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千面
赵瑾瑜踱步朝着“乌”的方向走去。
江辰枫揪住赵瑾瑜的衣服，阻止她继续靠近巨兽。
“你要干吗？”
赵瑾瑜被江辰枫拽回原地。
“我要让它知道自己叫乌。”
江辰枫向赵瑾瑜介绍这座牢狱。
“我带你在这里逛逛吧，这海底牢狱里关押的，都是一些陆战灵兽。”
赵瑾瑜一听，道出了自己的猜想。
“那想必陆地上也有一个牢狱，里面关的是海战灵兽。”
“聪明，我带你去看看这些陆战灵兽。”
江辰枫带着赵瑾瑜离开巨兽的区域。
赵瑾瑜回过头看了一眼巨兽，虽说丑了些，但那可是神极啊。
“关在这里的灵兽能带走吗？”
江辰枫组织着自己的言辞。
“嗯……应该是不可以的。”
赵瑾瑜眉毛微微挑动，意味深长地看向江辰枫，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哦？也就是说，有可能咯？”
“嗯……”
江辰枫沉闷不语。
赵瑾瑜见他不再说话，抿着嘴唇，神色稍有紧张，也可能是激动。
“那要怎么才能带走？”
“如果你的御兽水平，可以达到让灵兽签订主仆协议或者平等协议的水平。然后由我院长老举荐人选，院内御兽系长老内部集体投票，通过者就有资格进入牢狱，尝试收服灵兽。”
在江辰枫还是外门弟子的那几年，就不曾听闻，有谁能收服牢狱里的灵兽，反而听到过几十次被灵力反噬的结局。
赵瑾瑜焦急地向江辰枫抱怨。
“到底还要走多久，怎么这么远？”
江辰枫慢慢地走在赵瑾瑜的前面，平缓地说道：
“快了快了。”
赵瑾瑜双眼中失去最后一丝光亮，行尸走肉般地跟在江辰枫的身后。忽若被雷电劈中一般，在惊诧下清醒了过来：
“我闻到其他人的气味了。”
“你狗鼻子啊。”
江辰枫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带着赵瑾瑜来到一个路岔口，转过身对赵瑾瑜说：
“你在这稍等一会儿，我去上个厕所。”
赵瑾瑜的心态在这一瞬间崩塌。
“所以你兜兜转转的，就是为了找到一个厕所？”
江辰枫不顾赵瑾瑜的抱怨，消失在她的面前。
“人有三急嘛，我马上就回来。”
赵瑾瑜歪着脑袋，只好在原地等着江辰枫回来。
“你不是人啊。”
“那些蜡烛有什么用？”
赵瑾瑜观察四周，可能是之前那个小光团融进身体的缘故。四周虽然黑暗，但她却看得尤为清楚。
赵瑾瑜站在原地等了很久，也没有看见江辰枫的身影。她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中，心中多少还是会产生不安的因子，只好悄悄地呼唤道：
“师兄，师兄你好了没啊？”
但周围的黑暗之中，迟迟没有江辰枫的回应。
赵瑾瑜内心中的恐惧感愈来愈强烈。
“江辰枫你别玩闹了。”
江辰枫突然出现在赵瑾瑜的身后，一只手搭在赵瑾瑜的肩膀上，脸上挂着和熙的笑容。
“等着急了吧。”
赵瑾瑜仔细盯着江辰枫的眼睛，没有作出回答。
江辰枫疑惑地盯着她。
“看我干嘛？”
赵瑾瑜的心里存疑。
“这人好像不是江辰枫。”
赵瑾瑜盯着他空空的双手，表情略带怒意。
“你刚才说，回来的时候要给我带过来一只灵兽，灵兽呢？”
“假江辰枫”完全没有慌张，脑中自动编了一套说辞，用打趣的语气问道：
“啊？我怎么不记得我答应过，难道我失忆了？。”
赵瑾瑜双手叉腰，将目光瞥向一旁，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
“你答应过的，你要是不给我灵兽，那我就不走了。”
“假江辰枫”眼珠一转。
“那我姑且就当你说过吧，一会儿就带你去好不好？”
赵瑾瑜点了点头，半信半疑地跟在“假江辰枫”的身后，左手摸着腰间的玉佩。
“你不是。”
在安静的走廊中，赵瑾瑜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假江辰枫”的身体一震。
赵瑾瑜看到他的反应之后，嘴角满意地翘起弧度。
“你不是曾经来过这里吗？”
“假江辰枫”强装镇定，不懂赵瑾瑜要说什么。
“是啊。”
赵瑾瑜倚靠在墙边，石壁上浮现出一些纹案。
“那怎么还没到，你是不是迷路了，还有多久啊。”
在“假江辰枫”的带领下，赵瑾瑜跟着他走过一扇门。
“快了，在往前走一段距离就到了。”
“假江辰枫”摊开双手，向赵瑾瑜展示周围的环境。
“这地方不错吧。”
赵瑾瑜来回踱步，一本正经地分析这间屋子的结构。
“还不错，房子空间大、设备也齐全、坐北朝南、周边环境也十分具有特色，靠近大海，这也算是个……嗯……海景套房。唯一的缺点就是这里采光不是很好。”
“假的江辰枫”甚至还补充了几句。
“但是免房租、免水、免灯、提供三餐呢。”
赵瑾瑜侧着身子，顺势问向他。
“既然这里这么好，为什么要出来骗人呢？”
“假江辰枫”的嘴角勾勒出一撇冷笑，目光锐利地盯着赵瑾瑜。
“被你发现了。”
“他就躺在那里，我又不瞎。”
赵瑾瑜指了指一旁躺在地上的江辰枫。
