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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了解夫家情况


第二天一觉醒来,沈文轩睁开眼,对上了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把自己吓了一跳。

        原来是万虎。

        沈文轩有点起床气,没好气地问:“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快起床?”

        万虎很委屈地说:“你不让我起。”

        沈文轩这才发现,自己把万虎当成了抱枕,搂着他一只胳膊,一只脚跨到他身上。说让别人老实,原来睡觉不老实的是自己。

        想起前生因为极度缺乏安全感,有抱枕头睡觉的习惯,没想到到了这里,也还没有改。

        沈文轩赶紧放开万虎,若无其事地起床了。

        万家几人早就起床了。喜妹正在院子里烧火,虎子娘在一个灶上烙饼,另一个灶已经熄火,但盖着锅盖,冒着几缕白烟。

        清晨村庄里还算宁静,偶尔几声鸡啼狗吠,倒是一派祥和之气。

        万式看沈文轩二人醒了,就笑着招呼他们:“醒了?昨晚睡得可还好?”

        沈文轩点点头:“睡得挺好的!”

        “村里条件简陋,还怕你不习惯呢!”虎子娘笑着温言道。

        “一切都挺好的,你们起得倒是挺早的。”

        “村里人,都习惯早起了。现在不是农忙时节,要不还得早。”

        沈文轩看万式烙的饼有两张白的,剩下的全是黄的,就好奇地问:“这黄色的是玉米饼吗?”

        虎子娘一脸茫然,“什么是玉米?不曾听过。”

        沈文轩想,估计这时代还没有玉米吧!“那黄色的是什么饼呢?”

        “哦,这个呀!这是白面掺和大豆做的杂面饼。”

        “大豆?”沈文轩灵机一动,“可是一种黄色的豆子?”

        “是啊!咱家荒地上种过两亩大豆和绿豆,就是这种豆子产量不高,也不太好吃,卖得价钱也低。好在对土地要求不高,可以种点自家吃。那锅子里就是绿豆饭。”虎子娘指了指另一个盖盖的灶。

        看来这里人们虽然有了豆类,可人们还没挖掘出它们的最大用途。沈文轩又问:“那这里可有卖豆腐的?”

        “豆腐还是有的,也不贵,我娘家侄女就在镇上卖,你要吃哪天我就去买点。”

        “诶?不着急不着急,我就是问问而已。”沈文轩不好意思地解释,怕人家以为自己嘴馋想吃豆腐。

        沈文轩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思忖着要做些什么赚钱。可是自己现在身体还没养好,不适合太过劳累。

        即使做出了什么东西,万虎是个愚人,两个孩子又太小,紧靠虎子娘一个人去贩卖也不现实。

        既然这时代有豆腐,做豆腐就赚不到什么钱了。倒是绿豆可以做些吃食。只是还得准备一些材料,稍后也得和虎子娘商量一番。

        沈文轩和万虎简单洗漱了一下。真的是简单洗漱,这里人们就是清水洗脸,皂荚洗手洗头,用一种刷牙草磨牙来清洁牙齿。

        有钱人倒是会用香胰子、牙盐,但价格也不便宜。是啊,村里人家连盐都不舍得多买,怎么会用来刷牙呢?

        洗漱完,饭也好了。大家还是坐在昨天的凳子上吃饭。早饭是烙饼,一人一碗杂豆汤,里面有绿豆和黄豆,中间一碟腌萝卜。烙饼也没有放油,倒也有一股焦香。

        沈文轩发现虎子娘给自己拿的是白面饼,其他人吃的是杂面饼。

        “快吃吧!”虎子娘热情地说。

        万虎和喜妹瞅了瞅沈文轩手上的白面饼,眼露羡慕。沈文轩就把白面饼分给了他们两个,两个人却不肯要。

        “还是给媳……阿轩吃吧!”万虎说这,狠狠咬了口自己手里的杂面饼。

        “不用分给他们,这饼你自己吃吧!”虎子娘劝道。

        沈文轩笑着说:“阿娘,你们不用特别照顾我,下次给我吃一样的就行。”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虎子娘有点不敢置信地问。

        “阿娘啊!”沈文轩想既然已经来到这个家里,短时间内也走不了,自己当然是不会真做男妻的。但看这家人对自己也不错,也为了掩人耳目,就暂时把他们当家人看好了。

        “我既已经来到这个家里,你们就是我家人了,叫阿娘是正常的。”

        虎子娘高兴地直说:“好,好……”

        虎子娘一高兴就忘了白面饼的事了,等沈文轩拿着杂面饼吃才想起来。沈文轩再一次解释自己真的可以吃这些,以后不用对自己特殊。虎子娘这才放下心来。

        虽然杂面饼口感粗糙,但沈文轩还是就着咸脆可口的腌萝卜,吃了半张饼,喝了一晚豆汤。他想,在现代社会,这粗粮还是绿色健康食品呢!

        吃完饭后,虎子娘提着一只竹篮,往里面装了十几个鸡蛋,一只生鸡。

        喜妹问虎子娘:“阿娘,你要干嘛去啊?”

        虎子娘微笑着回答:“我去你阿爷阿奶那边看看,阿轩来家里了,跟那边说一下。”

        喜妹一瘪嘴:“去那边干什么?人家根本不待见我们,都把我们赶出来了!”

