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亲近
睡一觉醒来，正好他伸手抹她的额头，而她的动作就……
她慌慌张张的收回手，然后擦了擦嘴角，睡觉流口水这件事太丢人了。
但更丢人的是许默上身衣襟开着，她刚才靠他的胸前，另一只手还摸到人家那啥上！
“躲什么？你不仔细看看你干的好事？”
“啊？”她脸红，“我，我不记得了。”
许默骨子里头流着生意人的血，怎么可能喜欢做赔本的买卖？拉着她的手把她扯过来，“你仔细看看。”
宝臻刚才看一眼，只觉得红通通的怪好看的，这再看就发现了问题了，红的不正常，她不敢看了，“我真不记得了。”
许默冷漠的道：“你吃多了又喝了酒，积食引起发烧，又哭又闹的，非要喊我娘，还要摸着我睡……”
宝臻当下就傻眼了，这口毒奶喝了会死人吧？
“我？”
许默：“不是你还有谁？你见我对其他谁有这种耐心？”
宝臻一想，这种双方都糗的事，许默应该不会撒谎，但这么说来，岂不是她……
发个烧，又哭又闹，还喊人家娘，还袭胸——这下真没脸见人了。她默默地伸手把自己脸挡住。
许默见她认账，这才把衣裳穿好。他能忍这么老长时间，为的可不就是这么一刻？
宝臻顾左右而言他：“这什么时候了，我得出去看看他们。”
许默摁住她：“我都安排好了，你那几个小厮在外头住着，你出去院门就能见到。”
“那，那还有章师姐。”
“她就更不用你操心了，见你睡着了，说就不等你醒了，直接离开了。”
宝臻“啊”了一声，许默看着她脸色通红，这才不紧不慢的道：“她来之前，你还没有又哭又闹呢。”
宝臻松一口气，要是给章师姐看见她把许默当娘，她可真没脸了，而依照许默的“狠辣”，说不定真能给外人看她的糗样。
她摸了把肚子，脑袋准备转到正事上来：“对了，我想跟你说……”
“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成男人了？”
许默堵住了她的嘴。
外头斜斜的下起了小雨，天色虽未完全暗下来，但这样的时刻，除了不得已要出门的人，其他人都爱宅在家里，守着一盏灯，或者早些歇息入睡，或与三五家人闲话一二，是个叫人可以偷懒的天气。
雨势不大，打在树叶上，如同蚕食桑叶，刷刷声齐整，不至于叫人觉得凶猛，但是也不好收住似的，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冲动。她感受到那种不好收住的力量，害怕的往他怀里缩。她从来这样，总是觉得他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旦心中有恐惧了，就想缩在他怀里或者躲在他的背后。
许默的目光越来越暗，一只手摸在她的肚子上，粗糙带茧子的拇指在她的肌肤上慢慢的摩挲，激起无数的颤栗，另一只手慢慢的揉捏着她的耳朵，她蜷缩的更厉害了，像一只雏鸟极力的想躲入母鸟的怀里。
许默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取了火折子点着火，灯光下看她红润动人的嘴唇。
她脸也红着，眼神飘着就是不敢看他。
许默的手作势要往上，她都没反应过来，只到他再三试探，她才连忙抱住不叫他乱动了。
许默将要笑出声，松开去给她按揉头皮，两个人这样静静的待了一阵，他要收回手，这次却被她按住：“好舒服。”跟一只要人撸毛的猫一样。
许默低头含住她的耳朵，渐渐从那里滑到脸颊，再从脸颊滑到嘴唇，这一次，她终于伸出手将他也抱住了，呼吸同他几乎一致，心底深处慢慢的升起一种莫名的渴望，她试探的伸出爪子……
谁知不过一瞬，许默仿佛一下子从迷魂阵里清醒了似的，一下子松开她，然后扯过棉被将她裹成了一只球，一只球，球……
宝臻张着嘴，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
还有点委屈。
明明是他先开始的，怎么他倒是表现的跟唐长老似的！
许默胸腔起伏，甚至感觉到刺痛，他有点怪自己管不住自己，但目光落在她脸上，看她顶着一头毛茸茸的头发傻不愣登的瞪着他，他心里真的很想将她吞下肚腹。那种感觉，就像新得了一刀上好的澄心堂纸，恨不能立即着墨一试，去切身体会那其中的妙境。
外头有敲门声，让他一下子清明了许多，低声道：“你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临走不忘将里间的门关上。
许默在外头待的时间有点长，起头的时候宝臻还竖着耳朵听，好像是外头的人请许默去吃酒，许默在推辞之类，她听了一阵，身下的炕上暖意融融，这是多日在路上行走都得不到的舒坦，便打了个哈欠，蜷缩着歪在被褥里睡了。
等许默回来，就见她乌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巾上，脸上带着红润，已经呼吸平缓的睡了过去。
她穿着他的衣裳，躺在他的枕头上，盖的是他的被褥。
本来已经睡了一下午，这一睡到了半夜可不就得醒？许默知道她是路途困乏，也不叫她，自己点了灯看书，本来打算在外间，谁知在外间坐了坐，压根坐不住，就直接又进了屋里。
不到子时呢，果然就醒了，先叫渴又说饿，自己揉着眼睛坐起来，许默给她倒了水，笑着道：“拿点点心来你吃些？也有鱼干。”
宝臻喝了水才觉得嗓子不是那么干疼，呆呆的想了想道：“我自己去煮碗面吃吧？”
许默便叫她穿了一件厚衣裳，领着她去了灶房。
可巧灶房里头有晒干的面条，“你还吃吗？”
许默点头：“也好，你煮两碗。”
说完就见她笑了。
这一点小事，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了快乐。
连面带汤喝完，虽饱腹却不至于如前一顿饭那么涨，两个人坐在灯下说话。
宝臻最好奇的还是临州之事，“不是说这边有暴乱吗，我走这一路没觉得不安全啊。”
“百姓没有粮食，逼不得已才参与进去，既如此，若要论百姓之罪，先该论蝗虫之罪才是。我来之前，上了奏折，请皇爷允我便宜行事，皇爷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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