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不然就以身相许吧
“鄂……”
姜阳刚拿起面铲，便听到董嘉瑶发出轻微的一声呼喊。
赶紧回头看。
董嘉瑶用左手捂住右臂的大臂部位。
姜阳立即意识到她可能手臂出了问题。
昨天练习拉面足有五个小时，过于卖力。
对于初学者，拉了那么久，手臂肌肉肯定会有劳损，董嘉瑶晚上回家后做了按摩和热敷，仍没能完全消除乳酸积累。
姜阳以为董嘉瑶突然拉伤。
下午他在公司看到董嘉瑶拖动近百斤桌子，觉得她并没有问题。
赶紧跨一步过来关切：“是不是拉伤肌肉了，哪里疼？”
董嘉瑶试探着把右臂抬起又放下，侧头对姜阳莞尔一笑，轻描淡写道：“微微酸痛，好像没有大碍。”
用左手捏了捏右臂，拿起面团继续练习。
姜阳没有马上离开，观察了一下，发现董嘉瑶右臂明显僵硬，不大敢用力，显然她在逞强。
后厨现在没有别人，姜阳快速打开黄金宝箱，手里凭空多了一个小药瓶：“嘉瑶，不要再练了，把这个药涂上，看看疼痛会不会缓解，如果还不行，去医院好啦。”
姜阳原本打算把李时珍麝香活血膏晚上拿出来给老爸姜尚用在受伤手腕上，现在应急，只好先给董嘉瑶用。
系统小妞没有给姜阳介绍药膏的功效到底有多好，姜阳也不知道药效如何，猜测着应该比平时的跌打损伤药要好用，不然太砸金手指的牌子了。
看到董嘉瑶棕色卫衣袖口收着，撸是撸不到手臂太高位置，姜阳扭头对着前堂喊：“小杏，过来一下。”
段言杏正在前堂招呼客人记单子和收拾碗筷，听到少东家召唤，赶忙跑到后厨，站到姜阳面前一句话不说等着吩咐。
姜阳一指墙上的钥匙，“小杏，你带嘉瑶去家里，她胳膊应该是有肌肉劳损或者拉伤。”
又指着药膏：“你帮她把药膏涂上，看看有没有效果，不行的话就要去医院了。”
小杏把手里的点餐小票放下，请示姜阳：“还有两位客人等着点餐，要不要先让他们点好了再带着董小姐去？”
说完后，怕姜阳挑剔她说的不对，长睫毛杏仁眼一眨一眨不大敢正视姜阳。
越是这个样子，越是招的姜阳想说她两句：“你去你的就好，费心那么多干啥。”
“哦哦。”段言杏连忙去摘钥匙，拿起放在窗台上的药膏：“董小姐，走吧。”
董嘉瑶还想坚持不去，被姜阳拉起胳膊推着后背推出后门：“赶紧的吧，怎么这么墨迹呢。”
一个表现让两个姑娘内心都有些感动。
姜阳转身回来，撩开半截门帘，看到老妈宋春梅正在吧台忙乎，老爸独臂神佛推着小车捡碗筷，姜阳对着一个人占领一张桌子，正在大口撸面的李承远低声喊道：“承远，过来一下。”
胖子抬起头把嘴前的面全部塞进嘴里，捏着筷子跑过来，厚嘴唇油碌碌的问道：“阳哥，咋啦，看我吃相豪迈是吧？可是我没有出声音啊。”
很早以前李承远来姜家蹭面，坐在前堂吸面的声音太大，以至于整个前堂的食客都在看他，姜阳提醒过李承远不要出那么大声音，打那以后，李承远很注意吃饭时的动静。
“承远，先帮个小忙，给那边两位客人点了餐。”
姜阳看向伸着脖子望着他这边的两位小青年，一个光头，另一个小辫儿，手臂纹着盘龙一直到耳根，一看就是大金链子小金表一天三顿小烧烤那种人。
李承远比了个“OK”手势，转身就去。
姜阳一把拉住，指了指李承远嘴巴旁边的葱花：“擦擦。”
李承远拽了纸抽把嘴巴抹了抹拿起点餐用的硬板夹子走了过去。
姜阳回到后厨继续做他的拉面熟练工。
李承远端着点餐夹子，来到两位文身小青年桌子旁：“二位好，请问想吃点什么？”
小辫儿文身斜着三角眼挑李承远不是：“怎么这么慢？来你家吃饭跟求大爷似的。”
李承远没有理会小辫儿文身的阴阳怪气，在姜家蹭面久了，或多或少懂得顾客就是上帝，和气才能生财这个道理：“哥，不好意思，我确实行动慢了点，你看您和这个哥想吃点啥？”
光头文身嘴角跑气“呲”的一声冷笑：“你们这个小破店能有啥，老子踏马要个满汉全席你会做吗？”
旁边的食客听到后，嘴上没人敢招惹，心里都在骂：谁家粪坑没盖盖，两个脏货爬出来恶心人。
不等李承远做出回应，小辫儿文身用指头磕着桌子道：“你们这里吃个面还要区别对待啊。”
李承远好脾气：“哥，没明白您啥意思？您看二位吃点啥？我们小店要关门了。”
才五点多，刚刚开门营业不久，李承远故意这么讲。
