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箭双渣
正当众人不解之时,又听到陈岁嘀咕了一句,“太慢了。”
【宿主,你要做什么?】系统蓦然感受到山风的凉意。
【挑战一下主角光环。】陈岁毫不遮掩自己的意图。
系统:【……】所以,这股凉意是来自它心底?
虽已过了初春,可此地气候偏冷,山顶上还是光秃秃枯黄一片。
山道上的两人闲庭信步般,故意放慢的马速,在此刻,尤为扎眼。
陈岁望着那两人亲密的背影,犹如活动的标靶,随即向刀疤脸伸出手,“把弓弩给我,我送他们一程!”
“陈姑娘?”大当家不解,可被陈岁的冷冽眼神凝视着,一想十几号人的身家性命还在她的手上,更不敢有异议,利落地吩咐刀疤脸,“给她。”
陈岁意料之外的举动,使得人群后的铁钩手,也不由地向前倾了倾身子,眸中闪过不解——她想做什么?
刀疤脸反应过来后,陈岁已经调整好了弓弩,眯着一只眼睛,瞄准了马背上相拥的两人。
刀疤脸:“啊啊啊!那是我租来唬人的……”
系统:【宿主,你个炮灰不要啊!】
【放心,我还没傻到为一对贱人赔上自己。】陈岁在心中默默回道。
无视周边的神哗鬼叫,陈岁直接扳动悬刀,闪着寒光的利箭划破山风,直奔山道间,你侬我侬的两人。
系统:如果我的代码有心跳,此时一定是一条直线—————————
顺着寒光,铁钩手呼吸一窒,似乎也不敢相信陈岁真得如此狠厉绝情,但眸光中不由流露出赞赏之意。
马背上,霍晗还在哄着生气的程心安,蓦地,右胸膛一痛;程心安听到闷响声,下意识低头,一只沾血的箭头,赫然穿透了她的肩胛骨。
“呃……嗬!”
程心安倒吸一口凉气,忍着剧痛,回头眺望——
山尖处,陈岁冗杂的衣裙随山风飘荡,似花般在半空中绚丽绽放,身后烈日悬空,与她相互交映。
那瞬间,似乎和记忆中的某个身影重叠。
程心安眨了眨眼,脑海里还未成型的身影随即散去,恍惚间,看见陈岁举着弓弩,似要再来一发。
她下意识要躲,身后的霍晗却紧紧禁锢住她,在她耳边怒吼,“不要乱动!”
这一箭,射在右胸,并未伤到要害,若程心安继续乱动,无疑会加重伤势。
程心安吓得失了声,无从辩解,只能眼睁睁地,再次直面闪着寒光的箭矢。
万幸,这一次,箭射偏了。
射在了马蹄前处。
无可避免的,马匹受了惊,变得焦躁不安,乱动起来。
霍晗控制住马匹,不敢再磨蹭时间,他要在被程心安拖累死之前,尽快赶下山。
“怎么回事?书里没有我们在这里受伤的剧情?”这种时候,霍晗还积极贯彻渣男的本质,向程心安发牢骚抱怨。
程心安疼得额头布满汗珠,忍着剧痛猜测,“你连个样子都不装,她不恨你才怪,幸好今天她就死了……”
“还不都是为了你!我当初和她定亲也是为了你着想,我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解脱了,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对不起,是我不好。”程心安在霍晗面前根本做不起妖,霍晗现在是她唯一能抓住的男人,她现在也很后悔说出刚才的话。
山上的大当家眼见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急得原地直跺脚,刚想开口,却被一旁的人抢了先。
“陈姑娘。”
陈岁回头一看,看不清真面目的铁钩手,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后。
“何事?”
许是有了山风的助力,陈岁竟窥看到被粗犷横生浓眉掩盖的长睫桃花眼,还有鼻尖庸中佼佼的药香。
这药香,明显是长年累月用名贵药材由内向外溢出来的。
陈岁面上波澜不显,却在脑海中急忙询问系统关于铁钩手的剧情。
等待中,只见那双眸子带着笑意,装模作样地替陈岁担忧,“他们伤成这样,陈姑娘回去之后,要怎么交代啊?”
“死不了的。”
她橱柜中的奖杯可不是虚得的,更何况那两人现在还有主角光环。
与此同时,系统告知她,铁钩手只是一个普通的山贼炮灰。
这个结果,显然不是陈岁想要的。
说不出哪里不对劲,陈岁借着捣鼓弓弩,回想着自己穿来后的一举一动,是否会引起他人怀疑?
系统的结论是没有——就连刚才那一箭,也可以找补为原主因爱生恨,箭术超常发挥。
陈岁庆幸自己第二箭故意射空,确认没有bug,也料想铁钩手没有脑洞能猜测出她的真实来历,坦然地对上他的目光。
“该交代的是他们。你说呢?”
拿着别人的救命钱,圆了他们自己的情谊,不受点伤,又怎么能对得起因他们而死的人呢?
