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纪朝清不紧不慢的上了城墙,侍卫们皆警惕的拿刀对准了她。长泽站在城墙最高处,只要他一声令下,侍卫们便会尽全力诛杀纪朝清。
在众人的警戒之下,纪朝清缓步走到了城墙上,她喘了一口气:“长泽,回头你跟你主人说一说,别把花楼建的这么高,走上一回可太累了。”
长泽恭敬道:“沈姑娘,皇上和贵客正在花楼中等你。”
纪朝清拍了拍长泽的肩膀,一旁侍者掀开了花楼的帷幕,花楼里面的人看向了纪朝清的方向。
纪朝清笑眯眯的走了进去:“几位已经开席了?怎么都不等等我?”
闻言,花枝面色凝重下去,手放在了他随身携带的兵器上。
葛铭飞见状,立刻掏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器。
二人皆对纪朝清虎视眈眈,而后者却淡定多了,见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便自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主位上:“花枝,再怎么说咱俩都是老朋友了,旧友见面应该聊聊天才是,更何况我现在是个功法全失的废人,用不着对我这么警惕吧?”
花枝缓缓将放在兵器上的手收回,他声音嘶哑:“纪朝清,你的话比当年多了不少。”
纪朝清倒是没注意这一点,她笑道:“好说好说,你的风采也不比当年。”
“纪姑娘,这两位你应该认识,应该不需要朕多做介绍,”季铖德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花楼之中的暗流涌动,他温和道,“你们三位应该是有误会,所以朕才想着约你们到这花楼之中,一起饮酒谈心,能将误会解开最好。”
如纪朝清所料,他们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既然如此,那她也没兴趣再戴着鲛纱,随手便将面具与鲛纱摘下。
葛铭飞没想到纪朝清会如此,面上不由自主划过一抹惊艳。
纪朝清的相貌在修仙一族中数一数二,可惜往年她总是一身素衣在军营中厮混,第一次见到纪朝清的人,根本不会以为她是女子,只以为是个极美的男子。如今见她一身血红长衣,手持一柄白玉折扇,衬得一张脸越发白皙如玉,最重要的是她眉宇之间流露出一股风流恣意之态,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睛。
这时,花枝投来警告眼神。
葛铭飞慌乱回神,像是在掩饰什么一样,他冷笑一声:“修仙一族的叛徒,她也配跟我们饮酒谈心!”
纪朝清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咱们立场可先说好,我不是修仙一族的叛徒,我只是灭了天玄宗罢了。但是你就不同了,与魔族中人同进同出,残害凡人,与凡间皇帝相互勾结,你这个长清宗宗主做的真是不错,若是老宗主在世,怕是你早就被挫骨扬灰了。”
灭了天玄宗罢了?罢了?
葛铭飞气笑了:“那又如何?如你所说,你已经是个废人,只要我动动手指头,你便会被我弄死,那我做的这些事便不会有人知道!”
纪朝清靠在软垫之上,慢条斯理:“来啊,我不反抗,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从此以后,扬名立万。”
这话让葛铭飞生出了几分杀心:“你找死!”
花枝按住了葛铭飞,他道:“纪朝清,我们不会杀你,只要你乖乖把阵眼交出来。”
纪朝清:“你们两个来抓我,无非是为了我身上的阵眼,继而解开邪道封印,不过那对葛铭飞你又有什么用呢?到时候天下大乱,你身为长清宗宗主定然要为了苍生九死不悔。莫非你不想做长清宗宗主,而准备进魔族做个无名小卒?”
葛铭飞:“你太天真了,我——”
“这和你没有关系,你只需要把阵眼给我们便可。”
纪朝清这样拐弯抹角的问,就是为了套葛铭飞的话,她想知道这二人身后的“主人”是谁,他们要阵眼也并不像是只为了打开邪道封印,否则仙门的葛铭飞绝对没有理由和花枝合作。
没有想到这花枝实在是滴水不漏,不给她一点机会。
纪朝清叹了一口气,索性直白道:“既然这样,那我要和你们的主人谈,你们二人没有资格同我谈判。”
葛铭飞下意识看了一眼花枝。
花枝也有些意外纪朝清知道他背后有主人的事情,不过他当年与纪朝清交手多次,她阴险狡诈,知道这些事也不难。
季铖德:“纪姑娘误会了——”
花枝打断他:“你还不配与我主人谈判。既然你不愿意把阵眼交给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比起花枝的咄咄逼人,纪朝清就显得格外有恃无恐:“花枝,你应该清楚,如果我不愿意,就算你们强取阵眼,我就会死的很难看。到时候你身后的主人生气了,你岂不是要遭殃?”
