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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写婚书


搞了半天是搞了什么呢?

        那天黎肆行送元双回家后回到学校,非让老傅带路去修元双那龙头歪了的自行车,赶着大爷收摊儿的点儿做完了好人好事。

        老傅问他哪来的车锁钥匙,本来是废话似的随口一问,除了“元双给的”不存在第二种合理合法的答案,黎肆行却给了一个不明所以的说法:“这锁是我的。”

        然后非常不是人地以“检查车是否修好”为由骑回了宿舍楼下,留老傅一个人腿儿着回来。

        他那企鹅号被盗了大半年,申诉后莫名其妙被锁定,八位数的号,说不要就不要了,今天又抽风说要找回来。

        拉了老傅和另一个好友于之乐,帮他验证身份。于之乐是他同班,常抱怨:“老子跟你的秘书似的,班群有什么重要消息还得单独给你抄送一份儿。”感叹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人突然回心转意助他摆脱秘书命。

        就看到黎肆行拿回自己的账号,第一时间翻到元双的好友验证消息,同意添加。

        于是老傅和于之乐异口同声:“爱情的力量。”

        被爱情的力量支配的黎肆行又去翻元双的空间。

        很少几条动态,有一条是开学初期选课相关,大概抢到想要的课太开心,她把自己晚间的选修课表截图po出来了。

        正好有一节是今晚的,留下两个看戏的工具人朋友,他撂下一句“我去上课”转身出门。

        除了这些亲眼见过的事实,老傅马上会从校园论坛上知道黎肆行在蹭的课上“给人当爸爸”的豪言壮行,并把已经发酵过度的帖子转给黎肆行看。

        “您这奇葩的速度真是快人一等,直接升级到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了。”

        黎肆行看完帖子后,收到了元双纠结来纠结去给他发来的消息:【你有没有看到论坛里的帖子?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他没答,反问她:【会对你有困扰吗?】

        黎肆行清楚地知道同一个问句意义却截然不同。

        她大概是真为他着想地担心,但凡他回一句有她会立马去帖子里澄清;而他是单刀直入地探她的心——还能有什么困扰呢?这种事无非就是当事人介不介意的问题,介意,说明心另有所属,不介意,说明乐见其成。

        哦,还有一种折中的情况——无所谓,见于元双的回话:【还好,这种事过一晚上应该都不在意了。】

        没加主语,一个模糊不清的“都”字。

        黎肆行从来不是迂回的人,他想要的,会用行动争取到手上。

        就像他不是那节选修课的学生,老师把花名册上的名字念完不会点到他,所以他主动举手了。

        他见不得元双进一步退两步的小心翼翼,所以他决定自己掌握进度。

        明确了一些事,困不困扰的问题就没什么回答的意义了,他跟元双说【周末有件事请你帮忙】。

        那头元双没问什么就欣然答应,带着期待安稳入梦的时候,并不知道一个叫“肆”的昵称到那个呼唤正主现身的帖子下面回了两句话:

        “现在不是。”

        “很快是了。”

        /

        很快就是周末,元双照例周六回家待了一天,周日跟她妈妈说学校有事提前回去。

        妈妈开车把她送回了学校,她目送妈妈的车离开,从东门走到北门。

        她和黎肆行约好,在学校北门见面。

        提前了半个小时,她很愿意等的。

        北门这边靠近各种实验楼,周末也有不少同学出入,元双踱着步,遇到几个认识的人还打了招呼。

        她无聊地猜测黎肆行会从哪个方向出现,绝没想到绕着数学楼转圈的时候会遇到从正门出来的他。

        他今天又戴了眼镜,玻璃镜片的反光教元双瞧不清他的眼神。

        他看表确认自己不是迟到的人,勾起笑,情绪全在声音里:“在这儿等我?”

        直白的问话又让她招架不住,嘴笨得很,张口半天也只想到一个不高明的借口:“我记错时间了。”

        答非所问就是答案。

        “上来,”他推着自己的山地自行车,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安上的后座,“先跟我回寝室取个东西。”

        元双之前只载过别人,从来没被人载过。

        她侧坐在黎肆行的后座上,手不知道抓哪儿。

        她载过最多的就是卫冉,卫冉总会亲亲热热搂着她的腰,

        她显然不能这样干。

        好在他骑得稳,学校里的路平坦开阔,除了卫冉那种刚学的,一般也不不至于摔着——

        怕什么来什么,路边突然跳出来一只流浪猫,车子避让拐了一个急弯,惯性甩得元双向后仰,身体比意识先行,她吓得抓住黎肆行的衣服。

        黎肆行说了声抱歉,在她打算松手之前让她抓紧了。

        元双想这是正当理由,可以抓,又觉得今天实在是个太好的日子。

        骑到宿舍楼,他没锁车,交给她看着,进去后很快拿着一个快木纹盒子出来,还是骑车,说:“带你出去。”

        看她毫不犹疑地跟他走,他又想逗人:“不问问我去哪儿?”