        “喜妹!”虎子娘吓断她:“不许胡说!那是你长辈,有你这么说的吗?”

        喜妹气得一扭头,跑出来找院子里的万虎玩去了。

        虎子娘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沈文轩笑笑:“这孩子,大了竟胡说,我说她她还有脾气了!”

        沈文轩不了解里面内情,也只是笑了笑。“这阿爷家离得远吗?”

        “不远,就在村子中心。”

        沈文轩想着既然是因为自己去那边,自己不露面也不太好。正好可以去村里转转,了解下周围情况。就问可不可以同去。

        虎子娘有些犹豫地问:“阿轩,看你身体还有些虚弱,能受得了吗?”

        “不是距离不远吗?”

        “这……”虎子娘还有些不放心。

        “去外面多走走,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再说我总得去那边见见长辈。”

        虎子娘听他这么一说,只得答应:“那好,我们一起去吧!”

        交待好万虎和喜妹看家,虎子娘就带着沈文轩出去了。

        路上遇到了几个村民,有的好奇地瞅瞅沈文轩,一脸古怪,但都没有人说话,也没人停下来和虎子娘打招呼。

        村里人昨天就听说万家嫁过来一个哥儿,大家还都没见过沈文轩。

        不过村子里都知道万虎是傻子,家里穷,又没有阿爹,肯嫁过来的肯定是条件特别差的哥儿,甚至有人猜测这男妻也是个痴傻或者不健全的人。

        没想到沈文轩皮肤白净,面容姣好,衣着光鲜,看着气度倒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不知道为何会嫁过来,看见的人更加好奇了。

        沈文轩一边听虎子娘介绍这里的情况,欣赏村子四周的景色。走了不多一会儿,两人在一幢砖瓦的两进四合院前停了下来。

        看来这就是万家老宅了。对比村子里普遍的土泥房,万家老宅真是很气派了。里正和几个地主家也不过如此。

        原来这万家祖先是最早开拓竹水村的几户人家之一,开始分的土地也多,即使几代下来,万家老宅这一支也还有一百多亩,算得上村子里的地主了。

        万家共有三子:老大读书中了秀才,老二在外跑商,老三在家守着父母种地。

        万虎的父亲排行老二,年轻时吃苦能干,常年在外面跑商,那时着实赚了不少。这幢宅子,就是万虎父亲用跑商的银子建的。

        当时村子里谁家不羡慕,万家老二后来还带着村子里几个关系不错的出去跑商。

        可谁成想万家老二后来就意外没了呢?

        万家老二的妻子,就是万虎的母亲虎子娘,是个老实能干的。但因为结婚几年都没有怀孕,不为万家老人所喜。

        当初万家老人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主张休妻,但因万家老二坚决不同意而作罢。

        后来虽然又有了几个孩子,但万家老人还是不喜欢这个让自己儿子忤逆的女人。

        直到后来万家老二去世,万老爷子悲痛欲绝也伤心离世,万家老太太认为万虎娘亲是扫把星转世,就把他们一家赶出了老宅。

        虎子娘敲门后,出来一个老仆人。虎子娘说明来意后,老仆犹豫了一下,看虎子娘后面跟着新进门的小哥儿,还是没说什么,进去通报了。

        这时恰逢万家大儿媳带女儿回来小住。万家老大中了秀才后,平时都住在镇上,偶尔会回来小住。

        万家两个儿媳妇正在老太太屋里陪着说话,听见仆人通报都愣了一下。虎子娘自从被赶出老宅后,逢年过节也来这边看看,不过老太太很少给她好脸色看。

        刚才还有说有笑地老太太,脸瞬间沉下来不高兴地问:“这个扫把星怎么来了?”

        万家三儿媳说:“娘您不知道,听说老二家那个小子昨天新娶了个哥儿,准是领人来给您看看。”

        “哼,就那个傻子?”老太太不屑地说,“正经人家哪会给傻子做男妻?肯定也是个扫把星!不见,不见!”

        万家大儿媳是个好事的人,对这个新男妻很好奇,就撺掇着说:“阿娘不如让人进来咱们看看吧!左右也是闲着。”

        “那有什么好看的?”

        “阿娘,咱们见见吧!别让人说咱家小气!”三儿媳也存着看老二家笑话的心思,跟着劝道。

        老太太想着见见也好说清楚,让他们以后不要总来。

        “那让他们先在外面站会儿,再让进来吧!”

        到了老太太的屋里,虎子娘领着沈文轩介绍长辈们,沈文轩也都一一见礼。

        为首的老太太一直冷着一张脸,对于沈文轩的见礼也只是淡淡说了声“嗯”。

        万家的两个儿媳看着沈文轩很是惊讶,直到沈文轩见礼才回过神来。

        她们本以为嫁给傻子做男妻的人,肯定也很不堪,没准是残疾呢!没想到沈文轩面容姣好,皮肤白净,尤其一双丹凤眼,更是惊艳。

        老太太本来就不喜二房,现在看到沈文轩这副艳丽的样子,更是不喜欢了。

        “老二家,你今天来干什么?”老太太冷冰冰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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