花枝眸色冷了下去。
纪朝清一直都在观察花枝的状态,发现他听完她的话之后,面上一点都不意外,这让纪朝清沉下了心。
除了五个阵眼的持有者,还有纪朝清的师父之外,没有人知道若是强取阵眼,他们就会死。
纪朝清的师父当年重伤闭关,如今天玄宗被炸毁,他也并未出来,绝对是还没有醒过来,因此不可能和魔界有联系。
而程矜之的亲生妹妹当年被魔界杀死,程矜之没有可能和花枝成为一路人。
那么,就是剩下三个阵眼的持有者了。
花枝当年分明被她封印,如今能从魔域中逃出来,说不定就是那三个阵眼的持有者之一干的。
甚至说,花枝嘴里的“主人”,说不定就是这三个阵眼的其中之一。当然,之二之三也说不定。
他们除了阵眼之外,还在密谋什么?为什么他们背后的主人不愿意杀她?莫非是她还有利用价值?
她怎么可能还有价值,若是她还有利用价值,那宗门一定会继续尊着她才对。
“我的确不能杀你,”花枝站起了身,神色阴鸷,“但我可以将你带走,慢慢研究。”
纪朝清未动:“就凭你?”
这时,花楼外面传来长泽的训斥声,像是在训斥不懂事的宫女。
这像是一种灾祸即将到来的征兆,季铖德说:“花先生不要着急,朕的师父说了,纪姑娘必须要好好活着。你们之间的误会还是解开为好,否则朕也难做。”
葛铭飞:“你一个凡人,也配在这个时候说话!”
季铖德站起身,他依旧戴着那张恭顺的面具,宛若一个仁慈善良的君主:“朕从不敢在前辈们说话的时候插嘴,只是师命难违,希望花先生和葛先生不要让朕为难。”
纪朝清没想到季铖德到了这个时候还装,她倒要看看,季铖德能装到什么时候。
葛铭飞觉得这个人间小皇帝可笑的要命,他拿起长剑,走向了季铖德:“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便去死吧!”
季铖德动也没动,他温和道:“在转生阵中应该用不了灵力吧?”
葛铭飞愣住,下意识的运起灵力,发现自己的灵力真的没了!
花枝也是如此。
葛铭飞大怒,长剑刺向季铖德:“你这个蝼蚁做了什么!你一个凡人怎么可能知道转生阵的阵法!”
季铖德笑起来,笑容的恶劣,他突然将一把粉末撒出去,飞向葛铭飞的面门!
葛铭飞即使没了灵力,也不是季铖德能反抗的人,他侧身躲过,便又是一击!
蓦地,长泽突然冲进来,拦住了葛铭飞的攻势!
在花楼帷幕打开的瞬间,纪朝清发现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远处的守卫,还有大街上的百姓,都消失不见了,然而花灯依旧亮着,将整个京城照的美丽又耀眼,如梦如幻。
纪朝清的目光落到长泽身上,只见他为了季铖德,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区区凡人,却敢与修仙一族对上。
纪朝清不合时宜的想到了沈均,若是他此时在这里,怕是也会这样拼命,只可惜他可能打的过葛铭飞,却不一定能打的过花枝。
花枝此人手段阴毒,即使没有魔力,他的损招也层出不穷,加上还有个葛铭飞,沈均根本不是对手。
和她不一样,花枝不会对沈均留手,所以他很有可能会死。
想到这里,纪朝清漫慢条斯理:“长清宗宗主,这些年长清宗一定很艰难吧?他们得了你这样一个宗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闭嘴!”
葛铭飞原本即将一剑刺死长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听到纪朝清的话,差点气到吐血,他剑招一转,便要刺向纪朝清!
花枝□□挡住他的攻势,冷冷道:“住手!”
“转生阵,以他人血脉灵肉救一人性命,使人转生。”纪朝清讽刺道,“我们现在就在转生阵之中出不去,马上血肉就要成为他人养分了,你不想着赶紧破阵离开,竟然还想着出气,真是个大聪明!”
花枝:“转生阵是你弄出来的东西,你知道解决之法。”
纪朝清耸肩:“无解,当年我弄出来的转生阵邪的很,所以并没有继续研究下去,你们与其问我,不如问季铖德阵眼在哪里,若是阵眼之中的人死去,那转生阵自然而然便不复存在。”
花枝的眸色沉了下去。
季铖德不顾长泽的挣扎,将他放在了软垫之上,听到纪朝清的话,他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
“今日诸位都必死无疑,包括朕。”
他竟然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纪朝清一直都觉得季铖德是个不折不扣的利己之人,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从容赴死,一时间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蓦地,纪朝清突然想到什么:“转生阵只能把将死之人救回来,所以,你想救的人是你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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