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Sherryx你】“孤坟前春花一枝”
春日和熙,微风轻拂。
戴着墨镜的女人有着茶色的微卷短发,站在岸边,水面泛着粼粼波光,倒映着她单薄的身影。
宫野志保也不知道来这里是为什么。
也许是思念,也许不是。
她叛逃组织的短短两年,琢磨不清的局势,翻天覆地的形势,拉扯与撕裂,挖了深不见底的腐肉,掘了不为人知的过去,埋了许多人或清晰或模糊的未来。
覆灭和审判都是必然。
包括她的过去,和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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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blis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人。
明明不喜欢实验,总说组织里的研究员总带着不知死活的清高,做着让人欲死不能的毒药却说自己手上没沾染任何人命。尤其是疯狂的科学家,眼里只有项目与资金,哪像她们卖着浴血的命。
但却跟sherry很要好。赞美她叙述进度与成效时清泠的嗓音与孩子般天真的骄傲与兴奋。
chablis时常说,sherry就像在污泥里沾染了一身斑驳却用泥巴捏出城堡的建构师,带着别样的浪漫。
sherry,本名宫野志保,aptx4869的制作者。
组织的叛逃者。
chablis刚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其实是不大意外的,指尖夹着烟,呼吸间缭绕的烟雾模糊了容颜,她对着gin说:“我都说了她是个孩子。”
是还会渴望亲情、友情、爱情的,渴望着拯救、光明、未来的,看不清形势的孩子。
gin也咬着烟,绿色的瞳孔宛如饿狼,冷笑着,“我会找到她的。”
她也笑着说:“我会先找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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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了解sherry了。
了解她的聪颖,她的抗拒,她的韧劲,她的藏私。
宫野明美被组织解决了之后,sherry的罢工导致项目有一定程度上的停滞,她太明白自己的父母曾给组织留下什么样的奇迹,也太明白自己在项目延续上的重要性。
所以chablis理所当然地成了游说者。
“组织也只是按规矩处理。”在见sherry时,她总是确保自己身上没有一丝烟味儿,穿着素朴纹花的长裙,露出肩背上的蝴蝶纹身,喷一些淡味儿的香水,和vermouth是完全相反的喜好,充满了浓与淡的矛盾感。
sherry皱着眉,带着倔强与抗拒,强撑着的悲伤和怒火铺天盖地。
努力冷静,但见效甚微。
那是她们第一次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
但chablis觉得想通是早晚的事情,她没有亲人,朋友也不多,天生的情缘淡薄,所以不知道失去姐姐是什么痛彻心扉的事情,她只知道sherry做研究明明会很高兴,本来话少的性格会在不自觉地侃侃而谈,偶尔也会带着冷哼毒舌着“脑袋空空”的下属。
这不就够了吗?
就像她做的那么多任务一样,哪有谁离开谁会活不下去呢?
所以chablis对于如何处理的主张也是静观其变,组织不会对一个未来可期的研究员下手,尤其是手上捏着如此重要的项目,所以只需要sherry吃一点点幽禁的苦头,想明白了就好了。
直到叛逃的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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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对于sherry的逃跑抱着很大的怒气。
但chablis却说“不如问问”。
“sherry从小在组织长大。”她手指绕了绕肩头的头发,微微笑着,“她只有我一个朋友。”
他们对峙着,却很快达成了共识。
那就是,各凭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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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blis是不相信一个人会不明不白消失的,所以当gin打着电话暗藏着抓到猎物的兴奋跟她说“找到了”的时候,她不太意外。
赶过去,引走他,接住满是血洞的sherry。
有个误入现场的小男孩,她举起枪,对准他的眉心,漫不经心。
“别…”虚弱得宛如大病初愈的sherry抬手按住她的手,将红色的血染在她的手背上,微小的力道却让她顺从地垂下了手。
看着让他“快走”却在原地咬着牙蓄着力的男孩子,chablis在他惊骇的目光中在sherry的眉心落下一个安抚的吻。
哼着摇篮曲,正准备抱起她,却觉得脖子一痛,眼前一黑,捂着后颈强撑着突如其来的困意,chablis努力睁开的眼睛看见那个聪慧的男孩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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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接受gin的盘问。
要合理地回答为什么会昏睡在sherry消失的现场,这种看起来她就算是神志不清也做不出来的事情。
她穿着缝着一只只振翅欲飞的薄纱蝴蝶的长裙,无所谓地歪了歪头,满不在乎:“她打昏了我。”
gin不信。
嘁,爱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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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到了那个男孩的身份,灰原哀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在某种程度上,她想,boss的要求sherry也算是达到了。
多神奇啊,返老还童。
这跟本杰明巴顿奇事可完全不一样。
chablis等在他们放学的路口,看着远远就瑟瑟发抖的灰原哀,抱着手臂有些好笑。
她不知道sherry竟会如此怕她。
难道见过光明就不愿意面对黑暗了吗?
