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考验
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吴老大三人，陈泽面色有些复杂。
这还是他第一次动手杀人，虽然来到一人之下的世界已经是十多年的时间了，但是陈泽还是第一次动手杀人。
以前的时候，他都是呆在武当山之上的，那会遇到什么生死厮杀的时候，甚至连动手都少，更别谈杀人了。
下山之后，他虽然是和夏禾动了一次手，下手稍稍重了些，但是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人。
如今看着眼前倒下的三人，陈泽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其实，以他的实力，他是完全可以在不伤害他们的前提下制服他们的，但是他知道，要是在时限之外这些人还活着的话，他们所有人都会死。
陈泽不可能会用自己的生命去赌梦魇真君的仁慈，赌他会在超出时限之后，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们。
所以，陈泽选择了下杀手。
他到底还是个利己主义者！
“我可以离开了吗？”不再看吴老大三人的尸体，陈泽将目光看向了王座前的梦魇真君。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耳边传来梦魇真君的声音，“不错不错，虽然实力差了点，但是杀伐果断，倒是个好苗子。”
听到梦魇真君的称赞，陈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只是看着他，继续问道：“我可以离开了吗？”
“按照之前所言，你确实可以离开了。”看着陈泽，梦魇真君开口道：“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突然发现，或许你能够继承下我的衣钵。”
梦魇真君的话，让陈泽面色微变，心头一股怒意上涌，但是后面的话让他很快就平息了怒火。
只要对方不是要杀他，其他的倒是可以商量。
不是陈泽没有脾气，而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陈泽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不过，想要继承我的衣钵，你得通过我的考验。”
陈泽闻言，一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人，“什么考验？”
“本座所修炼的功法，名为太上无情，对修炼的资质要求不是很高，但是却要求要断绝一切的羁绊。”
萌眼真君一挥手，陈泽整个人就不由自主的飘了起来，来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陈泽，梦魇真君继续开口道：“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要斩去你身上的羁绊。”
话音一落，梦魇真君手一挥，一道光门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随后梦魇真君带着陈泽直接进入了其中。
进入光门之中，陈泽直觉一阵眩晕，等他适应过来后，原本昏暗的墓室已经消失不见，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山间别墅。
看着眼前的别墅，陈泽面色微变，他知道这座别墅，虽然没有亲自来过，但是他在一人之下的动漫里见过。
这里，就是罗天大醮之前，冯宝宝训练张楚岚的地方。
抬头看了眼身旁的梦魇真君，陈泽内心惊骇莫名，只是一道光门，竟然就让两人直接从秦岭深处到达了津城，这该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啊。
“本座看过你的记忆，知道你想要从里面的女孩的身上得到长生的秘密。”就在陈泽惊骇之际，梦魇真君开口道：“而你现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斩去你的第一个羁绊。”
话音一落，在陈泽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冯宝宝和张楚岚直接飘了出来，停在了陈泽的面前。
“杀了他们。”看着一脸懵逼的冯宝宝和张楚岚，陈泽的耳边传来梦魇真君森寒的话语。
陈泽闻言，转过头看向梦魇真君，感想开口，对方却是制止了他，“要么他们死，要么你死，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陈泽闻言，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一时间有些难以抉择。
梦魇真君没有催促，但是陈泽知道，对方不会给自己太多的时间，他看着被禁锢住的张楚岚和冯宝宝，深深的吸了口气。
“对不起！”轻声低喃一句，陈泽先天一炁发动，很是轻松的就击碎了两人的心脏。
看着两人残留在脸上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陈泽有些不敢直视，下意识的选择了避开。
“现在你满意了吧。”看着梦魇真君，陈泽面无表情的问道。
“不错不错。”赞赏了一句之后，梦魇真君解除了对两人的控制，张楚岚和冯宝宝的尸体就这么直直的朝着落在地面上，发出了砰的两声巨响。
这两声响动就仿佛是砸在陈泽的心上一样，让他很是难受。但是梦魇真君根本就没有理会，手一挥，有一个光门出现，然后他带着陈泽，又一次走了进去。
