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武侦】（2）

太宰治终归还是伸出了那只手，仿佛跨越了千万年的时光，穿越了无数的星辰和宇宙，终于抵达了这个瞬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迷茫和困惑，仿佛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在他的心脏深处，一场骚动正在悄然酝酿。这种骚动难以言喻，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但它确实存在着，如同一只小鸟在啄食着保护他心脏的肋骨。每一次啄击都带来一阵轻微的疼痛，而这种疼痛却又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愉悦。
  森鸥外曾经说过，两仪式就像是一颗被他精心雕琢好的钻石。她的美丽和光芒让人为之倾倒，而她所拥有的“直死魔眼”更是无人能敌。从目前两仪式的发展来看，似乎真的没有任何对手能够与之抗衡。她的能力如此强大，以至于人们对她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太宰治当然知道两仪式的魔眼有多强，但是拥有它的人则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才可以从被忌讳名为“死”的深渊走出来。
  “我的眼睛可以看见万物的‘死’。只要我看见死线与点。前提是我看见。”
  她这么说道，“而我现在只能看见表面的死线与点。”
  两仪式没有尝试过去“杀死”太宰治，尽管太宰治一直要求着。并不是害怕太宰治会死去，只是因为森鸥外的要求。
  “我说式酱~你就答应我吧！这可是我一生的请求。”
  “不要，好麻烦。会被森老师说的。”
  两仪式是森鸥外的学生，常识都是从这样一个的人得来的两仪式表情缺失，构造的人格坚固却异常。
  “因为我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森先生，我想要活着，是他教我怎么活下来的。所以我会听他的话。”
  太宰治心中充满好奇，他很想知道两仪式和森鸥外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使得眼前这位少女对森鸥外如此信任有加？如果有朝一日，两仪式想要生存下去的渴望与森鸥外下达的命令产生冲突时，又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她是否会选择听从森先生的指示，亦或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而奋起反抗呢？太宰治对此充满期待。
  此时此刻，两仪式正静静地伫立于一堆尸体之中。她的身躯没有沾染一丝血迹，眼神清澈而透明，仿佛周围的数十具尸体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对于这些逝去的生命，她所展现出的冷漠甚至不如一个孩子面对损坏的玩具那般强烈。孩子可能会因为失去心爱的玩具而放声痛哭，但她却丝毫不为这些消逝的生命泛起任何情感涟漪。
  她那独特的魔眼无疑是一种卓越的天赋，然而，她的个性更像是驾驭这种天赋的另一种非凡能力。
  两仪式并非毫无意识地成为了杀人兵器，与之相反，她始终保持着清醒状态，并带着明确目的去杀人。
  然而，她之所以如此冷漠和无情，仅仅是因为她对生命本身漠不关心。无论是他人的生死还是其他任何事情，似乎都无法引起她内心丝毫波动。这种超然物外的态度使得她在执行杀戮时显得异常冷静和果断。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森鸥外被港口黑手党注意到了。他在镭钵街打出的名声终于引起了那个老人的注意。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已经快到了无法行动的地步，他把希望放在了森鸥外的身上。
  森鸥外向港口黑手党的那位大人推荐了两仪式。
  一切看上去都没有任何变化，他依然肆无忌惮地扩大着自己的势力范围，将整个横滨搞得乌烟瘴气、乱作一团。而那位老者则悠然自得地端坐在属于自己的那张阴森黑暗的王座之上，指使着手下把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石、华丽无比的衣装以及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源源不断地送到自己的面前。
  他的年龄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对这些曾经令他痴迷不已的东西早已提不起半点兴致。然而，他心里却非常清楚，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年幼无知的少女来说，具有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在港口mafia高层才知晓，他们的首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多了一位年幼的少女。这位少女就像上天赐予的宝物一般，给首领带来了无尽的惊喜和希望。