怎么可以呢。
chablis远远地朝柯南打了个招呼,走近,像是多时未见的好友一般弯下腰跟她轻声细语地说话。
“好久不见。”
她惨白的脸,害怕却带着倔强的表情,看起来真是可怜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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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blis只是没想到,仅仅是工藤新一这一变量,就能让组织功败垂成。
也许是她离开情报组太久了,失去了鲨鱼见血那般的敏锐,所以成为了被献祭的第一批人。
审讯时她要求见sherry,哦不,应该是灰原哀。她有了名字,也有了新朋友,离开了组织,抛弃了过去,自然也包括还停留在过去里的她,她的chablis。
为了问出更多的消息,chablis的伤势被照看得很好,但她还是笑着问那个小小的神情冷漠的姑娘:“你能帮我换药吗?”
一点点情理之中的要求,一点点意料之中的得寸进尺。
她将小小的女孩抱在怀里,浑身上下所以能充当利器的东西全被收走,套上柔软的衣服,内里空空荡荡,所以柔软与柔软相贴,毫无戒备地就像她们曾经一样。
但终归是不一样的。
灰原哀僵着身子,半晌才迟疑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chablis为她笨拙的安慰笑着,肩膀微微颤抖,若隐若现的纹身仿佛振翅,耳边垂落的发丝扫在她的脸边。
还是一样。灰原想。她的身上的香水味散去后,也会有着淡淡的香味,透过经年累月的烟草气息和时有时无的香水味,展露着本质的疏离与甜意。
她们的气息交缠,仅仅是拥抱都显得奢侈。
“这算大功一件吧。”chablis在她耳边轻声说,“送给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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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志保是后来才知道,chablis的“招供”,让公安折损了好些人。
三分真七分假,无法验证,自圆其说。
假意投诚,勾结越狱,罪名连篇累牍。
bourbon孤注一掷,将她牢牢锁在方寸之地做着困兽之斗。
互相用枪支指着,灰原哀早早想过这一天,所以不算意外,只是对于bourbon这个将她也算计进去的举动感到不满,但也无计可施。
chablis依旧穿着她喜欢的裙子,耳后别着小小蝴蝶样的珠宝发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就像她看过来时亮而有神的眼睛,带着不属于组织的生机。
她就这样看着她,就好像眼里再没有其他人,笑着说:“波本真的会看透人心啊。”
哪怕被警方包围,也像是舞台落幕的致辞一样从容。
“sherry,”她笑着说:“来我这里。”
举着枪的手臂纹丝不动地指着bourb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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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的鸣笛声唤回她的神思,宫野志保看着微风轻摇的春草,从兜里抽出手,摊开手心,里面赫然是一枚蝴蝶发卡,珠宝和碎钻的组合,流光溢彩,精致生动。
她仿佛还能听到她含笑地喊她“sherry”。
那个人曾经说过,不喜欢被钉在耻辱柱上,不喜欢被人指指点点,不喜欢那些人说着风凉话,所以不想埋在任何一个为人所知的地方。
如果可以,想要顺着那条她们经常路过的河流一起飘荡向无人知晓的远方。
所以她和降谷零做了一个交易。
也恳请他同他的下属对chablis惊世骇俗的言论守口如瓶。
难免被盘问。
但,反正对于结果来说无关痛痒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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