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拐子藏身何处
沈文轩没想到,戚老大居然是这么年轻的少年,对虎子的提议更加没信心了。
但虎子自己却信心满满,直接开口说:“戚老大,赶快帮我们找孩子!”
“孩子?”戚老大怔了一下,“什么孩子?”
沈文轩把拐子和小毛的事说了出来。
戚老大听完气愤不已,他忿恨道:“又是这群拐子!”
沈文轩闻言奇怪问道:“难道你知道那伙人?”
戚老大点点头:“这几年,每逢重大节日,县里都会丢很多孩子,即使报官也找不回来。”
“这么多年,就一直没找回来吗?”
戚老大摇摇头。
这也太奇怪了,即使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没有一点线索。
“那你们这里的小孩子呢?”沈文轩指着那几个小乞丐,试探着问,“不担心拐子吗?”
戚老大得意地笑笑:“我们早有防备,当天晚上都带着几个小的藏起来了。藏的地点就不方便透露了。”
沈文轩并不是打探他们秘密的,自然不会多问。
这群乞丐虽然身份低微,但人数众多,听说戚老大手下有二十多个小乞丐。
正是因为他们人多团结起来,才能和成年乞丐抗衡,在县里讨得一条活路。
“出主意我们肯定不行,打探消息我们还是可以帮忙的。别看乞丐身份低,正因为如此才不起眼,没人会防备乞丐。而且我们对县里的地形都非常熟悉,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
戚老大很痛快,对于沈文轩要救孩子的事很是热心。
沈文轩想了想,请他们帮忙打探县里这两天有没有外地人进来,尤其是驾着马车的外地人。
虎子眼神很好,即使在夜里,他也看清了拐子的马车是匹枣红色马拉着。那匹马整体枣红色,一闪而过时,隐约看见那马左前蹄是白色的。
如果能找到这匹马,也可以找到这些人。
他又嘱咐道:“那拐子能够作案后逃脱,肯定对县里很熟悉,没准县里还有据点。如果发现古怪,不要轻举妄动,直接告诉我们就行。”
戚老大点头一一答应:“如果有线索,我会派小乞丐第一时间通知沈掌柜的。”
沈文轩道谢后,领着虎子告别了。
路上,虎子时不时瞅瞅沈文轩,最后憋不住问道:“阿轩,我朋友能帮忙吗?”
“当然能!”沈文轩肯定地回答。
其实他并不指望能打听出什么,也许人早就离开县里了。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慰万虎。现在,他还得去城门口打听一下。
到了城门口,沈文轩塞了点银子。据守城门的官兵说,今天早上已经出去好几辆马车了。
沈文轩的心里一阵发凉,担心拐子已经出城了。
之后他和虎子在城里打听最近来的外地人,并搜寻枣红马的踪影,也都没有结果。
小乞丐那边也没有传来好消息。
“前几日确实有人租了房子,他们说是来探亲的,今天早上已经退租离开了。”戚老大遗憾地说。
沈文轩不愿意放弃这条线索,和虎子跟着戚老大找到了房主。
沈文轩没有直接表明来意,怕打草惊蛇。
他故意说,想要租处宅子,听说这边有空余的,就过来转转。
房主高兴地说自家宅子空着呢!
“我们能不能先看看宅子?”沈文轩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
房主自然没有推脱,带着沈文轩四处转了转。
因为沈文轩来得比较早,宅子还没有打理,留有上届租客的痕迹。
沈文轩暗中观察,他发现宅子里有很多人生活过的痕迹,看来对方人数不少。
牲口棚里有三个石槽,看来有三匹马。除了昨天巷子里的那架马车,很可能还有两架马车。
柴房里有一些杂乱的痕迹,很可能有人在这里休息过。
沈文轩还在柴房的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个木头骰子,是自己做给小毛的!
当初自己给孩子做了一套儿童版大富翁玩具,担心木头骰子划手,特意把边缘打磨的很光滑。
不知是不是小毛特意留下的,但确实证明拐子曾在这里居住。
沈文轩又转了一圈最大的卧室,没有找到什么有线索的东西,却闻到了一股味道。
刚开始闻时有股浓烈的香气,之后又带有辛辣和腥味。
“虎子,你有闻到什么吗?”沈文轩转头问东西张望的虎子。
虎子皱皱鼻子,四处嗅了嗅,突然捂住鼻子,嘟囔道:“好难闻的味道!”
