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暂编独立旅

凌柱子收拾了山寨，带着队伍到了张家口，在城郊找了个地方安营扎寨，等着军部的安排。宋哲元也在第一时间派参谋长张维藩到土匪旅布置相关事宜。

        当然，张维藩不是空手去的，还拉着好几车物资，土匪们看见很高兴，当了兵果然不一样。

        凌柱子恭恭敬敬把参谋长让到里面，上酒上菜，好招好待。张维藩也不客气，与土匪们嘻嘻哈哈，如同久别的老友重逢。

        “弟兄们，趁着酒没喝多，我先把正事说了。”张维藩喝了一口正色说道。

        “对对对，说正事，弟兄们等着参谋长安排呢。”凌柱子恭维道。

        “不敢当，军长军务繁忙，我就是替他传个命令。”张维藩拱拱手接着说：“第一，你们的建制问题，本来按你们的人数应该配备一个团就可以了，可是军长重视你凌兄弟，给你配了一个暂编独立旅，也就是说你就是旅长了。”

        “旅长？”凌柱子兴奋极了，这几天对军队编制有所了解，知道旅长比团长大，和赵登禹一个级别，想想就威风，他问：“参谋长，那暂编独立旅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现在人数不够，军部也没有人给你，所以叫暂编旅，等你自己招够了人，就是整编旅。至于独立旅呢，就是直接受军部领导，显示军部对你们的足够重视。这是你的委任状。”张维藩不愧为参谋长，说得真好听，土匪们听得高兴地不得了。

        凌柱子接过委任状打开，上面写着：“兹委任凌柱子自为国民革命军二十九军暂编独立旅旅长”，下面盖着两个印章。凌柱子站起来向张维藩鞠躬：“感谢军长和参谋长栽培，我凌柱子一定为长官肝脑涂地。”这话又是从说书先生那儿学来的。

        张维藩摆摆手说：“这话有些过了，军人应当报效国家才是。我再说第二件事吧，我带了一些物质装备给你们，现在大概都卸下车了，我们去看看。”

        “对，看看，参谋长请。”

        张维藩带着众人出了营帐，果然东西都卸下了车。

        “这是军装，你看这个，就是凌旅长的军服。”张维藩介绍道，土匪们兴奋异常，跃跃欲试，当场就要试穿，还是被陆荣华喝止。

        “这是一万元大洋，是军部给你们安家费。”

        “真么多钱？”土匪们何时见过一万大洋，当初抢了凌柱子和冯莹莹的80块都兴奋了好久呢。

        陆荣华始终是最理智的一个，他问：“参谋长，我想问一下，这一万大洋是一个月的军费还是一年的经费？”

        “这个嘛。”张维藩打了个哈哈说：“这个不叫军费，叫安家费，是给你们安家用的，至于军费，将来还得你们自己筹集，你们可能不知道，国民政府并没有给我们二十九军拨过一块军饷，都是大家自己筹集的，所以我们的日子过得穷啊。不过正如你说的，我们当兵是为了抗日，为了报效国家，不是升官发财，这些困难我相信凌旅长能克服。”

        “这，当然能克服。”凌柱子勉强搭话，克服不了又能怎样，总比当土匪被别人剿了要好吧，再说给钱总比不给强，以前没人给也照样活得挺好。

        “这就对了。”张维藩拍拍凌柱子的肩膀接着说：“但是有一个原则，你们既然已经是军人了，就应当为百姓做主，不能像以前一样坑害百姓，欺男霸女，巧取豪夺了，否则就要按军法处理的。”

        “当然，当然。”凌柱子强笑，脸色很不好看，你不给钱，又不让抢，那还不得饿死？

        “这边是武器，既然加入我军，就得配备我军标准化装备。”张维藩说着一挥手，手下人扯掉盖在上面的苫布，里面露出一捆捆镔铁大刀。

        “这就是你们的武器？”凌柱子差点惊得下巴掉地，这是什么时候了，自己土匪都配枪了，你给我大刀有什么用。

        “是啊，这就是我们的武器，我们军费紧缺，能配备的就这些大刀了，至于火器，你也看到了，我们用的还不如你自己的呢。不过你也不要小看这些大刀，我二十九军每人都佩戴大刀，多少年很少吃败仗。”张维藩说道。

        “是是是，大刀厉害。”凌柱子勉强敷衍着，明显已经意兴阑珊。

        “好，那我再说说最后一件事，就是你们驻防的地点。”

        “对，对，这是个问题，我们不能老住在这帐篷里。”

        “对，军长为了照顾你，准备给你弄个皇宫住。”张维藩说道。

        “什么？皇宫？参谋长别开玩笑了。”凌柱子拍着额头说道。

        “是真的，在张北县山区与锡林郭勒草原接壤处，有个古城，叫乌兰敖包，是前清皇帝打猎时常住的行宫，里面非常豪华，不比皇宫差，关键是外面还有高大坚固的城墙，易守难攻，固若金汤。”

        “真的？这个不错。”凌柱子终于又兴奋了。

        “当然是真的，不过问题是这个古城被一伙土匪霸占着，我们一直没有腾出手清剿，这回正好，你们把这伙土匪剿了，顺便驻防在那儿。”张维藩说道。

        “啊？还要剿匪？”凌柱子睁着眼睛问道。

        “当然，官兵剿匪，天经地义，如果凌旅长连一伙土匪都剿灭不了，还谈什么抗日？这是军部给你们独立旅的第一个任务。”张维藩脸色不善地说道。

        “是是，保证完成任务。”凌柱子完全没有了说话的欲望，敷衍了事地回应。

        “好，既然都清楚了，我也该告辞了，军部还有事等着呢。”

        凌柱子找没心思和他纠缠了，赶紧说：“参谋长慢走，不送了。”说着拱拱手转手就进去了。

        几个头领见张维藩上车了，赶紧回到凌柱子的营帐中。

        凌柱子呆呆看着桌子上酒杯，喃喃道：“哥几个怎么看，我怎么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啊？”

        “也没有什么坏事啊，命也保住了，钱也拿了，官也当了，有什么不好？”尤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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