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如果可以

戚墨臣没有骗夏梓，所以当夏梓拿到身份证明之后，果断的买了当天飞离榕城的机票，目的地是苏黎。

        那是个美丽的城市，也是从大学到现在，夏梓最想要去的地方。

        但是她没有想到，她会遇见韩艾。

        到达苏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历经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她终于到了。

        打车来到订好的酒店，睡了一觉之后，踏着夜色，夏梓出了门。

        同榕城不同，苏黎四季如春，没有夏的酷热，秋的萧瑟，冬的凛冽，只有春的温柔。

        街上人来人往，不论年纪的情侣，爱人在身边匆匆走过。

        夏梓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微风吹来，带来满地的金叶杨。

        怪不得人们总说，苏黎是个适合热恋的城市。

        夏梓想着，眼中盛满了笑意，却在扫过前方时，怔愣愕然。

        “……好巧。”

        是的，好巧。

        夏梓看着对面的女人，除了这两个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还活着？”

        女人的话让夏梓楞了一下，这才反应，原来她不知道她还活着啊。

        “是啊，我还活着。韩艾，失望么？”

        夏梓静静的看着韩艾，等待着她的回答，却不想竟是被她直接抱住。

        这么亲近的动作，她们有三年没做过了吧？

        夏梓想着，鼻间尽是韩艾身上淡淡的香水气息。

        “对不起，夏梓……”

        韩艾哽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夏梓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她不是圣母，也做不到以德报怨。

        她曾经将韩艾当做最好的朋友，可也是因为她，她的奶奶死了！

        死在了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最后连一抔骨灰都留不下。

        “韩艾，我做不到原谅。”

        夏梓的声音轻柔，却坚定，“这声对不起，你不该和我说，而是我奶奶。韩艾，她曾经也是那么疼你。”

        夏梓能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身体一僵，可是她再难以找到劝慰她的话语。

        沉寂在两人之间升腾，韩艾慢慢松开手，退开身子，看着夏梓，满目悔意道：“奶奶的事，我很抱歉。”

        “我奶奶回不来了。”

        夏梓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后深吸了一口气道：“韩艾，我们就当做没认识过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夏梓说着，便要抬步越过韩艾朝前走去。

        “夏梓！”

        韩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梓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只是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苏黎是个适合恋爱的城市，所以我来了。”

        夏梓浑身一颤，脑中忽然浮起一段记忆……

        “你毕业旅行想去哪儿啊？”

        “当然是苏黎了！”

        “为什么啊？”

        “因为苏黎是个适合恋爱的城市啊！”

        ……

        原来她还记得啊！

        从回忆中抽回神，夏梓沉默。

        “夏梓，我记得你的话，所以我来了，那你呢？”

        韩艾走上前，再次站到了夏梓的面前，看着她。

        “是啊，苏黎是个适合恋爱的城市，可是韩艾，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爱了。”

        夏梓想要牵扯起唇角，却无能为力。

        “韩艾，如果可以，祝你幸福。”

        八个字，却让韩艾瞬间泪湿眼眶。

        夏梓的身影早已经在一片霓虹中渐渐消弭，可是韩艾依旧是执拗的站在那里，眺望着。

        她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那么多，夏梓还是能做到祝福她！

        其实她是明白的，可是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更觉的愧疚。

        夏梓，对不起……

        一句话，随风消散在空中。

        曾经最好的朋友，终归是各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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