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事有蹊跷
“嘿,你说咱两是不是倒霉催的,还得给乞丐收尸。”
宁长生推着一辆板车,嘴里抱怨着。
“你就别抱怨了,用点劲啊,你偷懒了吧!我都快累死了!”
听到宁长生抱怨,在前方拉车的同僚不禁吐槽起来。
宁长生听到同僚吐槽,一边用力去推板车,一边嘟囔:“真倒霉啊,早知道穿越过来还是这么苦命,还不如不穿呢!”
嘴上虽然吐槽,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宁长生自己也知道。只是一想到别人穿越要么是系统傍身,奇遇连连;要么就是天赋异禀,盖世无双;最不济也是家室显赫,逍遥自在。到了自己这,怎么穿越了还得为生活劳碌。就连现在这个县衙的小捕快,还是父亲以前的同僚陈重看在宁长生父母双亡,孤苦无依的份上,才将他安排进县衙。
刚重生那几年,宁长生也不是没幻想过,有朝一日,觉醒系统,然后一鸣惊人。可是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了十几年,也没见有什么系统大大,白胡子老爷爷来找自己,说自己是天命之子,有什么拯救苍生任务要交给自己,然后送上绝世神兵,武功秘籍。
到了现在,若不是前世之事,依旧记忆清晰,恐怕宁长生自己都要真的认为那只是一场大梦了。
诸位看到这里,是不是觉得宁长生的系统要来了啊?←_←不错,就快来了!宁长生是个穿越者,前世宁长生平平无奇,括弧不是古天乐那个平平无奇,是真的平平无奇。只是一个游走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之下的打工人,一心为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奋斗的社畜。
人都说: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前世的宁长生是深有体会,离开学校之后,宁长生好像被衰神眷顾一般,每一份工作都没能长久,本来一个很有发展前景的工作,宁长生一入手,莫名其妙的就会行业不景气了。
就这样一来二去,直到宁长生三十岁,也还是一事无成,最后竟然因为感染了疫情,一命呜呼了。
重生之后的宁长生要说变化,还真有那么一点,那就是长相上变得平平无奇了,这次是古天乐那个平平无奇啦e(><)3
因为这个长相,在这个小小的渭城县里,甭管是大娘大妈,俏寡妇小媳妇,待嫁的嫁人的,只要是女性,都对宁长生特别有好感,再加上宁长生前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熟练的人情世故,说白了就是嘴甜,机灵。
这才让宁长生能在父母早亡的情况下,凭着一张人见人爱的模样,硬是吃百家饭长大。
说话间,宁长生和同僚推着便来到乱脏岗,两人从车上拿了铲子,在地上挖了起来。
“你说这些乞丐,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过个惊蛰,也能碰见毒蛇,而且还一下子被咬死五个。”
听同僚说到这,宁长生一愣,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对啊!这里是北方,毒蛇本就不常见,而且毒蛇这玩意,一般你若不去招惹它,它怎么会失了心的一连攻击五人!
想到这,宁长生扔下手上的铁锹,跑到板车边上,检查起尸体。一连看了五具尸体,蛇吻处皆是在脖颈上。
这……这哪里是什么意外!
宁长生丢下同伙,撒腿便往城里跑去。身后同伙看到宁长生一言不发就跑,大喊:“哎!长生,你干嘛去?你又他娘的偷懒!”
一路不停,宁长生径直跑回县衙捕房,看到陈重正坐在堂上,于是一边喘气,一边说话。
“陈叔,我……我……我发现了一个大问题!那些乞丐,不是意外死的,是被人谋害的!”
陈重看到宁长生这么快就回来了,本想着这小子指定又偷懒,本想骂两句。谁知还没开口,就听到宁长生语出惊人。
宁长生端起桌子上的茶壶,对着嘴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便又开口,“我看了那些乞丐被毒蛇咬的地方,”一边说着,一边歪着头,比划着脖子,“都是被咬在这。”
“这就证明他们肯定不是在睡着时候被蛰醒的毒蛇咬死的,而是正面被袭,毒蛇从正面飞起咬伤,不然不可能伤口一致。”说完,便扶着桌子喘息。
陈重听完,面色煞白,看着满头大汗的宁长生,低声喝问:“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你还给什么人说过?”
宁长生摇了摇头,“没有,刚才去埋尸体的时候,无意间想到的。我就急忙跑回来告诉头你了。”
陈重脸色变化,“这件事就此打住,不许再告诉任何人,县里已经发了告示,下了结论,此事是意外导致,那这就是意外!”