留这种社会渣滓吃饭，脏的不止是碗筷，恶心其他客人不说，连空气都受污染。
言外之意就是要吃就赶紧点餐，不吃滚蛋，别特么在别处混不开跑这里来欺负老实人。
“为什么我们一进来，那个小妞就跑了，你是跑堂的吗，你过来给我们点餐。”小辫儿文身用指头磕着桌子。
光头文身把袖子往上撸，露出青色狰狞的文身来：“叫刚才那个小妞过来，让她为我们点餐，你靠边站。”
李承远往周围看了看：“哪有小妞啊，那不是店里的服务员嘛，她有事出去了，我阳哥叫我过来为你们点餐，就是怕二位着急啊。”
乔二爷在旁边正在就着小菜喝啤酒等姜阳的大宽。
姜阳正好端着大宽出来。
乔二爷指了指桌面让姜阳放下面，然后把声音提高道：“二位，咱们是来吃面了，要是玩就去夜店。”
老炮儿就是老炮儿，虽然老了点，但说话语气明显带着江湖气，稳中含威。
小辫儿和光头侧头看了看乔二爷青色的光头，还有已经被新陈代谢拱得斑驳不堪的文身，还有手指上的大金镏子，特别是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比他们的粗了一圈儿，二位把眼皮放下来，点了面和小菜还有啤酒。
姜阳并不知情，看到两个不三不四的小渣滓，根据李承远站在那里的样子，揣摩到了些什么，对乔二爷微微欠身，低声说了谢谢。
段言杏带着董嘉瑶很快回来了，脱下卫衣抹药膏裹上一层绷带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李承远临时救个急，回到座位上继续吃面。
小辫儿和光头，用手机偷偷拍了乔二爷，鼓捣一番后，两人低声嘀咕几句，等吃的喝的上来后，他们吃完喝完，起身就走。
段言杏正巧在旁边收拾碗筷，发现小辫儿和光头没有结账，看吧台那边，宋春梅也不在，她考虑比较周全，没有直接问他们买单了吗，以免弄错了尴尬，
段言杏跑到吧台那边看账单，发现他们确实没有结账，结合长相，段言杏判定是吃霸王餐的。
于是，追到门外叫住小辫儿和光头。
李承远察觉到这个问题，他吃着面不时注意着小辫儿和光头，看到段言杏追出去，他赶紧到后厨叫姜阳。
姜阳边走边解开伙巾丢在椅子背上，跑到店外时发现段言杏被两个流氓追的乱跑。
“你们要干什么？”
“救命啊。”段言杏像是受惊的小鹿，吓得大喊。
吃饱饭在外边看老头儿们下棋的乔二爷上前阻拦，哪知光头伸手把乔二爷扒拉一个屁墩儿：“老子打听过了，滚一边去吧，过气的老瓜瓢子。”
乔二爷伸手从后腰一抽，发现抽空了，才明白自己已经不在江湖好多年，当年的砍刀早已埋到清水河边锈成废铁。
只好叹口气大喊：“住手。”
没用。
不服老不成。
姜阳血往头上顶，一个箭步冲过去。
刚好，小辫儿文身扯住了段言杏衣服后腰：“哈哈，小妞，让哥亲一口。”
就在他伸出魔爪要搂住段言杏的腰时，瞬间，他感觉天旋地转。
一只铁拳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大夯。
Duang！
小辫儿一声闷哼扑到在地，伸手摸脸，怎么会有一个馒头在颧骨上越长越大。
跟在后面狞笑的光头一脸懵逼，待他微微转动狗眼斜向旁边时，一只铁钳大手卡住了脖子，瞬间，光头呼吸困难，脚尖几乎离地，一片金星闪闪亮，眼前的一张帅脸冷峻得有点扭曲……
大力丸造就大肌霸。
大力出奇迹！
爷乃欧巴，不，是欧皇！
……
段言杏坐在后厨里抹眼泪。
她并没受到多大侮辱，只是衣服被扯到一把而已。
但她非常担心流氓回来报复姜阳。
坐在椅子上啜泣：“都怪我不好，给店里惹了麻烦。”
她把这句话重复好几遍。
姜阳那边忙着拉面，没时间劝，只好让董嘉瑶劝一劝段言杏。
宋春梅和姜尚也抽空过来安慰段岩杏。
最后，总算想开了，起身继续干活，趁着端面时在姜阳身边低声说了句“谢谢姜哥救命”。
姜阳笑了，不管不顾有董嘉瑶在场：“怎么谢姜哥，不然就以身相许吧。”
段言杏大红脸，端起托盘去了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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