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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情敌见面


夜色弥漫,篝火通明,硝烟一片的战场安静下来。

        被困离宫的众人聚在庭院中,幕天席地,举杯击著,庆祝劫后余生同时为伤亡将士颂唱挽歌。

        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中,千乘闻手里提着一个人飞速掠过。

        “千乘少主,别来无恙。”

        林子尽头已有人等候多时,白衣男子丰神如玉,衣袂飘飘,一开口如高山流水淌过,九天仙乐齐鸣。

        “阁下风采不减往昔,越发飘然若仙了。”千乘闻粲然一笑,揪住手里半死不活的人把他的脸抬起来。

        月光透过茂密的枝桠洒下斑斑点点,映着他精致绝美的容颜,唯有一道刀痕看着有些骇人。

        白衣男子愣住:“他的脸……”

        千乘闻哼笑:“我只答应阁下救他的命,可没有保证他全身上下毫发无损。”

        白衣男子盯着柳贤脸上的刀痕愣怔许久,抬手向千乘闻深深做了一个揖礼:“多谢千乘少主。”

        “阁下这一声谢未免太轻飘飘了,不如这样,以命换命,以你一命换他一命。”千乘闻嘴角噙笑,以同样轻飘飘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白衣男子神色微震,抿唇应了一声好,当即抽出腰间佩剑划向脖颈。

        “锵!”千乘闻屈指弹出碎石打掉他的长剑,摇首嗤笑,“阁下好急的心性,我不过是想试一下你的诚心罢了。”

        白衣男子目光诚挚:“千乘少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将来若有需我做的事情但凭开口。”

        千乘闻道:“口说无凭。”

        白衣男子凝眉思索,从袖中掏出一物抛过来:“以此为证,决不食言。”

        千乘闻伸手接住,看到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桃木符,上面朱笔镌刻着复杂的咒文图案。

        “好!阁下果然是胸怀坦荡之人!”他盈盈一笑,手掌微动把柳贤推了过去。

        白衣男子连忙冲上前接住,摸了摸柳贤的脉搏,然后向千乘闻再道一声谢,把人挟在怀里,足尖轻点,飘逸地掠出山林。

        千乘闻转身飞回离宫。

        甫一踏上高地,一道凌厉的金光飞来,他侧身一躲伸指夹住。

        “陛下这是扔飞刀扔顺手了吗?怎么见人就扔?”他挑眉轻笑,看着满脸怒色的人。

        赵锦冷冷道:“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陛下怎么这么关心我做什么,莫不是已经喜欢上本少主了?”千乘闻笑着走近,伸手想要调戏她。

        只是不等近身,他突然脸色一变,脚下轻滑向后掠去。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一人从天而降,杀气腾腾。

        谭钰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回去把赵锦圈在怀里护着。

        千乘闻轻蔑一笑,高傲的负起手,漠然看着浑然一体的二人。

        赵锦怒道:“你竟然违抗朕的旨意,私自放了柳贤性命!千乘闻,你想死是吗!”

        千乘闻哼道:“陛下当时说的是埋了他,没说杀了他,他确实是被埋了只不过后来又被从土里挖出来了,哪里有违背陛下的旨意?”

        赵锦被他的歪理气到:“就算如此,你为什么要救他性命!他与你有何关系?”

        千乘闻瞥了一眼护犊架势的谭钰,傲然道:“本来是准备告诉陛下的,但是现在本少主心情不爽,不想说!”

        谭钰脸色一沉:“你放肆!不准对陛下无礼!”

        千乘闻嗤笑:“这就无礼了?我对你的陛下做过更加放肆无礼的事多了去了,可惜你没亲眼见着。”

        谭钰身子微微摇晃,眼中愤怒与悲伤交织。

        千乘闻继续挑衅:“怎么,你还想听本少主描述细节吗?那可是到天亮都讲不完。”

        谭钰眸色倏然变成暗红,怒意十足盯着他,眼中杀意流露。

        赵锦见状连忙握住身边人的手腕,谭钰顿了一下,闭眼压下情绪,埋首抱住她。她也搂住他的脖子,安抚地在他下巴蹭了蹭。

        千乘闻看在眼里妒火中烧,她对自己向来直呼其名喊打喊杀,对着别的男人却是柔情款款!还在他面前状若无人地亲昵。

        真是让人看不惯呢!他飞身掠起,直冲二人而去。

        “呵呵,让本少主来见识见识谭小将军的厉害!”

        谭钰脸色巨变,抱住赵锦一个旋身把她放到安全地方,然后与扑过来的千乘闻缠斗在一起。

        赵锦急怒交加:“千乘闻你个混蛋!他身上还有伤!”

        “有伤正好,直接打死算了!”千乘闻哼笑一声,怒火更大。

        “该死的人是你!”谭钰抓住间隙把他扑在地上,一拳接一拳砸过去。

        千乘闻反手还击,滚在地上的两个人影渐渐融为一团,分不清谁是谁,只有凌厉的拳声掌声被空荡山谷无限放大。

        赵锦跟在后面破口大骂:“你们两个再不停下来,等朕召出翎花卫,你们就死定了!”