沈文轩瞧见窗户被打开了,估计是为了散去味道,他也判断不出具体是什么。
沈文轩又一次去了县衙,报告了自己发现的拐子行踪。
但县衙还是一副混不在意的态度。
从县衙出来,沈文轩也不指望县衙出力抓住拐子了。
“虎子,看来我们得去找你另一个朋友了!”沈文轩语气沉重地说。
虎子反问道:“虎子的另一个朋友?”然后他双眼一亮,拍着手说,“对了,是江少爷!”
万家已经欠江少爷人情了,沈文轩本不欲再麻烦他。
但现在事关重大,不是自己单枪匹马可以解决的。
他不敢耽搁,带着虎子去找江少爷帮忙。
江少爷一听他们来了,急忙命人将他们领进厅堂。
一见他们就着急地说:“你们来的正好,我刚才还去找你们呢!”
“你找我们干什么?”虎子不明所以地问。
江少爷请他们入座,耐心解释:“我刚听说你们家似乎丢了孩子。想着看看是否能够帮忙!你家人说你们去县衙了?”
虎子憋憋嘴,不满意地抱怨:“县衙人都不管,孩子也没找到!”
“你们怎么当初不直接来找我?我也认识些人,可以帮着一起找找。”
沈文轩对江少爷的做法很感动,没想到江少爷居然主动帮助他们。
他坐在酸枝圈椅上,呷了口茶,坦然道:“之前已经欠过江少爷的人情了不想再麻烦太多,想着自己能解决就先自己解决。”
江少爷闻言故意板着脸说:“你们这就太见外了!我是虎子的朋友,虎子家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
虎子双眼亮晶晶,走上前重重地拍拍江少爷肩膀,高兴地说:“嗯,我们都是好朋友,互相帮助!”
“要是你手劲再小点就更好了!”江少爷哈哈大笑着揉了揉疼痛的肩膀。
虎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沈文轩将拐子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江少爷听后很是气愤,一拍桌子:“这些拐子实在是太猖狂了!县衙如何答复?”
沈文轩无奈地摇摇头:“县衙很是敷衍。”
江少爷叹口气:“看来咱们不能指望他们了!”
这时,老太太身边的一个大丫鬟求见。江少爷担心有事,就命人进来。
大丫鬟进来欠欠身子,微微低头行礼,笑着说道:“老太太请少爷中午过去用饭呢!”
江少爷还未开口,就听旁边传来了动静。
“阿嚏!”
虎子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不满意地说:“阿轩,好臭啊!”
沈文轩仔细闻了闻,在丫鬟的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就是他们在拐子租住宅子里闻到的那个味道。
“怎么了?”江少爷看他俩面色不对,开口问道。
“我们曾在拐子住宅那里闻到了相同的味道。”
江少爷靠近丫鬟,仔细闻了闻,丫鬟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江少爷挥手让丫鬟离开。
“这是檀香的味道,”江少爷断定,“这丫鬟是老太太身边贴身伺候的。老太太最近礼佛,她身上不免沾染了一些。”
“居然是檀香吗?”沈文轩喃喃。他在现代不怎么接触这种味道,到了这里,每日更是忙忙碌碌无暇接触。
为了验证,江少爷还特地带了两人拜访老太太,只说是自己的朋友。
回到江少爷的院子,沈文轩冲他点点头:“确实是这种味道,老太太那里更浓重一些。”
“这种檀香一般都是礼佛之人喜爱的,莫非这人信佛?”江少爷扶着下巴推断。
“您可知这云和县附近,有多少寺院?”沈文轩打算去寺院探查一番。
“这附近有两座寺院。不用你们亲自去,我先派下人去查查,最近是否有驾马车的香客。”
沈文轩和虎子回家等消息。在面对刘阿哥时,沈文轩担心他的情绪,只告诉他已经有线索了,不日就能救出孩子。
刘阿哥听到有希望了,心情也不像之前那么绝望了。
到了傍晚,江少爷直接过来了。
沈文轩将人引进会客厅,请他上座。
他试着问道:“可是有消息了?”
“这帮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真的住在了寺院。”江少爷冷笑,“也是拜县衙的敷衍所赐,这帮人才如此放松。”
“那我们快去抓人吧!”虎子从座位上跳起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沈文轩哭笑不得地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先不要着急,还得摸清楚他们据点在哪,身手如何,人数多少,如何贩卖孩子……”
虎子在沈文轩说一项时就按下一根手指,他都快被搅迷糊了。
“那……那我听阿轩的吧!”
虎子放弃了思考,最后宣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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