以蛮力见长的披甲战象，在巧劲之下依然能被一名衰老的武僧戏弄，这是属于技法的力量。”
巨鼠领主的声音依然是那么轻松，而奥丁眼神里的凶光也是丝毫不减。
在几次交手搏斗之间，奥丁的身子已经靠近了河滩，他的脚已经踏足了湿软的泥沙。
奥丁现在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马里奥一般离谱的弹跳能力，又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同时，他的喉头里，有什么东西已经快要抑制不住，将要随着他的怒火一同喷出。
“老头，你既不让我离开，又不直接杀了我，你究竟想要干嘛。”
奥丁的语气不善，但面前的巨鼠领主依然是一脸轻松。
“年轻的龙，请不要轻易动怒，愤怒会让你做出不理智的判断。”
身子再次模湖了一下，巨鼠领主好似瞬移一般，陡然出现在了奥丁的身前，对他作了一揖后，平静的说着。
“我不过是想和你签订一份对你无害的契约罢了。”
巨鼠领主这么说着，他翻手掏出了一份卷好的特殊纸张。
纸张上闪烁着魔法的光辉，看起来颇为不凡。
“我很清楚，活着的巨龙，要比死亡的巨龙有价值的多。”
鼠人领主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将那张魔法纸张展开，由通用语写就的条约开始自发出现在了纸张之上。
而奥丁的双眼也急速扫过那闪烁着微光的一条条契约条款。
那纸张上的条约写的很清楚，概括起来的意思大概是，鼠人领主允许奥丁存在于他们的领地范围内，他们不会干涉奥丁的自由，但也不允许奥丁影响鼠人们的正常生活。
并且，当有影响到鼠人部族生存的危机到来时，奥丁有义务去帮助鼠人的部落渡过难关。
“单方面的卖身契，呵！想让我当你们的免费打手吗？！”
急速将条约看完后，奥丁厉声反问了一句，同时身体本能的将双翼张大，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巨大，更有威胁性。
这张契约纸上所写就的内容，完全是单方面的卖身契。
但奥丁曾经身为人类的理智一直在提醒着他，人在屋檐下，如果事不可为，必须要保命的话，还是想办法在讨价还价后，将契约签下。
毕竟，这只是一纸契约，哪怕这是在公正之神的见证下，但这种契约也未必没有破除的可能性。
只需要自己活下去，未来总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但是，奥丁的身躯，他意识之中的巨龙本能，则一直在告诉他，身为巨龙，他就是当初死亡，他也不能够把自己的龙之真名留在低等生物的契约纸上。
无论这张契约对自己的利弊几何，巨龙的尊严都不允许龙把自己同其他生物放在同等的位置之上。
更别提同鼠人这种低贱且卑劣的种族一起，把自己的名字留在同一个地方。
奥丁的身体本能和巨龙的尊严，一直在他的意识中嘶吼道，他现在就应该战斗，然后光荣的战死之后，灵魂回归龙母提亚马特的神国。
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思维方式，和逻辑方式在同一具身体中冲突。
尽管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奥丁的情绪已经愈发暴躁了起来。
“请不要生气年轻的巨龙，你还有漫长的生命等着你去挥霍，接下一个短寿种族的小小请求，对你来说并不算难吧。”
有着长胡子的巨鼠领主，依然用着他那轻飘飘的语气，在奥丁的身旁这么说着。
羊皮纸上的魔法文字，依然在闪烁着微光。
沉默了半晌之后，奥丁心中的怒火不再鼓动，他的身体中再没有了不断冲突争吵的对抗意识。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前的巨鼠领主了，平静的回道：
“老头，你说的对，我还有漫长的寿命等着我去挥霍，如果我不签下这份条约的话，你会杀死我吧。”
奥丁理智的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说出，澹金色的龙童中无悲无喜。
他知道，一头巨龙浑身都是宝，即使是雏龙也是一样。
如果巨鼠领主不能用契约顺利收服奥丁的话，他也会继续用其他的方式，尝试奴役一头巨龙。
但如果这些手段都失效了的话，那奥丁所要面临的，不过是史诗传说中最脍炙人口的杀龙取宝了。
听到奥丁的话语，身前拿着魔法契约的巨鼠领主低垂眼睑，他依然是平静的，似乎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他的情绪泛起波澜。
“我曾经游历大陆，而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头雏龙都要聪明，我想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吧。”
巨鼠领主无悲无喜的这么说着，作为一个十四级的暗影宗武僧，他能够轻松的将奥丁击杀。
而他也想不出任何一点，奥丁能从他手下逃跑的可能。
哪怕奥丁的身子，比同龄的巨龙要大上不少，哪怕奥丁拥有了，同龄巨龙不可能拥有的气势凶勐能力。
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毕竟，自己是一名十四级的武僧，是曾经成功独自击杀披甲巨象的强者。
“我已经想清楚了，老头。”
奥丁身上的怒火全部消散，他接过了巨鼠领主手上的魔法契约，长叹了一口气后，深深的凝望了巨鼠领主一眼。
奥丁龙爪用力一捏，将手中的魔法契约揉成一团，并换上了一副极为癫狂的面孔，毫无顾忌的说道：
“艹！你个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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