宁长生听到后,猛地抬头看向陈重,见到他一脸严肃,眼神坚定。宁长生不敢相信,刚想问一句为什么,却突然想到,这已经不是前世的那个社会。在这里,乞丐本就是一群无籍之人,死上几个不是什么大事,如果因此而引起恐慌,上面官员问起来,那县里就只好将此事刨根问底的调查清楚。若是查不清楚,那上到县令、县尉,下到捕头、捕快都得挨责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后面不会有人因此丧命,那么这就是一件意外导致乞丐死亡的微不足道的小事。
平日里不识,处理的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城北李奶奶家鸡被偷了,就是城东钱大户家里的狗走丢了。却不曾想到,这已经不是自己前世的那个和谐安定、岁月静好的时代了。
五条人命,就这般悄无声息的没了。
一股莫名的悲凉感泛上心头,宁长生仿若丢了魂一般,一步步走出县衙,身后陈重还在说着些什么,已是听不清了。
酒楼上,宁长生临窗坐着,桌上一碟花生,一壶酒。这是宁长生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喝酒,一杯酒入喉,清冽中带着些许回甘,较之前世的啤酒度数高一些,却又不似白酒那般辛辣。看着街上那些熟悉的面孔,一切都像往常一样。
伸手再去倒酒,瓶里却已然空了。
“小二,再来一壶玉烧冰!”
一只酒壶伸过来,将空杯斟满。
“费老!您怎么来了?!”
桌旁立着的正是渭城县衙仵作费立儒费老。费老看着桌上的一碟花生米,笑了笑,“干喝可不行,得要点菜,不然烈酒伤身,便如火烧干灶。”
费老在桌子另一边坐下,又让小二去备了些下酒的小菜,“陈重说看你离开衙门时神色不对,怕你钻了牛角尖,这不,拜托我这老头子来看看你。”
宁长生听到这里有些羞愧,却又有些感动,但是想起那几个乞丐的事,便有些嗫嚅。
费老见他这幅模样就伸手止住,“唉,老头子和尸体打了一辈子的交道,那几个花子怎么死的难道老头子我不知道么?”
宁长生听到这,立刻看向费老,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那您怎么……”
费老端起酒杯嗞了一口,“那几个人确实是被毒蛇咬杀,老夫有骗人么?”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费老突然压低声音,慈祥不在,面容肃然,“你当真想要知道其中虚实?你可知你要探究的到底是什么!”
费老突然的转变,让宁长生心里一惊,难道这场意外里隐藏了一个惊天大秘,虽说谨慎的性格告诫自己就此打住,可是秘密这种东西,一旦揭开了一角,那么就不断的引诱着人,想要去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
见宁长生不言,费老便搁下酒杯,用手指沾了酒杯里的残酒,就着桌面画了起来,“天下分化为九洲,我大立国赤县神洲,其外仍有戎洲、阳洲、翼洲、合洲、柱洲、玄洲、瀛洲、薄洲八洲。”
短短几笔就在桌面上勾勒出天下九洲大致方位,“九洲之地广漠无垠,单就神洲,便有亿万万里,其余八洲亦不下于神洲,故而各洲风土民情不一而论。”
费老拿起酒壶蓄满了酒,桌上勾勒出的九洲图还不待宁长生仔细再看,便亦随风化去。
“我神洲虽地大物博,但北方之地毒蛇毒虫不易滋生,纵然有,亦不常见。但戎洲却不同,那里气候湿热,密林遍地,毒瘴蛇虫丛生,常有害人之事。而其洲中人,亦多有驱虫御毒的能耐。”
听到这,宁长生便忍不住开口,“所以,那五个乞丐是死于戎州之人手中!”
费老端起酒杯白了宁长生一眼,“你这孩子,打小聪明,却有些急躁了,大立国,圣皇镇世,戎洲之人没那么容易踏入我神洲之地,更别说深入北地。”
宁长生来到此世十多年,这天下秘闻却是第一次听到,于是便有些急躁,可是又不敢催促,见费老放下杯子,便急忙端起酒壶给费老斟上酒,这般乖巧,只盼费老能多讲一些。
“那戎洲之人虽过不来,但两洲之间却是相邻,故而南方十万大山里的一些异民却受其影响甚深。所以……”
听到这,宁长生便断定,那纵蛇行凶的必是费老口中十万大山里的异族之人。可是十万大山在神洲南方边陲,距离北地千山万水,他们又是为何来到这华州府,还在这里毒杀了几个乞丐?如果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他们不是更应该谨慎行事么?
这一切的一切背后到底掩盖了什么样的秘密,那座神秘的大山到底隐藏着什么?
宁长生不禁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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