        两团黑影倏然分开,一边一个冷眼对望。

        千乘闻看起来无甚损伤,只是脸上涨红了一瞬又霎时褪去所有血色;谭钰眉间紧蹙捂着胸口,嘴角渗出血丝。

        她径直奔向后者,抱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千乘闻恨恨盯着她的背影,仰天长啸一声,凄然转身。

        “怎么样,是哪里难受吗?”赵锦心疼地抱住谭钰,手忙脚乱在他脸上身上探摸。

        谭钰微弱地摇了摇头,一张口说话就吐出一大口鲜血。她大惊失色,连忙揽住他的腰把人拖回寝宫。

        随行太医在她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将小将军全身各处伤口都重新上药包扎一番,逃命似的退下。

        “现在如何了,可觉得好些?”她坐在床边,手柔柔地帮他顺气。

        谭钰虚弱地笑笑:“我觉得还好,倒是你,刚才那么吓人,把寝宫侍奉的宫人全都吼跑了……”

        吓人吗?自己倒没有察觉,赵锦假作凶狠地在他胳膊上捏了一把,调侃道:“怎么,有我在这儿看着你不够,谭小将军还想别的宫人伺候?”

        “有你足够。”他拉住她的手揽进怀里,捏紧拳头,“等我伤完全好了一定好好教训那个混蛋,替你出气!”

        赵锦躺在他身上,笑着应了一声好。

        谭钰抱着她的手臂默默收紧,心中隐隐有些苦涩。怎么每隔一段时间不见她身边就会多一个男人?还关系匪浅。

        吉祥端来药碗,赵锦仔细吹温了喂他喝下,见他陷入沉睡这才掖好被子悄声走出房间。

        方才听千乘闻最后那声笑,她隐隐察觉他受了内伤,只是好面子死撑着罢了。果不其然一打开卧房门,就看见他歪在床边哇哇往外吐血。

        她连忙冲过去扶起他,看到床边一大摊红色惊了:“怎么吐了这么多血?这么严重么……”

        “陛下果然是舍不得我。”千乘闻一把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到床上,一如往常的含笑模样。

        赵锦一怔,挥掌打过去:“你是装的?”

        “哎呦呦!疼疼疼!”千乘闻往旁边一歪仰倒在床,满脸痛苦。

        赵锦狐疑地打量他,满心戒备。

        “没有骗你,是真的受伤了,不信你摸摸。”千乘闻可怜巴巴望着她,拉着她的手搭在自己手腕上。

        赵锦凝眉感受片刻,脉相紊乱、体内真气横冲直撞,竟有油尽灯枯之象。她心中大惊,就要下床去叫太医。

        “不用找太医,陛下让我抱一会儿就好了。”千乘闻勾唇一笑,从身后抱住她扑在床上,见她回过神儿准备动手,及时握住她的手腕,

        “陛下要是把我打的更严重,就不只是抱可以解决了,要亲下才能好。”说罢还真的低头在她脖子上亲一口。

        赵锦气得没脾气,想暴起揍他看见地上的大滩血迹又犹豫了。就算有装的成分在,吐这么多血确实是伤重,他玩笑的声音里也是中气不足。

        千乘闻见她安生下来,笑意变浓,手臂稍稍放松一点,摸到她腰间把那块桃木符系上去。

        赵锦疑惑:“什么东西?”

        千乘闻神神秘秘道:“好东西,但是现在先不告诉你,将来陛下可要好好谢我。”

        赵锦眼睛眨了眨,心有所惑却没再多想,只是问柳贤的事。

        千乘闻幽幽一叹:“陛下果然心思不纯,不是专门来看我的,真是好伤人心呐。”

        赵锦冷笑:“你还敢说?朕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你竟然私底下偷偷把他放走,杀了你都不为过!”

        “陛下又冤枉我,我哪敢抗旨不遵?”千乘闻在她脖间蹭了蹭,满脸讨好,“不是已经说了嘛他确实按陛下的旨意被埋了,我就是偷偷钻了个小空子,陛下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赵锦翻了一记白眼,对他收放自如的厚脸皮瞠目结舌。

        千乘闻柔声解释:“再说了我救他性命也不是为了自己,还不是为了陛下。杀他一条命事小,万一因此导致你与皇夫有了隔阂,岂不得不偿失?”

        赵锦纳闷:“这和予安有何关系?”

        千乘闻道:“陛下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世间若非亲生兄弟哪有长得那样相似的人,更何况他身上还有半块和皇夫一模一样的玉佩。”

        赵锦蹙眉:“什么玉?怎么予安从未跟我提起过?”

