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爱情不是游戏
爱情不是时光旅行，所有人都想回到一开始，可惜没有人能够做到，人生就是有很多个岔路口，逼着人做出选择，无论对错，自己负责。
“判断夫妻感情是否确已破裂，应当从婚姻基础、婚后感情、离婚原因、夫妻关系的现状和有无和好的可能等方面综合分析。冒昧地问一下哈，你们现在是双方有人重婚或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吗？”
杨润川夫妇摇头。
“实施家庭暴力或虐待、遗弃家庭成员？”
陈娟看了杨润川一眼，没有做声。
“赌博、吸毒等恶习屡教不改的有吗？”
“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二年？”
“一方欺骗对方，或者在结婚登记时弄虚作假，骗取结婚证？”
都没有。
“既然违法犯罪的事情你们双方都没有做，那婚前缺乏了解，草率结婚，婚后未建立起夫妻感情，难以共同生活的有么？”
他们是婚前恋爱好几年才决定结的婚，再说缺乏了解草率结婚就有点过了吧？
律师迟迟不见两人说话，已经知道结果了。冲动是魔鬼啊。
“你们有孩子吗？”
“有，女儿四岁多了。”
“有想过孩子的抚养权问题吗？法院判决后的抚养费问题你们准备给多少？”
“没有……。”就是没有想过，陈娟才会这么纠结，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财产问题，想过吗？”
“他现在的那套房子是婚前财产，我动不了，但我总不能是净身出户吧？”
“不至于不至于。”杨润川看看她，一双桃花眼下看不出任何东西。
他已经在那场争吵中对这场婚姻失望了，现在只想能够多给陈娟一些补偿，让她有些依靠。
如果女人离了婚，再嫁，是要被人说闲话的；再带个孩子改嫁，更难。
在2009年的社会环境下，这是人固有的思想，不止是在这个四五线以外的h市。
“我想如果房子还在我名下的话，钱的方面就都归前妻所有吧。”
“那你们的女儿意思是……”
“对。”
“其实我个人觉得哈，法院在审判的过程中父母双方哪个条件好，法院就会倾向哪一方，但是如果旗鼓相当的话，可能会更倾向于妈妈。”
杨润川疑惑，律师解释说是同理心嘛，大家都会有，法官也是人。
两人正在去撤离婚证的路上，碰见了杨雪归，他们很是惊讶，但杨润川很快就将这份惊讶收在心里，只是多看看杨雪归几眼。
在思考是否要跟杨雪归坦白真相的时候，陈娟在他耳边说：“还是不要告诉他了，这件事是我们做长辈的私事，既然已经影响到了晚星，就别让雪归承担不必要的麻烦了吧？”
“他是家里的老大，就应该承担起这个家的责任，即使现在没有这个能力，也该培养他的这份心。”
“这是你一个当叔叔的该做的事吗？难道不应该让他的父母来吗？”
“他的父母……呵呵，每次遇到事俺哥只会往后撤，啥都是我来。”
陈娟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雪归也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干嘛要把不相干的人牵扯到这场已经无望的婚姻了呢？
更何况，雪归是嫂子夏眠家的孩子，跟他们夫妻俩搭伙过日子有什么关系！？
“杨润川，你不要太过分。“陈娟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这句话，而杨润川毫无羞耻之心，从民政局出来便把杨雪归带到了一旁的阴凉处。
她倒还真没想到杨雪归居然能在门口等一个多小时。
“雪归，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你肯定也懂，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杨润川说起这话的时候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内疚。
杨雪归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为什么杨润川会这么恬不知耻地会和一个小孩子说这些，或许正是因为现在的杨雪归缺乏了几分朝气，多的是一份稳重。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乖小孩，在同龄人里他总是会表现的很从容，在保护妹妹整件事上更是做到胜人一筹。
他就像是一颗种子勇敢地冲破泥沙，将嫩绿的幼芽伸出地面，指向天空。
杨雪归只是看了叔叔良久，转而又问陈娟：“我以后还可以和星星一起玩吗？”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就这么一句话。
