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试探
宗语王成早就提前站队，尤其是宗语，与宗敏宗相公同族，便更加关注许默的将来。
王成反倒还好，能够安慰许默两句：“总归对你家里来说也是好事。”
许默点了点头：“多谢两位兄长告知此事。我还是先写封信给家里，估计家里接了旨意还得进京谢恩。”
“这……，不至于吧？那么老远的，来京中一趟？要是封个大爵位的话，那还说得过去。”王成道。
许老爷跟秦王勾连一事，除了光王乔长天与宝臻，许默谁也没有告诉，便是跟宗、王二人有过共患难的情谊，他也不敢将此事说出来。是以一听说秦王竟然在朝堂中主动提出，他便知道，就算朝廷无意叫许老爷进京，恐怕秦王也会促成——现在不比先帝在的时候了，那时候秦王可以随意出京，而如今新帝继位，秦王若是出京，势必要引起众人瞩目。这种情况下，秦王想见许老爷，那自然是这种方式更为简捷。
许默道：“总之还是多预备着吧。”
宗语见他脸色沉沉，喜意不多，那身为朋友的一点良心又有点痛了，安慰道：“你别担忧，当初我跟王成倒霉的时候，还是你拖着病体回京斡旋的呢，那时候咱们可比现在难上百倍，还不是硬生生的熬了过来？”
许默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浅笑：“语兄的意思我懂，总之秦王得防，新帝继位，正是你我大展身手的好年华，投靠秦王算什么？”
宗语觉得有这句话也能够回去对宗敏交代了，因此跟王成提出告辞：“你快写信吧，我们也回去了。”
许默写了一封信，叫了李胜过来，叫他找人送回去。
李胜问：“公子，这封信紧急吗？若是紧急，便叫人多带马。”
许默一顿，沉思片刻道：“不是特别着急，寻常快马送回去便是。”
李胜要走，许默将他叫住：“我这里已经理顺的差不多了，你仍旧去忙你的便是，不必天天守在这里应卯。”
李胜也有点迟疑，但还是应了个“是”。
宝臻过来的时候，守门的小厮还认识她，笑嘻嘻的喊：“乔公子好。”
宝臻问：“他在吗？”
小厮道：“公子在，没出去呢。您直接进去吧，公子交代了，您来了不必通禀。”
宝臻往院子里头探头，不见动静，又回身问：“他真在？怎么没动静呀。”
小厮道：“真在。”
宝臻往里头走，正房没人，卧室也没人，又去了书房。
推门，许默惊起，问：“你怎么来了？”
宝臻比他还惊：“不是你叫我来选书？”
许默挤出一个笑：“我忘了。我跟你一起收拾吧。”
宝臻道：“不着急。你这是怎么了？”
许默冲她伸出双手，她走过去，被他一下抱住，脑袋还搁在她肚腹上——这要是揣个崽的话，还是挺有感觉的。
她不自觉的就挺了挺肚子。
许默收回手，无语。
“你做什么？”
宝臻拖了一只凳子过来，坐他旁边：“你先说说你这是怎么了？”
许默将秦王上奏，朝廷获准给许老爷封爵的事说了。
宝臻道：“这很好啊。以后爵位慢慢的升起来，你爹再不用拿你的婚事来想法子了。”
许默道：“有那一次便够了，我不会再叫任何人来摆布我的婚事的。”
宝臻略脸红。
许默道：“今晚留下吧？”
“不行，”宝臻摇头，“我来的时候跟家里说了要回去的，最近生意好，挺忙的。”
许默就捧着她的头，两个额头抵着额头，他轻轻说了一句：“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余音幽幽，带着些怨忧。
宝臻却不上当，“你在临州怎么办的？”
许默含羞看了她一眼，不答。
这倒是引起她的好奇心，非缠着他问。
许默被她缠的心满意足了，这才道：“我画了你的画像，想你的时候便看一看。”
宝臻忙问：“画像呢？”
“画的是女像，自然都收拾了，否则叫旁人瞧见岂不是露馅？”
“那你画来干什么？”
他幽幽的道：“……能做的事可多了，譬如……”
宝臻脑子开车，连忙用脚刹住：“别说了别说了，我不问了。”
许默道：“你都在想些什么？我是想告诉你，我抱着画像入睡，这样梦里就好似跟你在一起了一样。否则那边长夜漫漫，我可怎么熬过来？”
许默就看见宝臻暗地里松一口气，他嘴角露出轻松的笑意，将心中的一点思绪都撇开，双手抱着她的脸，重重的亲了一下，之后又亲了一下，这才亲在嘴唇上。
等宝臻回过神来，已经被他哄到屏风后头的榻上，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宛若水中两尾游鱼。
他拿着她的中指，一点点的过了他的牙，那感觉起初只是叫她脊椎酥麻，到后来，整个人竟然好似浸润在酒中似的，没喝过酒，却渐渐酩酊了。
“我还得回去。”勉强嘟囔。
许默有点恼，却也没办法，紧要关头，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叫你爹给你娶个媳妇，我嫁进你家去，只对外不见外人便是。”
宝臻一想道他出这馊主意的缘由，整个人都紧绷了，脸如炭烤，身子都软了，起是起不来，连动弹都不能够，只傻乎乎的咬着先前的话：“还得回去。”
许默见她眼神都迷瞪了，声气儿也渐渐缓了下来，这才轻轻对她说：“你歇一会儿，两刻钟我就叫你。”
她很快就入睡了，姿势都没变过，缩着手脚收在他怀里。
这样的姿势，如同酣睡的猫，实在很能引起人的困意，许默不敢睡，又舍不得离开，便一会儿摸摸她的头发，一会儿摩挲一下她的脸蛋，日头渐渐西沉，他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径直去收拾要给她的书册。
其实当时青山来送帐篷的时候，他本可以直接交给青山，叫他带回去，但他就是想见她一面，这才故意留了个话头。
天色暗了，宝臻听见外头有说话声，睁开眼，看见许默掌了灯，绕过屏风来，青竹般的身姿倒映在屏风上，“正要叫你起来，书册我都收拾好了。”
宝臻睡了一觉，理智倒回来些：“这么说你明日就要去见苏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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