        千乘闻笑道:“他当然不会跟你说。万一他开口向你求柳贤的性命,你留还是不留?事关谋逆大罪,若你为了他勉强破例,他必定心怀愧疚,索性也就不说了。”

        赵锦道:“他若开口,我一定不会拒绝。”

        千乘闻摇头:“陛下这位温润如玉的皇夫,真是善良到极点,有什么事宁可自己憋在心里痛苦也不愿轻易开口求人。对旁人尚且如此,对陛下他又怎么忍心让你为难?”

        赵锦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结发夫妻数载,何沅却把她当成外人一样客气,对旁人反倒知无不言。

        “好啦别瞎想了,若是与我在一起还让你愁眉不展,岂不是本少主的罪过?”千乘闻按上她的眉心缓缓揉开。

        赵锦打掉他的手,没好气道:“跟你在一起才更加愁眉不展!”

        千乘闻揶揄:“陛下就爱口是心非,那天在本少主身上已经占尽了便宜,现在又假正经不认账。可怜本少主清清白白的身子被你沾污了,还被你始乱终弃,唉可怜呐~”

        赵锦胃里一阵翻滚:“……你好生说话,别这么恶心人。”

        千乘闻噗地笑了,翻身到她对面躺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陛下要对我负责。”

        赵锦翻了翻眼皮:“你说的事朕怎么完全不记得了?说不定是你胡诌的也未可知……”

        “不记得?”千乘闻眉毛一挑,“那好哇,陛下现在清醒了吧,我们重新做一遍,让你好好回忆回忆。”

        赵锦暗道不妙,尚未做出反应已经被他抱起坐在腿上。他双手游走揉乱了她的衣衫,捧着她的脸亲下去。

        “你放肆!”她恼羞成怒,狠狠一掌打在他胸前。

        千乘闻嗷呜一声向后倒去,半个身子悬空在床外摇摇欲坠,脸色极为痛苦,喉中滚动了几下扒着床沿咳血。

        赵锦怒道:“你少装了!朕再也不信你了!”

        千乘闻不答话,仍是咳血不止,将刚才快要干掉的血迹又染上一层湿热的暗红。

        赵锦犹疑不定,见他咳了一阵虚弱地躺回床上,揪住她的袖子擦拭嘴角血迹,目光幽幽地望着她:

        “寻常的美人只是要财要人,陛下这是要命啊。”

        赵锦骂道:“你活该!伤得这么重不安安生生躺着,还敢色胆包天,朕没有一掌打死你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千乘闻抓到奇怪的重点:“……陛下的意思是说伤好了就可以色胆包天?”

        赵锦五指紧握成拳,蓄势待发。

        千乘闻又来抱她,赶在她动手前抢先开口:“我都伤成这样了,陛下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

        “朕怎么看不出来千乘少主喜欢温柔的?”赵锦反手一掌将他掀翻在床,倾身压过去。

        千乘闻眼中闪过惊讶,随即绽开笑容:“陛下凶猛的时候最迷人,但若是偶尔对我温柔一下就更迷人了。”

        “行了别耍嘴皮子了。”赵锦哼笑一声笑容渐收,揪住他的衣领凑过去,“有件事要你去做,明天一早你……”

        千乘闻满目幽怨:“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陛下好无情,都伤成这样了也不放过我。”

        赵锦哂笑:“别装了你的伤死不了!至于好不好的,千乘少主也得去做,不然朝廷每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千乘垣在青州境内大肆扩张敛财,难道是善心扶贫?”

        千乘闻眨了眨眼:“瞧陛下这话说的,我们难道不是大雍子民,得到陛下一点雨露恩泽不是理所应当?”

        赵锦呵呵冷笑,心道你们千乘垣背地里拿的好处可不止是小小雨露,那简直是雷霆暴雨。

        “再说了我与陛下这般关系,和世俗名利扯上关系多煞风景。”千乘闻握住她的纤腰柔柔抚摸,媚眼如丝。

        此刻她正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傲然模样更让人心痒,迫不及待想看她剥去一身衣服后的无瑕内里。

        赵锦嘴角抽搐,暗自怀疑这人是千年桃树成了精,一刻不发骚就耐不住寂寞!身下的人仍在不安分撩拨,她邪魅一笑揪住他的双手捆起来,然后在对方隐含期待的惊讶目光中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开玩笑!之前让你放肆那么多次是不得已,现在不趁你病、要你命,那就不是朕的做派了!

        千乘闻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看她的目光充满控诉。被他看着的人儿柔情似水,满眼怜惜,手上毫不客气又拍一掌。

        赵锦笑容满面,温柔地帮他擦拭嘴角血迹,惋惜一叹:“好像伤情严重了呢,朕再帮千乘少主拍拍背顺顺气?”

        千乘闻连连摇头,虽然他生平所愿是死在美人榻上,但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们‘这般关系’,千乘少主怎么还客气上了?”赵锦抓起他的肩膀把人翻了个面儿,啪啪啪三掌拍上背部经脉。

        “嗷呜——”

        千乘闻惨叫不止,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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