  据说，这位少女拥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可以让年迈体弱的老人重新获得健康。
  而一直担任  port  mafia  首领专属医生的森鸥外也越发得到重用，毕竞森鸥外会说话，而且履历上劣迹斑斑，除了在港口mafia的手下，这个男人很难在其他地方得到一个得体的工作。森鸥外的邋遢、落魄、贫穷还有出色的医术，这一切都是让老人欣赏他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他为老人带来了两仪式。
  但是得到重用不代表老人不会怀疑，不会紧盯着森鸥外的一举一动。
  所以在得知两仪式与森鸥外的师生关系时，老人立刻对森鸥外起了杀心。
  他允许一切脱离他的掌控，他怎么可能放弃两仪式？！
  “森医生，你跟两仪是很亲密的师生么。”老首领用带着恶意的语气询问道。

  森鸥外理所当然地注意到了他的恶意，但却只是露出了有些许茫然的表情：“是的……首领。我碰巧捡到了这个孩子，这孩子没有家人，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我作为医生实在看不过去，就暂且收留在诊所了。也教了她一些常识性的东西。”
  他用了一个“收留”，这个词让老人觉得很是熨帖，老人屈尊降贵地分给森鸥外几丝视线，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原来如此……那么，你打算如何安置这个孩子呢？总不能一直让她待在你的诊所里吧。”
  森鸥外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您说得对，首领。我原本是想等她身体恢复一些后，再帮她寻找合适的去处。毕竟她还小，需要有人照顾和教导。”说着，他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只可惜，我能力有限，无法给她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
  老人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把她交给我来处理吧。我会安排她的生活，并确保她得到良好的教育。”
  森鸥外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于是，森鸥外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首领了。我相信您一定能给予她更好的未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随时告知，我定当全力配合。”
  老人嘴角微扬，算是回应了森鸥外的话。接着，他转身离去，留下森鸥外在原地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
  两仪式就这样留在了老首领的身边。
  当太宰治再次见到两仪式时，已经是几周后的事情了。那是森鸥外作为首领的专属医生为老首领会诊的时候，而太宰治则是以学生的名义跟随前往。
  此时此刻，两仪式正静静地伫立在老首领的身旁，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她的发丝被人精心编织成一个精致的发髻，上面点缀着几枚镶嵌着各色玉石的发簪，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般璀璨夺目。那漆黑如墨的秀发与华丽绚烂的发饰相互映衬，相得益彰。
  少女的身上穿着一袭庄重华美的十三单，其衣袖和裙摆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微微飘动，仿佛流淌着金色的光芒。仔细观察便能发现，那如云般飘逸的花纹竟是用极细的金线一点一滴绣制而成，细腻入微，令人惊叹不已。
  “快过来，两仪。到我身边来。”
  少女微微点头，踏着木屐，快步走向老人。在路过太宰治与森鸥外身侧时，她几乎没有分给两人一丝一毫的视线。
  两仪式冷淡的样子很好地愉悦了老人，他指着森鸥外与太宰治。柔声问道:“你还记得这两个人吗，有没有一些眼熟，两仪。”
  两仪式垂下的眼帘微微抬起，扫了一眼，便转移了视线：“不过之前有点交集的路人。”
  无心无情的少女，是最合老首领心意的良药。
  他大笑着让两仪式与森鸥外，太宰治三人单独相处一段时间。不过时间仅仅只有两分钟。
  两仪式答应了首领的要求。
  他们单独待在一个小房间，因为老首领的自负，这个房间没有任何的监听设备。甚至门口都没有任何人把守。
  两仪式并没有开口，她只是垂下眼帘冷淡的站着。
  森鸥外依旧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用温柔的语气说着：“看起来式过得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
  “嗯。”两仪式似乎不愿与他们纠缠下去，便转身离开。在离开的过程中，在宽大的衣袖遮挡下，一张精心折叠的纸条被少女递给了太宰治。
  太宰治回到诊所后，悠哉悠哉的打开了那张纸。
  【我只是‘杀死’了他的痛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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