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一心求死

“多亏了你和四弟，要不是你们，没有人能应对得了瑞兽，恐怕朕都不能活着回京城了。”萧漠辰叹息一声说。

        他上辈子也不知道积了什么德，这辈子遇上了阿羽帮了他这么大的忙。

        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阿羽，即使有四弟在，也除不了瑞兽。

        “皇上言重了，臣妾也没有做什么。”慕容惜羽的眼神越发黯然。

        “阿羽，你是不是很内疚，觉得你害了四弟？”萧漠辰见不得她这个样子，怜惜地问。

        慕容惜羽有点意外，苦笑道：“皇上也觉得臣妾太自以为是了，对吗？”

        如果不是她提出让瑞兽中毒的办法，萧云澈就不会因此而丧失性命。

        可是除了那个办法，他们根本对付不了瑞兽。

        她知道这不应该全算是她的错，可是萧云澈的死，她还是无法释怀。

        “这当然不是你的错！”萧漠辰轻轻握着她的肩膀，认真地说，“当时那种情况，我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朕很感激四弟为朕所做的一切，也很感激你。阿羽，你不要多想，害四弟丢了性命的是朕，如果有什么报应都降临到朕身上，与你无关。”

        “皇上不要这样说！”慕容惜羽的眼泪接着就落了下来，摇头说，“这不关皇上的事，其实臣妾觉得清河王是一心求死。”

        萧漠辰愣了一下：“阿羽，你这话什么意思？”

        “其实当时臣妾是有机会救清河王的，但是他拒绝了，臣妾觉得他可能觉得身份暴露，恶名外传，以后难以面对天下人，再者南瑾的死给了他致命的一击，他不愿意再独活。”慕容惜羽哽咽着说。

        还有一点就是，萧云澈这辈子不能跟她在一起，也是他心里的一道伤吧。

        萧漠辰怔怔看了她半天，苦笑说：“看来还是你更了解四弟。”

        他说这话倒没有生气或者吃醋的意思，是觉得萧云澈对慕容惜羽其实并没有完全释怀，是不愿意让她不开心而已。

        “算了，皇上，别想太多了。”慕容惜羽看他脸色不好，反过来安慰他，“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咱们也不要多想，还是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该承担的责任承担起来，皇上也要处理好洛玛部，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臣妾想这也是清河王的心愿吧。”慕容惜羽这话说的虽然有点托大，但也是事实。

        萧云澈见她自己能够想明白，心里也宽慰不少，说：“朕明白，放心吧，阿羽，朕一定不会辜负你和四弟的期望。”

        慕容惜羽低头道：“臣妾不敢。”

        安平公府发丧后，慕容惜羽得萧漠辰恩准，回去奔丧。

        她穿着一身白衣，没有施脂粉，也没有戴任何首饰，脸色有些苍白，越发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有句话说“女要俏，一身孝”，一点不假。

        “恭迎娘娘，娘娘节哀。”慕容俊早早就等候在门口，恭恭敬敬把慕容惜羽让进去。

        谢姨娘母子三人都披麻戴孝，在门口等候。

        谢姨娘看到慕容惜羽这悲伤的样子，极力压抑着内心的喜悦，眉梢眼角还是不自觉地向上挑着。

        皇甫氏一死，安平公府的当家主母自然就成了她。

        慕容惜羽肯定也不会再回府，府里的家产就都是他们母子三人的了。

        等老爷在慕容惜羽这里碰了钉子，再把她抬成正妻，她身份地位高了，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慕容惜羽不看他们三人脸上的表情，也知道他们对她母亲的死有多幸灾乐祸。

        不过无所谓了，母亲死了，安平公府再也没有她牵挂的人，以后她跟这里毫无关系了。

        原先她想让母亲当家，也不是贪图钱财，只是不想让母亲受到谢姨娘母女的欺负而已。

        “娘娘这边请。”慕容俊努力让自己做出悲伤的表情，还抹了一把眼泪说，叹息着说，“臣怎么也没想到，阿筠竟然……都怪臣没有照顾好阿筠，臣惭愧啊！”

        慕容惜羽神情淡漠，没有说一个字。

        慕容俊不提当初被她打晕的事，也丝毫没有表现出对自她的怨恨，她用膝盖想出也知道是为什么，但她对此完全无感。

        当初要不是父亲不敢反抗连太后的安排，把原主送进宫当眼线，也不会害的原主死于非命。

        父亲对她从来就没有过亲情，也不在意她的死活，她为何要帮着父亲平步青云？

        “娘娘这几天去了哪里了？阿筠是跟娘娘在一起吗？阿筠怎么会出事的？”慕容俊探地问。

        皇上所说他不敢质疑，可心中疑惑若不解开，他心里始终有个结。

        皇甫筠脖子上的伤痕虽然浅，却有些诡异，极像是被人砍了脖子。

        她的死内情绝不简单，可别连累他才好。

        慕容惜羽缓缓回头看着他，一言不发，眼神冰冷的仿佛一把利剑，能他穿透。

        慕容俊吓的心里突的一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接着又记起今天这日子笑不合适，赶紧低眉垂目道：“臣多言了，娘娘请，娘娘请……”

        慕容惜羽这才收回目光，飘然进云。

        要不是为了送母亲最后一程，她不会再迈进安平公府的大门。

        不管慕容俊对于母亲的死有什么怀疑，她一个字都不会解释。

        进了灵堂去，慕容惜羽跪下去，看着那黑漆漆、冰冰冰的棺材，她眼前浮现出母亲的音容笑貌，眼泪不自觉地就落了下来。

        她不是原主，跟母亲相处的时间也并不长，可母亲那样温婉宽容的女人，无缘无故惨死，即使是陌生人，也会为之伤心流泪。

        放过南瑾她并不觉得后悔或者不甘，可母亲死的这样冤，她却不能替母亲报仇，这种痛苦，又有谁能体会。

        “人死不能复生，娘娘节哀呀！”慕容君站在一边，狗腿地安慰着。

        谢姨娘母子三人也穿着孝服，跪在慕容惜羽身后，装模作样地擦着眼泪。

        谢姨娘和慕容清雅还好，知道演戏，场面上能应付过去。

        谢姨娘的儿子慕容哲年纪却还小对，死的人又跟他没关系，他不痛不痒的，跪在铺团上动来动去，很不耐烦的样子。

        慕容惜羽也不理会他们，慢慢烧着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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