再一次出现，两人来到了一片群山之间。
“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看见眼前的群山，陈泽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面色惊恐的朝着梦魇真君怒吼道。
因为，这个地方他太熟悉了，他在这里足足生活了十几年，这里的每一座山他都清楚。
这里，是武当啊！
“我说过，想要修炼太上无情，就必须斩断所有的羁绊，这里是你的师门，也是你最大的羁绊，自然是需要斩断的。”
听到陈泽的怒吼，梦魇真君没有丝毫的在意，淡淡的开口道。
而随着他话音的落下，群山之间，一个个密密麻麻的身影朝着两人飞来，待近了一看，这些全部都是武当的门人。
这些人里，有他的师傅周蒙，有他的师兄弟，有他的师侄和徒孙们，就连后山因为修炼风后奇门入了魔的三个老一辈的人，也全都被抓了出来。
“去NM的太上无情，这TMD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去这么中二的名字，劳资TMD不干了，爱TMD谁练谁练！”
看见自己的师傅等人，陈泽目龇欲裂，直接爆了粗口。
“还是那句话，要么他们死，要么你死，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面对陈泽的粗口，梦魇真君没有丝毫的动怒，依旧是淡淡的开口道。
陈泽闻言，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师傅和师兄弟，随后声音有些颤抖的道：“我是不会动手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声音虽然有些发颤，但是语气却很是坚决。
不错，陈泽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因为死过一次，他也害怕死亡，但是如果说要让他用自己师傅和师兄弟的性命、用武当山人的性命来换自己的平安的话，陈泽做不到。
杀掉吴老大等人，陈泽没有丝毫的愧疚，就算是因为自私自利，陈泽依旧是没有丝毫的愧疚。
这些人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且还企图对他出手，他们死不足惜。
杀掉张楚岚和冯宝宝，陈泽虽然内心有愧，但是要是再来一次的话，陈泽依然会选择这样做。
相比于自己的姓名，一丁点儿的愧疚算什么，等到他离开一人之下的之后，他都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响起有冯宝宝和张楚岚这两个人的存在。
但是要是让他杀掉眼前的这些人的话，陈泽做不到，也不会这么做。
当年要不是师傅救了自己的话，陈泽或许尚在襁褓中的时候，就已经是冻饿而死了。
这十八年来，师傅周蒙就像是父亲一样教导他，师兄弟们也都像是亲兄弟一样对待他。
杀掉自己的父亲和兄弟为自己续命，陈泽做不到！
“你死了的话，这些人本座一样不会放过。”听到陈泽的话，梦魇真君淡淡的开口道：“你想清楚了，是他们死，还是你和他们一起死。”
语气很淡，但是其中的威胁却是十足。陈泽闻言面色巨变，一双眼凶狠的看向梦魇真君。
他全力催动先天一炁和龙象波若功，然后狠狠的朝着梦魇真君发动了攻击。
但是不管他如何使劲，所有的攻击落到梦魇真君的身上，就仿佛是泥牛入海一样，没有能够掀起丝毫的波澜。
反倒是梦魇真君，有些不耐烦的随手一击，陈泽便遭受到了重创，整个像是流星一样砸进了武当的群山之中。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杀还是不杀？”将陈泽再一次摄到身边，梦魇真君看着他，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我知道，论实力，我不是你的对手。”捂着胸口，陈泽吐掉嘴里的血沫，看着梦魇真君，有些有气无力的开口道：“但是你要让我弑师，做梦！”
“我知道，今天难逃一死，但是我不后悔，我唯一后悔的，就是不该因为好奇，就跟着吴老大一群人去到你的墓穴，将你惊醒。
还有就是，我对不起武当，没想到，最后因为我的好奇心，将整个武当都给葬送了。”
说着，他看了眼自己的师傅和师兄弟们，将他们的面容深深的引入了自己的脑海中之后，陈泽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呵呵，倒是块难得的硬骨头，只是，我偏偏就是不如你愿。”听到陈泽的话，梦魇真君呵呵一笑，然后手一挥，一道光门出现，紧接着，两个人影从光梦中废了出来。
看清楚两人的面容，陈泽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再一次暴怒。
“爸，妈！”朝着陈爸陈妈呼喊了一句之后，陈泽一脸绝望的看向梦魇真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现在，又到了选择时间了，你是选择武当的人死，还是选择你的父母死？”淡淡的话语再一次从梦魇真君的嘴里传了出来，陈泽甚至是看到了对方嘲讽的笑容。
只是，这一次，陈泽并没有更为愤怒，反而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看了眼师傅和师兄弟，陈泽又看了眼自己的父母，随后盘坐下。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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