“……”
“假江辰枫”微微一愣，摸着脑袋，用憨笑掩盖着尴尬。
赵瑾瑜大摇大摆地走到江辰枫的面前，淡淡的清香从她的身上散发而出。她柔柔地俯下身子，那如夜的眸子中映着晕倒在地的江辰枫，赵瑾瑜举起雪白的胳膊，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灵光。
“啪！”
赵瑾瑜的手掌如同一支画笔，在江辰枫的脸上，画下一个温柔而又唯美的红印。
江辰枫面露苦涩地醒了过来，抬眼便看到了赵瑾瑜笑弯的月眸，久愣不已。
赵瑾瑜先下手为强，无辜地询问江辰枫。
“怎么了？”
江辰枫的意识回到现实，站起来对假冒者大喊：
“你怎么回事？”
假冒者发出连连冷笑，轻蔑地斜视着江辰枫和赵瑾瑜：
“把我困在此地，还要问我怎么回事？看招！”
假冒者挥起拳头，意图对赵瑾瑜造成伤害。江辰枫见状，迅速将赵瑾瑜揽在自己身后，另一只手将假冒者的胳膊拨开，顺势一脚踢出。假冒者单手向下划去，化解江辰枫这一脚的威力，随后借力拉开了与江辰枫之间的距离。
江辰枫大声呵斥一声。
“千面，闹够了没有。”
千面的面容发生改变，懒懒地坐在台阶上，饮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你身后的姑娘，是怎么知道我是假冒的，想必姑娘早就有所怀疑了吧。”
赵瑾瑜向千面解释。
“你血液的味道，不是江辰枫的。”
千面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凶狠和忌惮，冷漠地询问赵瑾瑜。
“哦？你是血族？”
赵瑾瑜并没有被千面的模样吓到。
“是又如何？”
江辰枫还将赵瑾瑜护在身后。
“我去年来这里的时候，他也骗过我，放心，至少不是敌人。”
赵瑾瑜略有好奇，随口一问。
“是怎么个骗法？”
这句话似乎打开了千面的话匣子，开口嘲讽江辰枫。
“就变成了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女，把他迷得是昏头转向的。”
赵瑾瑜朝着江辰枫的位置靠近了些，小心翼翼地询问。
“他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他也是灵兽？”
江辰枫也只是听温院长说过此事。
“他不是灵兽，听说他被关在这里之前，经常变化别人的模样，给三界造成了不少小麻烦，所以就把他关到这里，罚他看管海底牢狱。”
千面坐在椅子上，顺手拿起一杯茶水，他的声音似乎在颤抖。
“既然你是血族，那你认识云婉湘吗？”
“云婉湘，血族云家。”
赵瑾瑜盯着千面手中的茶盏，在赵瑾瑜小的时候，就曾听祖父讲过云家的云婉湘。云婉湘进入和康学院，后来在执行任务时，不幸牺牲。
千面听到赵瑾瑜的回答后，身体也随之颤抖。他完全没有听到赵瑾瑜和江辰枫正在探讨对付他的声音。
江辰枫和赵瑾瑜窃窃私语之中，达成了共识。
“把他控制住。”
赵瑾瑜从千面的房子中搬来一把椅子，她坐在椅子上，将修长的雪腿搭在桌子上，挑衅地望向千面。
“你起来，咱俩单挑啊！”
千面回过神来，就看到赵瑾瑜一脸欠打的模样。
“就你？”
赵瑾瑜狐疑地上下审视着千面。
江辰枫举起双手，想要平抚两人的情绪。
“都消消气，都消消气。”
赵瑾瑜再次挑衅道。
“就你这实力，你先打赢他再来找我吧。”
千面撸起袖子就准备和江辰枫打架。
“来，咱俩打一架。”
赵瑾瑜左右探去，没有找到食物。
“那个千面啊，这里有吃的吗？”
千面疑惑地看向她。
“你想干什么？”
赵瑾瑜提出了一个得寸进尺的要求。
“我想边吃边看。”
千面十分意外地在照顾着她的脾气，上次都没有照顾过江辰枫。
“有，你要吃什么。”
赵瑾瑜也没有想到千面居然会如此和气。
“嗯……都拿过来吧。”
千面从屋子里，拿出一些零食，扔给赵瑾瑜。
“等我打赢江辰枫，你就能和我打是吧。”
赵瑾瑜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回答他。
“对，你放心，我这人最守诚信的，绝不会食言！”
千面摆好战斗姿势，认真地看向江辰枫。
“来吧。”
赵瑾瑜抓起一手零食，傻傻地看向江辰枫，伸展双臂，为江辰枫加油打气。
江辰枫无奈地叹了口气。
千面脚步一转，抓住了主动的机会，他的面容变成赵瑾瑜的样子。这一下，让状态低迷的江辰枫，立马激起了火热的斗志，江辰枫挥出超出自身实力的一拳、没有任何花哨的一拳，让千面猝不及防，被一拳击飞。
“好！欸”
赵瑾瑜唆了唆手指上残留的零食味道，脑中一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千面扯碎身穿的布衫，封闭的空间中竟然蹿出一股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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