“姑娘说的是……咳咳!”刹时间,铁钩手仿佛又恢复了木屋中的卑微模样,在开阔的地方,被山风吹了半响,身子越发孱弱了。
【他这是当我瞎吗?】
这一次,陈岁不会以为又是自己的错觉。
她手持弓弩以防万一,在脑海中与系统推算着原主的剧情。
【这个人肯定有问题。这伙山贼没有害原主的心思,说不定,原主惨死的原因,就与他有关。】
系统的代码在狂跳,【不可能,资料显示他只是一个普通山贼!】
陈岁回想着那双桃花眼,以及第一次相见时的错愕,坚定地否决,【不可能!】
同时,也提供了另一种猜想,【也许,他就是那个伏笔。】
转瞬间,陈岁做出决定,如果原主那样的下场,真和面前的铁钩手有关,但凡他有一丝异动,一箭射不死他,也要弄个半残。
到时候,不怕问不出他和接头人的关系,说不定,还能问出幕后主使。
只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密道中,一定有什么阴谋在等着她。
有系统傍身,就相当于有一张保命王牌,想罢,陈岁举起弓弩,“走吧,抬我去看看密道。”
密道十分隐蔽,旁人根本探不出来。
大当家在前带路,走过一段山路后,坐在轿子上的陈岁注意到,铁钩手咳着咳着,从队伍中央,退至了队尾。
想跑?
“停!”陈岁突然叫停,一群山贼不明所以,停下脚步,齐齐抬头望着她。
陈岁倚着扶手架,将手中的弓弩对准铁钩手,命令道:“你,到前面来。”
敢跑就一箭射残你!
“……”
无奈,易容成铁钩手的萧百策,在背后向暗处的影卫,比划了个手势后,认命地跑上前去。
倏忽,山林中传来一阵鸟鸣,片刻后,一只不起眼的信鸽振翅飞向京都城内,在一座酒楼的窗台上停了下来。
有人解下信鸽腿上的密信。
“萧世子他何时混入了山贼中,而且还没及时撤回来?”
不仅没撤回来,还被陈岁岁逮到了队伍最前面当冲锋队。
一旦开启密道,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这话,身为护卫的霍大不敢明说,只能在心中腹诽。
临窗而坐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酒盏,阴鸷的面庞透着肃杀之气,“想来世子应该有脱身的办法。”
霍大垂眸间想到了什么,侧耳倾听了半响,确认暗处无人偷听后,才在男子耳边低喃一句,“公子,您说萧世子万一发现我们私自换了密道中的东西……”
被称为“公子”的霍曜斜睨了霍大一眼,目光如毒蛇般阴鸷。
就在他以为自己小命难保的时候,就见自家公子收回了视线,饮尽一杯酒后,单手托腮无畏道:“发现了又能如何?命都活不久了,还对仇人如此心软,我这也是帮他,他该谢谢我的。”
说话间,霍曜重新斟满酒杯,对着正坐的空位微微颔首,“世子爷,霍某提前敬您一杯。”
随后泼洒在了地面上。
这是对死者敬酒的规矩,如此狂妄,身边的霍大却见怪不怪。
正在这时,雅间外传来了响动,片刻之后,门外的崔文出声提醒——“世子爷,该出发了。”
霍曜眸色一冷,指尖寸劲瞬间捏碎了酒盏。
“更衣。”
收到命令的霍大,替霍曜熟练地换上了那套代表着萧世子的衣袍和玉佩,随后静静待在一旁,等候霍曜整理好□□。
出了这个门,霍曜便是萧百策。
世子出行,护卫开道,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酒楼,按计划策马向城外奔去。
待尘埃散尽后,酒楼中的食客方才缓过神来。
“我就说今天早上看到世子爷了,你还不信!”
“真是那位病入膏肓也不枉风流的萧世子?”
“你不认识萧世子,还不认识他身旁的崔护卫吗?”
“是啊,崔护卫可是与萧世子寸步不离的。”此人感叹了几句,话锋一转,“话说,世子爷是去城外吗?”
“看方向,的确是出城。”
城外有什么?
还不是陈家嫡女勾结山贼惹的祸事。
“陈家嫡女明艳娇气,程家那个庶女温柔可人,不知萧世子看上了哪家……”
“你说,世子爷该不会是去替陈家嫡女抚平这场祸事吧?”
“不一定,这两年程家那位庶女可是大出风头,坊间都传她能取代第一才女。说不定世子爷好这口呢?”
“风花雪月的事情,暂且不论,我等只想知道城外祸事的走向,也不知道包打听什么时候能打听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
——“霍二公子谈判失利,只把程姑娘带下了山!”
“嚯,有好戏看了……”
——“二人一箭穿膛,疑似陈姑娘泄恨杀人!”
“……真不愧是陈姑娘,一点活路都没给自己留啊。”
——“陈家嫡女要以原告的身份,与霍程两家对簿公堂!”
“?!!!”
没搞错吧,陈家嫡女才是勾结山贼绑架她人的元凶!
谁给她的勇气去当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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