可就十一岁少年的这一句话，竟让三十多岁的他们潸然泪下。
“雪归，婶婶想等星星再长大一点，再告诉她。”
陈娟见他不说话，好像就是一个小大人的模样。
“雪归，婶婶只是觉得，这件事如果让星星从别人那里知道，只会让星星徒增烦恼。”
“嗯？为什么不想让她知道？“如果我知道我的爸爸妈妈离婚了，我或许会开心死吧？
“因为叔叔婶婶平时都在一起生活，离了婚我们就不能总在一起了，这样星星已经够难过了，你能懂吗？”杨润川祈祷着他能懂。
我父母天天不在一起生活，我怎么能懂？莫名其妙！
“反正你们是不会害了星星的是吧？”
“对，我们只是觉得如果每天就这样吵架，永无休止的吵架，我们自己会累，也会影响星星的正常生活，这样虽然也不能说能减少孩子的痛苦，但至少我们作为夫妻来说，是可以得到一个冷静的，雪归能明白？”
“那还不是为了你们自己……”杨雪归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在门口等了他们很久，该去接妹妹了，一问时间才发现已经晚了放学的点，狂奔到学校。
因为叔叔婶婶离婚这件事，杨静怡和杨雪归一个暑假几乎没见杨晚星几面。
校园里最粗壮的那颗老槐树，尽情地舒展着自己的枝叶，同学们都在槐树下乘凉、做游戏，欢声笑语布满整个校园。
这天，杨静怡正在去四五六年级的那座教学楼找杨雪归的路上，正巧遇到杨雪归在操场上和同学砸沙包。
“不玩了不玩了，这是我妹。”杨雪归对着他一堆男同学喊道，又让杨静怡给他们打了招呼。
“哥，我想找星星玩。”
“星星在幼儿园放学比你早，哥还要比你多上一节课，等礼拜六礼拜天了哥哥带你去找她好不好？”
“不是的，龟哥，星星就在那个教室。”杨静怡指了指低年级教学楼角落的那两间学前班教室。
那是十一中这几年办的学前班，刚开始学校老师还想安排杨静怡去上，但当时杨静怡正好是上一年级的适龄儿童，夏眠觉得如果去再上一年学前班的话，等到了一年级，孩子比班上的同学都大一岁，不合群怎么办？
老师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担心杨静怡的学习成绩会跟不上，夏眠非常直白地讲，凭考试吧，如果我们家孩子笔试没通过只能说明她不适合贵校的教学模式。
夏眠可不信这一套，当初杨雪归五岁上的一年级也是能跟上的，为什么等杨静怡六岁正是一年级适龄儿童的时候说我们家孩子跟不上？
“龟哥，看！星星真的在这，我没有骗你吧！”杨静怡把他哥拉到这里来，只看见杨晚星在和邻居家的那个飞飞在玩拼图。
“星星。”杨雪归在窗外喊了一声，只见杨晚星放下手里的东西跟飞飞说些什么就过来了。
飞飞看到杨静怡也在窗口，也跑了过来。
“雪归哥哥。”
“羊羊。”
两个孩子同时开了口，但是上课的预备铃声响了，兄妹俩和他们说了再见便疯狂地跑回各自的教室。
“妹，别着急，上课铃还有一分钟，能来及！”
“哦！哥，我放学先和妈妈一起回家！”
“好！”
因为杨雪归的一手“包办”，夏眠现在已经很少过问杨静怡的作业了，基本上等杨雪归放学回到家，妹妹的作业就已经写好等待哥哥的检查了。
但是杨雪归很多时候都草草地看一眼，因为他暑假做了附中的题，确实很有难度，屁股在板凳上贴一天都解不完背面那些数学题，英语听力的语速就像是平时期末考试的125倍速。
这让他感到压力，虽然他并不知道附属中学初中部是重点中的重点，但他始终认为：既然这些题目我不会做，将来我再选择像第二初级中学和爆破厂学校的时候，可能也会像现在这么吃力，我得继续努力才行。
“哥，吃西瓜。”早早写完作业的杨静怡拿着夏眠切好的果盘屁颠屁颠地往杨雪归房间里送，“哥，还有哈密瓜。”
“哦，你放那吧，哥一会再吃。”
察觉到自己被杨雪归无视，杨静怡也不恼，只是跑到一旁去看杨雪归之前周末搭的积木。
哗啦一声，已经成型的积木瞬间倒塌，吓得杨雪归虎头一震。
“你干嘛？！”
“嘿嘿嘿嘿，我不是故意的。”
“杨！静！怡！”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会把他“含辛茹苦”堆的积木弄掉，杨雪归墙都不敢扶，就服他妹妹！
杨雪归气得冲过来拽住杨静怡，杨静怡也不害怕，咯咯咯地在笑。
冷静，冷静，自己要来的妹妹，说啥也得宠着，不能打，冷静！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是气煞我也！”
杨静怡好像就是抓住了他这一点，就肆意妄为。
“妹儿啊。”
“啊？”
“你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你已经六岁了，能别碰哥的积木不？”
“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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