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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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前夕，莓久违的做了梦。
梦里她身处于雾气萦绕的无人仙境，大片桃花灼灼其华。她坐下一棵树下，手里是晚上没吃完的叫做今川烧的甜食。
枝头绽放的明媚桃花忽然间摇曳起来，可她分明没捕捉到风的存在。
她本能地看向某处，浓雾后一人高挑的身影隐隐错错。
……
怪耶。
梦里的景象很快就忘了个精光，用过早饭便跟在云雀身后抵达了训练室。
山本和狱寺还没恢复到足以下地活动的程度，所以目前只有莓和纲吉在训练室大眼瞪小眼。
“啊…早，早上好，小莓。”纲吉小鹿般的眼神闪躲，莫名其妙的，好像也不是受伤了的样子。
“早安，纲吉先生。没睡好吗？”说不定像她一样做了奇怪的梦呢？莓关切问到，得到了沢田纲吉甩手摇头“没那回事”的三连否认。
闲言几句，reborn向二人解释了现状，接下来的两周需要进行突袭用的个别强化计划。听起来像是期末周的单独辅导。
因她与云雀匣兵器的适配性，自然而然被分配到了云雀麾下。训练过程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羊毛和针刺间的“巅峰”对决被她揶揄为弹棉花。时常云羊刚放出来就被刺猬撞碎，她手忙脚乱用雨属性的火炎削弱它的特性，下一刻仓鼠被云紫的波动击飞、她再次灌注火炎派出云羊以作防御。
她管云绵羊叫云咩，管云刺猬叫小卷。分不清是嗤笑还是什么，反正云雀轻哼一声、算是随了她的意。
云雀恭弥贯彻的高压训练效果立竿见影。第一天还在狼狈于如何保全自己的莓在次日就学会了如何在防御的间隙反击两把，只不过还远远无法伤他分毫。
期间体能消耗大到她面对曾经赖以生存的甜品都失去了胃口，只得含泪挥别她的此生挚爱。
对不起，甜食们，等我拯救完世界就来拯救你们…饭桌前的莓抹掉眼角不存在的泪花，忍痛将吃不下的长崎蛋糕放进冰箱。
目睹了全程的草壁哲矢眼角抽搐，倒是没法说什么。恭先生的决定是不容反驳的…
话虽如此，云雀有计划的放缓了她的零食供应——具体效果就是从每天一块变成了隔天一块。
第三天，勉强习惯了枪药弹幕与近身战的切换。棍拐相碰撞的闷声穿过耳膜，云雀的力量是她无法抗衡的，必须取巧、借力使力…
然而理论和实践终究隔着一道坎，堪堪躲过另一边的拐击、失去重心的莓踉跄摔到地上。浮萍拐猛得落下，离她眉目三寸处及时收住、悬滞。
“站起来，继续。”云雀甩了下双拐，转身走到训练开始的位置。
呜哇…鬼畜教师…
捶两下摔痛的部位，莓倚着长棍勉强站起。好在十年后的云雀恭弥虽然鬼畜，见她有所成长还是会在训练结束后称赞一句做得不错。
第四天，训练如常。
第五天，以超人般的恢复速度从病床上爬起的狱寺和山本加入了1v1训练计划。
云雀的斯巴达式教育转向沢田纲吉，拉尔则接手了莓的日程。
……
恐怖如斯。
强烈的云之炎压下，沢田纲吉苦苦支撑、动弹不得。处于旁观者的角度不比面对面更能体会到那份恶鬼般的统治力，莓和刚养好伤的二人共同为他捏了把汗。
她能够在短短几天勉强适应云雀恭弥的攻势，主要还是依靠将防御点到极致的匣兵器、为她那不值一提的决心增幅的两枚特制b级戒指。再加上能把他人的火炎弱化、吸收掉的雨的镇静…
没有这套装备的加持是绝对做不到的。
“呀哈——果然是在放烟花吧！！风太你看，这个烟火好漂亮！！”
熟悉的喧闹声响起，莓不由得分神看向许久未见的小牛——他坐在风太肩上，注意力全部放在“烟火”中、没看到自己。
察觉到视线的风太和她相视一笑，笑容里掺杂了些许忧虑。
有朝一日，蓝波会再度出现于这灼目的绮丽光芒之下——因他是彭格列的雷守，是不可分割的一员。
对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来讲是无比残酷的事情…抿唇握紧手中的长棍，莓将注意拉回来。纲吉勉强把刺猬推回了几寸，火炎间的拉锯战还在继续。
“跟那小婴儿说的一样，和我所认识的十年后的你相比差得远了。”
十年后、十年后的…
十年又不是十天。
沢田纲吉不愧是沢田纲吉，云雀话音刚落没过多久，他便找到方法，用初代版本的死气零点突破暂时冻住了小卷的火焰。
“好厉害！”
“不愧是十代目！”
“不对，还没有结束…纲吉先生的考验这才开始。”隐约回忆起剧情的莓顺口搭腔，多亏了云雀的张弛有度、她有幸没被关进小卷牢子做客。
增值的云的碎片逐渐将沢田纲吉团团围住，任凭他尝试用零点突破阻挠却无法遏制小卷的包围网成型。
球针体。
以拥有绝对遮蔽能力的云之火焰混合制造的密闭球体，沉闷落地的刹那间、云雀手上的戒指也啪嚓碎掉。
云咩的火焰说不定也能用于攻击…莓的注意涣散了会儿，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回到了云咩浮在空中的羊毛、除非想办法引燃它，不然还是只有拿来防守的份。
云雀说，以沢田纲吉目前的臂力还是火焰都是无法破坏它的。
他向前走了几步，将手掌覆在球体前说道：“密闭球体内的氧气有限，不想办法赶快逃出…是会死的。”