        “去哪儿?”

        她眼睛亮亮的,是充分信任他的意思,这么配合倒显得他问的话幼稚了。

        她藏起来的心思不少,但露出来给他看到的部分是百分之百的真。

        “我家。”

        于是又回到最初的起点,他载着她从北门出去,沿着马路起了几分钟,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别墅区。

        门卫认识他,亲切招呼一句小黎公子直接放行,他骑到一栋别墅门口,元双在停车位上看到了黎肆行之前开过的那辆三叉星徽立标。

        见她似乎有兴趣,黎肆行便问:“喜欢这车?”

        元双诚实地答:“不喜欢车,但我好喜欢这个立标,就像开路的旗帜一样,一马当先,很威风。”

        看起来是真的喜欢极了,她平时表情不多,谈到这个竟有点眉飞色舞的感觉。

        “我小时候还掰过家里的车标,被我——被家里人骂过,后来就不敢了。”

        “有特别喜欢的形状吗?”

        “嗯?”

        “改天找一个送你。”

        元双这时还觉得他在说着玩,车标一般都待在车上吧,找一个是怎么找法?

        “真的吗?”

        “不骗你,就当谢谢你今天帮我忙。”

        黎肆行引着她,上楼来到书房里。书房一南一北临窗摆了两张桌子,一张现代化的白色升降桌,放着一应的电子设备;另一张是厚重的暗红色实木桌,摆放的是文房四宝,或许是为了舒适,配的不是一套的实木椅,而是一把人体工学椅。

        他把带来的盒子拆开,里面是一个红色的卷轴。

        展开在桌上铺好,他让元双坐在那椅子上,说:“帮我写一张婚书。”

        元双从没想过他说的帮忙竟然是这个,房间里挂了很多书法作品,她方才看过,落款都是他。

        写一张婚书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他似乎看穿她的疑惑,解释道:“我写楷书的工夫不到家,送人结婚的礼物,自然力求完美。”

        他写的字被爷爷说不懂藏锋,跟他的人一样,太傲了,拿来写婚书不像祝福,倒像对婚事有意见。

        “你怎么知道我会写?”

        “装围巾的袋子,你告诉我的。”

        学书法的绝没有单学瘦金的,她那样的水平必然是下过苦功夫的,书法几大家肯定都精研过。

        元双忽然觉得自己担起一份重任似的,有点紧张。

        “用小楷写吗?你有没有看好的范本?”

        他把新郎新娘的名字告诉她,其余都让她自己发挥,“你写成什么样都可以,行的楷的篆的,但不要瘦金。”

        她明白婚书不宜用瘦金写,仍对他特意提这一点感到不安:“你不喜欢瘦金体吗?”

        怕得到“不喜欢”的回答,牵连写瘦金的她。

        “没有不喜欢,”黎肆行这时像一个陪读的书童,帮元双调墨选笔,“只是字有其气,该庄重时庄重,该放松时,也要放松。”

        他像在说字,也像说人。

        他把墨和笔架都挪到她左手边,神色和语气都很平常,问她:“是左利手怎么不跟我说?”

        元双没来由觉出点兴师问罪的意思,想耍点小聪明地回避这个问题:“你已经知道了呀。”

        他真笑了,“嗯,我知道的可真多。”

        元双以前练习的时候写过婚书作品,本应是信手拈来的,可黎肆行在一旁看着,又给她没有边界的自由,她反而怕写不好。

        她现在白纸上打了一遍稿,让黎肆行评价,他依然是那副比她更相信她的水平的样子,“你尽管写,怎样我都喜欢。”

        他的墨好,他调得更好,蘸笔饱满,她左手执笔,他站在她右侧观赏着。

        受他的话影响,她没写成端正的小楷,而是极其流畅的行书,明亮的金色笔触在正红色的背景下显得珍重而贵气。

        元双很想一气呵成的。

        可她今天头发是披散着的,低头全神贯注书写的时候,发丝容易从耳后滑落,她几次停顿整理。

        再一次发生的时候,身旁的黎肆行大概看不下去,抬手接住了她的头发。

        “你接着写,”他把她的头发都拢在脑后,用手松松握着抬高,“家里没有你们女生扎头发用的皮筋,先将就着。”

        元双的腕悬着,半天没落下笔。

        她接着写不了。

        归拢头发的动作难免会令手碰到后颈,他指腹的触感和温度霸道地叫停元双的思考和动作,全身上下只剩血液逃过大脑指令疯狂上涌。

        他拿住的不是她的头发,而是她这个人。

        黎肆行很难界定自己的行为属于好心帮忙还是故意越界,家里确实没有皮筋,但随便找个东西绑一下头发是太简单的事。

        他眼瞧她的后颈红了一个度,蒸得他的理智也暂时缺位。

        他喉结滚着,声音低哑,戏言的“好事成双”摒弃,叫她大名:“元双,你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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