内部纲吉如何想法不得而知，起码外面的十代目激推是当场炸了毛：“别开玩笑了！原本还想着你终于从外面回来了，居然想杀掉十代目吗！快点放他出来！”
“弱者赔上性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更何况，我有杀掉沢田纲吉的理由…那就不可能让他活着。”
扯，接着扯。
面不改色接着扯啊，云守先生。
看看旁边捏紧了拳头炸了毛的猫科忠犬和担心得要命的秋田犬，莓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云雀先生有自己的考虑在…reborn老师不可能想不到这点的。”
“嘛，这是云雀会做的事没错。”reborn接过话茬，扭头看向三人：“那你们也开始训练吧。”
……忘记了，还有自己的事。吃瓜难以吃个完全的莓顿感惆怅，眼看reborn在狱寺和山本的追问下道出了“彭格列继承仪式”这个关键词，遗憾已然填满了胸腔。
而后碧洋琪拖走了狱寺、reborn不由分说到地下十层等着山本，莓悄悄观察着拉尔的动静，发现她抱臂站着、似乎没有动身的想法。
“拉尔小姐……？”
“我看了录像。”拉尔看向欲言又止的莓，道出了她的理由：“在云雀的训练方式下坚持数日还能站在这里，老实说你已经超出我们的预料了。”
“还有十天。弦崩太紧也不是个事，况且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等沢田这边结束再去楼下也不迟。”
“…谢谢您，拉尔小姐。”得到了恩准的莓歇了口气，不论拉尔是想围观十代目的蜕变还是真的想放她半天假、怎样都好，吃瓜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训练室刚安静下来，没脖子的毛绒小鸟从球针体后面的视野盲区振翅飞出、径直飞向莓，在众人的视线里表演了何为脸刹。
“…！…云豆……”
被迫用脸接住扑腾的云豆的莓艰难地把它薅下去，捧在手里。注意到那股子不容忽视的冰冷视线时，云豆的叽叽喳喳事业凝固了三秒、回身又飞回了它的主人的指尖上，就是看它的黑豆眼睛好像有点恋恋不舍…应该不是错觉吧？
拉尔轻咳一声，莓欲哭无泪、缓缓低下了头。
可恶，谁还不是个迪○尼在逃公主了…！
……
等待的过程十分煎熬，她看着一手捧着云豆的云雀打了个哈欠、当即被传染了打哈欠的欲念，还没实践就被球针体内部传来的巨声吓清醒了。
听起来像是纲吉将力量集中在了一点，即便如此小卷牢子依旧纹丝不动。
……
“不要——！！！”
开始了。
彭格列的继承仪式。
当初看原片是个什么心情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印象较深的就是彭格列初代的帅哥颜吧…嗯，这就是现实！
抹杀、仇恨、背叛、无止境的权力的追求…组成黑手党的业障莫过于此。
相对的，成功的黑手党无法与信任、友谊、家族脱钩。
继承了比安奇家族的事业的「她」，从父亲手里接过了什么呢…印象里从未亲眼见过双亲的工作场景，正如生长在西西里的女孩们那样，她有接触到里世界的机会、但那机会转瞬即逝，几乎没让她抓到过。
可她是比安奇家的独生女，日后总要接过担子的。
接过那引以为傲的、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中与彭格列间的友谊与信赖，以及目前的她从未涉及过的另一面。
……
“氧气量已经用尽了，他的身体与精神都处在非常危险的状态。”草壁的话唤回她的注意。
“这样子只是白白牺牲，应该立刻中止修行才行！”
早已知晓了结果的莓倒是冷静，只是这冷静在拉尔身边显得过于反常，哪怕是听见友人极为痛苦的喊叫声都不为所动。
她垂下头掩饰自己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表情，紧紧握住长棍等待彭格列十代目的破蛹而出。
能否成为众人心目中期待的沢田纲吉，要看他在这般极限的状态下的表现。
循着脚步声回头，心系学生的reborn也回到了训练室内，满面忧愁。
……
诡异的宁静。
就算是莓，明知对方在氧气耗尽的情况下拖了一秒又一秒、生死未卜，完全没办法放下心来。
她真正意识到，继承彭格列的沢田纲吉要经历怎样的历练…一方面确信他肯定能够通过考验，另一方面则迫切的希望他能够尽快出来。着实煎熬。
……
温柔的少年低吼出声，沙哑而又坚定。
他说，宁可将彭格列整个毁掉。
……
球针体的表面忽然间浮现起开裂的纹路、刺眼透亮的光芒从中迸发。直到它被完全破坏，碎裂的□□随烟雾被扩散开来——
烟尘散尽，十世于原地站得挺拔。
头顶的火焰更加澄澈而坚韧，摇曳着橘金的双目也更加坚定。得到了承认、接手了数百年的家族的业火，彭格列戒指也变成了手套的样式。
莓屏住呼吸，因兴奋而微微睁大了眼。少年经蜕变的气质与原先截然不同，微妙的感观上的差别是作画里无法表现出的震撼。
那就是——彭格列。
那就是他们为之欣喜、为之奋斗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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